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严没有估算错,赵云来得很快,几乎是他的防御工事刚刚搭建起来,赵云就率领部队赶到了。
这个时候,天色还没有黑下来,赵云看着那刚刚搭建完成的防御工事,狠狠地拳掌相击。
“该死的,还是晚了。”
这座桥实在太过狭窄了,步卒尚能四五名一排一起冲锋,但骑兵可就不行了,能有两名骑兵一排一起上都算可以了,这完全就是给对面的守军送菜啊。
况且人家都将防御工事修建到桥中间来了,就算你能突破他的防御工事,后边必然还有一队队长枪兵等着你呢。
赵云可是瞧见了对方的将领正是那日与那徐盛合战自己的李严。
“嘿,还当真是冤家路窄,居然是这小子,不过他还真是有种,居然敢率领这区区三两千士卒就敢在这断后,果然跟那个徐盛一般,是个可造之材。”赵云的话语之中满是赞赏。
一旁的阎行满脸阴狠地说道“那又如何,他再有潜力,依旧是我等的敌人,若是破了他这一阵,他命大未死,再擒下献与主公也为时未晚。”
赵云和庞德对视一眼,不由得苦笑起来,这个阎行,虽然武艺不错,领兵能耐也还行,但这性格实在是阴的很,怪不得大部分同僚都不喜欢他。
不过他说得倒也没有什么不对的,现在双方乃是敌对的关系,这个李严率兵据桥而守,摆明了是想依靠这座桥来拖住自己等人,不先破了此阵,要是跑了刘备,那才是罪过,至于他能否活下来,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倘若他当真能够活下来,赵云也不介意在皇甫坚寿面前推荐推荐,给他一个机会。
“子龙,你看如何应对,主公最多一个时辰就到,高顺将军的大军只怕要到明日一早才到,咱们总不能在这看着他们破坏桥梁吧。”庞德指着正不断举起手中大锤砸向脚下桥面的南阳军士说道。
赵云冷哼一声,说道“怎么做?这样做。”
说话间,他拿起挂在马背上的强弓,抽出一枝雕翎箭,随着他写意地动作,利箭破空而去,桥头上,一个魁梧的士卒刚刚举起手中的大锤,却忽然整个人愣在当场,一动不动。
“喂,你怎么了。”旁边的一个士卒发现了他的不对劲,推了推他。
这人却直接向一边倒去,那推他的人这才发现,这个人咽喉已经被一枝利箭给穿透了,鲜血滴落下他的脚下。
他这一倒,顿时许多在前边破坏桥面的士卒慌了顿时一窝蜂地向后面的防御工事撤退。
然而他们的反应虽然并不慢,却已然已经来不及了,因为赵云的箭一射出,三千白马义从就紧跟着射出了他们手中的箭矢。
他们时刻都盯着赵云,只要赵云的箭射到哪里,他们的箭也就跟随到哪里,绝不会错。
因此,防御工事后面的李严一看到对面举弓就已经发出命令来了,防御工事后边的守军已经躲好了,但这些破坏桥梁的士卒却来不及逃跑,死伤惨重。
看着三十余人只有两个逃回来了,其余的都死在桥上,李严恨恨地骂道“混蛋,可耻,居然不宣而战,直接突袭放箭,无耻之尤。”
他又何尝不知道对方这是在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但他却无可奈何,难不成只许自己毁桥,却不许对方突然袭击吗,这可是战争,不是比赛。
“李严将军,本将知道你在这里,你们只有两千来人,等我家主公大军一到,你等顷刻间便会被灭,难不成你真要拖着这两千多弟兄跟着你送死吗,难不成你真想让他们给刘备陪葬吗,不妨告诉你,我家主公在前方还有伏兵,到时候,两路夹击,刘备必亡,你又何必为了一个将死之人,将这些士卒带入绝境呢,何去何从,将军三思。”赵云嘴角划过一丝冷笑,对着对面大声喊道。
李严眼中尽是怒意,心中暗骂赵云其心可诛,居然以这种方法来乱其军心,降低他麾下士卒的斗志。
不过李严也不是无能之辈,当下便回嘴道“多谢赵将军挂怀了,我家主公身为高祖后裔,自有天意眷顾,自然能够逢凶化吉,即便将军有伏兵在前,追兵在后,也不能伤我家主公分毫,至于陪葬一说,尤其可笑,且不说你们的步卒尚且在数十里之外,今夜是无法赶到的,就算他们到了,又有何能,居然能击破我的防守不成。”
李严有自信,他觉得自己率领近三千悍卒驻守这样一座险要的桥梁,对方没有三万以上的大军,想要攻破自己的防线,那是休想,就算是他一直以来都崇拜的关、张二位将军也不可能做到。
因此他才敢在这放下狂言,因此他才敢下定决心在此死守,为刘备大军争取更多的时间。
赵云见李严死硬到底,也不气恼,只是叹息一声,随即喊道“既如此,那李将军好自为之,战阵之中,刀剑无眼,若是到时候伤了将军,还请将军勿怪。”
说完,他喊来一名传令兵,吩咐道“去禀报主公,就说刘备已经过了桥,其部将李严率兵近三千驻守桥梁,现本将正在率兵与之相持,此桥不利骑兵作战,只能等候高将军步卒到来。”
那传令兵应诺一声,随即打马而去,而赵云则是对着庞德和阎行说道“二位,这三千白马义从,我等三人各领一千,轮流在此压制对方,不让他们休息,同时消耗他们的箭矢,如何?”
庞德与阎行对视一眼,点头道“好,就这么办,一直保持压制,不给对方毁桥的机会,一直等到高顺将军率步卒到来。”
于是乎,三千白马义从分为三部,先是赵云带着一千义从在桥头保持着对桥面的压制,庞德则与阎行率领剩下的白马义从退到一旁休息。
而李严此时却是满脸铁青,他千算万算,却没算到白马义从善骑射这一茬,毕竟他还年轻,考虑事情不能够面面俱到。
但偏偏这漏算的一点却使得他的算盘落空了,在他的设想之中,此时抵达的骑兵应当对他构不成威胁,他可以全力拆除桥面,等到高顺率领大批步卒到来,桥面已经被毁了不少,那么一来,他又可以多拖延对方至少两个时辰。
但现在对方却能够保持远程压制,自己无法拆桥,等对方步卒一到,就可以肆意发起进攻,到时候,凭借对方五万步卒,自己能够挡住对方一个时辰的强攻都算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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