“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刑善在胡不喜耳边唠唠叨叨的,仿佛生怕别人听不到他们这边的动静一样,气得胡不喜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巴。
“姓刑的,你忘了你是怎么求我教你对付闻人歌的,你再在这里啰哩吧嗦的,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看见对方急了眼,刑善识趣地闭上嘴巴,不管怎么说,他现在跟胡不喜在同一条船上,若对方真的被折剑山庄的人发现,他也肯定没好果子吃。
见刑善老实下来了,胡不喜没好气地缩回了自己的手,二人静静地注视着仓库方向,看着那些守卫忙进忙出。
“他们肯定去通知应踏剑了,我们现在必须返回各自的房间,以避免他们怀疑到我们的头上。”
说完这句,胡不喜拉着刑善就向客房的方向逃去。
二人逃跑的过程中,胡不喜见刑善步法轻盈,身形如电,使出的轻功是他闻所未闻的,整个人颇有几分意外。
这个家伙的武功虽然不怎么高强,但使出的功法都是他从未听说过的,看来有一个做顺天府尹的老爹真是不错,就连学武功都是学的别人没听过的。
胡不喜将刑善送回房间,自己才转身离开,刑善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忍不住眯起了双眸。
也不知这家伙到底是回他自己房间,还是又去干坏事去了。
但不管怎么样都好,这家伙的事他还是少掺和为妙,那应踏剑可不是吃素的,他可不想自己不明不白地被胡不喜连累死。
刑善回到房间没多久,折剑山庄的下人们就匆匆忙忙地赶到,跟他说折剑山庄内进了贼,庄主请他和胡公子一起过去一趟。
刑善的心里早有准备,但还是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状况,提起武器就要去帮主人家抓贼,那些下人看见他热心的样子,心里疑窦顿消,态度极好地将他引到了应踏剑的面前。
他到了没多久后,胡不喜也被请了过来。
二人面面相觑,主动向应踏剑问道:“应庄主,听说贵庄大晚上遭了贼,不知道我们有什么能帮忙的?”
应踏剑睨了他们一眼,面无表情地开口,“帮忙倒是不必了,只不过这贼来得蹊跷,既不偷钱也不偷宝贝,一个劲儿地在我放杂货的仓库里翻找,也不知到底找的是什么?”
他一边说,一边把目光投向胡不喜,心里显然有了怀疑。
胡不喜迎上他的目光,不卑不亢地开口,“如果连庄主都猜不到这贼到底想偷什么,那我们这些外人就更猜不到了。倘若庄主知道这贼是谁,我们俩不介意为庄主跑个腿,将他擒拿归案。但如今庄主似乎连这贼是谁都不知道,我们俩真是爱莫能助了。”
应踏剑见胡不喜一副坦然的样子,不由眯起了双眼,他将目光改为投向刑善,话语中充满试探,“不知这位小哥,今晚可曾离开过房间?”
刑善抬起眸子,迅速张口答道:“有,在事发之前,我曾在贵庄的凉亭里练了半个时辰的功夫,练完后我就回了房间,然后没多久贵庄的下人就找上门来了,说是贵庄遭了贼。”
“哦?”
应踏剑笑了起来,走到刑善面前,询问道:“不知你练得是什么功夫,可否在应某面前露上一手?”
“这……”
刑善犹豫地看向胡不喜,显然对此有些不知所措。
胡不喜走过来站在他的面前,维护道:“应庄主,你心里有什么怀疑大可以开门见山地说,何必在此拐弯抹角地为难我的兄弟呢?”
“呵!”
应踏剑冷笑起来,身上充满了不怒而威的气质,“既然胡兄弟直爽,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平日里我折剑山庄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怎么今日你们来了,就偏偏遭了贼呢?”
面对应踏剑的质疑,胡不喜直视他的目光,脸不红心不跳地开口,“这个问题应该反过来问应庄主自己,我们难得来做一回客,怎么好好地你们庄里就遭贼了呢?莫不是应庄主见我金戈楼富贵,故意自导自演这一出戏,想在我们这里多讹点银子?”
“你说什么?”
应踏剑简直快怀疑起自己的耳朵,“你说我自导自演?”
胡不喜冷笑起来,“可不就是吗?你们口口声声地说庄里遭了贼,那我倒要问问,你们丢了什么东西没有?若是没有丢东西,也不见贼人的影子,可不就是你们自导自演吗?”
“你好大的胆子!”
应踏剑气得伸手掐住胡不喜的脖子,呵斥道:“你敢这么跟我说话?信不信我让你有去无回?”
胡不喜被他掐的脸色涨红,可依然不肯服软,“应庄主说不过我,就开始动起手了?看来是自知理亏,想用武力压制一切。”
“你?!”
应踏剑简直被他气个半死。
刑善怕他气得真的不肯收手,连忙上前拽他的胳膊,“应庄主,您别动气,我们也是不想被人冤枉,所以才说得过分了一些。您千万别跟我们一般计较,行行好把手松开,让他喘口气吧!”
刑善的请求给了应踏剑下台阶的机会,他没好气地把手缩了回去,不满道:“我也只是怀疑一下而已,又没真的找你算账,你用得着说的这么难听吗?”
胡不喜俯下身子,用力地咳了几声,刚才应踏剑的力气要是再大一点,他的脖子就直接被他给拧断了。
这还叫没找他算账,那什么才叫找他算账?
看见他难受的样子,刑善迅速帮他拍起了背,并代他向应踏剑认怂道:“应庄主,一切都只是误会而已,您也别太生气了。”
应踏剑冷哼一声,睨了胡不喜一眼,漠然道:“行了,既然此事与你们无关,那你们就回房休息吧。明日我再带你们去看货,二位,请吧。”
听见他冷漠的话语,刑善不敢多做辩驳,立刻拉着胡不喜扭头就走。
此事本就是因他们而起,胡不喜还能倒打一耙地跟应踏剑吵架真是惊呆他了,幸好应踏剑没有跟他计较,不然他们今天就死在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