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卫守昊拉开门,露了个小缝,吉惠连忙趴上去。“可以吗?可以吗?”
“你泥人是哪来的?”
吉惠觉得自己遭到了人生最大的考验。
你明知道相公在给你下套,你钻还是不钻?
吉惠整个人定住了,好久以后找才到解这道题的法子。从答案出发。相公会给她睡他屋吗?不会!
那么还答毛线!
吉惠发誓,自己被恩准进相公屋的次数,成亲的日子里,比皇上翻牌嫔妃的次数还要少、不,一半还要少。
“刷脸!”
随着吉惠的答案,卫守昊又猛的关上了门。
他今天心情起伏大,疯了才会想要卫三进屋。
没错,吉惠把到手的机会放弃了。卫守昊就想着啊,总不能人没了才对人好吧?虽然别扭,但咱也得稍微改变一下,毕竟卫三现在还小,睡榻上肯定没什么问题。
结果,媳妇选择维护别人,卫守昊恨得牙痒痒,只觉自己想了个馊主意。
就不让她进来!有本事爬屋顶啊!
吉惠蹲卫守昊门口念叨,那小模样,就差抓一把瓜子嗑上。“昊哥哥,我们刚认识没多久,你不大了解我。你别看我这样,实际上我的内心是非常敏感脆弱的、哦!还特别善良。善良到什么地步呢?平日里做的菜啊,我都不舍得咬一口,人家进行光合作用,那多辛苦啊,辛辛苦苦长出来的,你嚼两下就没了,对得起菜的努力么?”
吉惠蹲累了,起身走了走,感觉卫守昊进了里屋,连忙跑到里屋的窗户底下传音。“昊哥哥,我真的怕黑,一个人睡一屋,感觉就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那种孤独感,然后还特别害怕,你不知道,这天底下坏人多啊,我一个弱女子……”
吉惠听到动静连忙抬头,屋子的窗户突然被拉开。一杯凉茶突然准确无误的浇了她一脸。卫守昊明显也没料到这么准,本以为人还在旁边蹲着。他有些紧张的收紧握茶杯的指尖。
吉惠的关注点永远都是偏的,她眨巴眼睛一看。她相公眉目微愠,眸子清澈如水,皮肤白嫩吹弹可破,红唇似火,诱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吉惠被迷惑得稍稍起身,嘟起了嘴,卫守昊被吉惠这反应逗得苦笑不得。
一个冰冷的茶杯抵在吉惠的额头上。
“在爷还没发火前,能滚么?”
“不能……”
“你睁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到底跟谁学的?家里头有人这么教你吗?你是个姑娘,能矜持一点不?说话过过脑子。怎么着也得找个人信的借口。卫三,你可怜菜,有本事别吃肉啊。你怕坏人,那就把他捏死。爷这招,支得还成不?”
吉惠突然瘪嘴,可怜兮兮的靠着窗子,小黑脸配上可怜巴巴的大眼睛,就像路边被遗弃的小土狗一般。卫守昊正看得心软,不知怎么办的时候。
她突然说。“昊哥哥,也就你信我。我要不是会生孩子,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女的……”
卫守昊顺手朝吉惠丢茶杯,吉惠一躲,砰的,窗子也给关上了。
“滚回去!”
吉惠默默抓着自己的小耳垂,蹲着往院子外挪动。完了她还不甘心。“昊哥哥,我晚点再来啊!”
“滚!”
吉惠回了屋,深深的叹了口气。她坐在凳子上,小手靠着桌,撑着下巴。她万分苦恼,刚刚的凉茶她当洗脸了。相公喝茶苦啊,怎么不加点糖呢?喝这么苦真是没问题吗?
哎,这个问题真的好伤脑筋啊。
吉惠还没想明白,厨房的李大娘正好给她端来了晚饭。没错,她和午饭错过了。跪着的时候就错过了。后头娘说罚她一顿。她习惯,也不抗议,直接接受。
李大娘三十好几的年纪,在帅府掌勺也是有些年,是有资历的老人了。她穿着宝蓝色的罗布裙,头顶几根玉簪,和一支小步摇。身形微胖,说起话来笑脸盈盈的。
李大娘也是心疼她一个孩子,但是吉惠皮得很,是该教育教育。李大娘犹豫再三,偷着给她拿了个鸡腿。吉惠看到顿时像打了鸡血一般。李大娘这才刚把饭菜放在桌上,吉惠就一把冲过去,抱住李大娘。
“李大娘,还是你心疼我。知道我正在长身体,我这一天啊,不吃一两只鸡,根本没办法管饱。”
“啊?”李大娘突然变得很茫然。
吉惠直接拿起鸡腿就啃,硬是把强迫症李大娘给急得。“洗手、洗手!”
李大娘连忙去端来木盆帮吉惠洗手,洗着还碎碎念。“你这孩子,吃饭前要洗手,看你这手脏的,干嘛去了都。”李大娘念完,突然发现不对。人家可是主子呢!她画风一转。“大姑娘,往后可要记得了,免得闹肚子。”
吉惠摆了摆手,不大在意。那小脚拉来个凳子,直接搁上头,充分向强迫症展示了什么叫坐没坐相,死活没规矩。
“刚爬墙,忘了。”
“爬、爬……”李大娘也是听了点风声的。可是一看四岁大的孩子,她又有点怀疑人生,但怀疑之后,又想想人大力碎石,更怀疑……
李大娘自然是喜欢吉惠,甚至还把人当村口调皮的小女娃来教,她语重心长的说道。“大姑娘,小的不知道您以前是如何,但这帅府,夫人和少爷,最是见不得不守规矩的。夫人是喜欢您,心疼您,把您当了自己人,这才严苛待您。您如今是帅府的小姐,这京里头,可没有哪家小姐,是翻墙出门玩的。老爷太爷都不常在,家里就夫人管着,您得多让她开心开心。”
“她不开心吗?”
吉惠解决完鸡腿,骨头往桌上一扔。李大娘的强迫症一直在线,几度爆表。
“您守些规矩,夫人那么喜欢您,肯定是会开心的。”
“那不行!”吉惠满脸扭曲,好像人家强逼她做什么可怕的事一样。“让我守规矩,估计第二天我就瘫死在院子里。”
“不吉利!不吉利!大姑娘,不吉利的话别说。”
“我没撒谎啊!”
吉惠突然站起身,脏手顺便抹了裙子,李大娘脑袋上出现大写加粗的十字架。吉惠装着印象里一众情敌的模样。她假装自己拿着个小手帕,晃了两下,颜面一副小娇羞。“小女子芳龄十八,平日里最擅长的就是琴棋书画。”她又换了个姿势。“技艺拙劣,让各位见笑了。”
“靠!”吉惠猛然站起身。“人也就四样吧,她都擅长完了还拙劣什么?要老子说,这种姑娘,就该回炉重造,学学好好说说话。还有成天含沙射影,有什么说什么不行吗?不满的就说,偏要背后给人捅刀子!有本事的,上来打一架,老子单手让她!不!手脚都不用,直接压死她丫的!”
李大娘觉得自己多年来的三观都被扭曲了。她默默回想自己有没有哪些拿捏做作的地方,害怕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小主子给压死。她咽了下口水,放弃说服。但是,强迫症的她还是有拉着人手,给人洗了一遍。
“李大娘,洗脱皮了,刷锅呢?”
李大娘选择性失聪,好一会才把人手松开。吉惠端起碗吃饭。
“可少爷喜欢姑娘家安静的,不大说话,能聊些诗文。少爷就喜欢这种。”
李大娘觉得小主子还是对少爷比较上心的,换了种方式。被说中了的吉惠,一箭穿心,顿时脑袋都给埋碗里。李大娘觉得有戏,又再接再厉。
“您可不知道,大姑娘不见,还是少爷发现的。少爷在府里四处找您,拉也不肯停,后来还要领着夫人,到府外头去。少爷对您这般的上心,您乖一些,可不就能讨少爷喜欢了吗?”
原来,这般不为人知的□□,就是后门被抓真相。吉惠感动得泪眼汪汪,然后嘴角沾上了几粒饭粒。李大娘的强迫症终于爆表。她忍无可忍的从袖子里拿出自己的手帕,硬是把吉惠的小黑脸,抹得跟她的灶台一样干净发亮。
吉惠一张小脸被虐待得直扭曲。
夜深人静……
杀人放火……
一个小黑影鬼鬼祟祟的穿过帅府的各个不知名角落,一路闪躲,最后,借着月色的掩护,她终于到达目的地,她相公屋的屋顶。
吉惠放下自己背着的长麻绳。然后还颇为满意的看着点头。
“身体缺陷,工具来凑!我的智商果然棒棒哒!”
勤劳的小蚂蚁又开始搬瓦片。借助着绳子,终于顺顺利利的滑下屋。她踮着脚尖,猫着身子来到内屋,小鞋子一扔,小外衣一脱,两眼还放着精光,活像餐前的跃跃欲试般。
她偷着上床,明明已经做到了最小声,人也没惊醒。只是趟到了床上,却发现没带被子。这是原则问题,怎么着,都得有个小被围肚子吧?
她不死心的去拽自己相公的被子。谁知道人突然转身过来,把她抱了个结实。
被迫充当抱枕的吉惠,彻底僵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