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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笙想了想,觉得麦子箫说的有道理,这里不是现代,该遵守的等级制度还是要遵守的,尤其麦子箫身份不一般,接触的人肯定也不一般,这么要求她倒也没错,她点头应下:“好。”
其实丛笙倒是没想到麦子箫会答应得这么爽快,毕竟她们之间几乎是扯不上关系的,别说朋友,不成为仇人已经算不错了,麦子箫根本没有收留她的义务。她说要要挟麦子箫,也不过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麦子箫不愿意收留她,她也没想真把麦子箫的把柄说出去,那跟杀人没什么区别,她可不想以后睡觉都做噩梦。所以麦子箫真的答应了,还答应得这么爽快,让她很意外也很惊喜,这样一来她就不用出去当难民了。
麦子箫满意地点头:“那你就跟着我吧。以后有人问你身份,就说是我远房表妹。”
丛笙答应下来,玩味地在心里念叨着这个身份,不管在哪朝哪代,封建社会还是社会主义社会,这都是一个多么方便又暧昧的身份啊。不过无所谓了,能活下去最重要,只要别让她再回到难民堆里,别说是表妹,就是丫鬟她都认了。
麦子箫看一眼丛笙身上在这个地方显得特别突兀的衣服,起身走到门外去,叫来一个丫鬟。丛笙听见麦子箫管那丫鬟叫莲儿,说让莲儿去找知府,问能不能找知府家的女眷要身衣服。莲儿看一眼屋里的丛笙,点头应下,转身出了院子。
等麦子箫走回来坐下,丛笙才又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府衙里?你的将军府呢?”
麦子箫说她是奉了皇命出来做巡察的,现在各地都在闹饥荒,朝廷虽然颁布了一些政策,但效果如何,下面的人执行得怎么样,皇帝是不放心的,所以派了她出来验收成果。麦子箫还说,现在边境战事暂缓,身为将军的她便从前线撤了下来,回朝内帮着皇帝料理饥荒的事情,视察结束后她才能回京复命。说现在闹饥荒,朝廷严禁铺张浪费,搞得她延路只能借住在官员家里,连个客栈都不能住。
对于麦子箫身在要职一事,丛笙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人怎么看也不像是当官的料,对于自己是怎么当上将军一事,麦子箫嫌麻烦,不想多说,一句说来话长都是狗血堆的就把她给打发了。丛笙幻想了一堆狗血的剧情后也懒得再问,换了个话题:“你不是武官吗?怎么让你来巡视?这不应该是文官的事儿吗?”麦子箫身上有功夫,能当上武官她还觉得合情合理,可这文官做的事情放到武官身上,就让她不能理解了。
麦子箫说:“现在是乱世,朝廷里的要事不分文武,谁行谁上。”
“看来皇帝很看重你啊?”
麦子箫挑挑眉,神色里尽是得意:“形势所趋,这尚武的时代里,武官的地位本身就比文官要高,如果武官还能舞文弄墨,那在朝廷里就能横着走。这个时代想读书还能读书的人本来就少,我这个社会主义本科大学毕业的体育生,光是能写文章就已经让皇帝愿意重用我了,再整点什么高大上的治国之道,皇帝没有崇拜到对我早晚烧高香已经是我谦虚了。”
自恋的麦子箫说的话,丛笙选择只相信一半。不过她算是明白了,在这个时代,麦子箫这种能文能武的人比现代的大熊猫还珍贵,是国宝中的国宝,她再一次意识到自己真是抱上了一根金大腿,这大腿比她想的还要粗很多。
麦子箫还说她要在全国巡视,前两天才刚走到这里,没想到就遇上了丛笙,要是丛笙再晚来个几天,或者早到个几天,她们都很有可能错过。说完之后还悠悠地感叹:“缘份呐。”
丛笙斜她一眼,不想接这话,她一点儿也不想承认这是缘份,在心里安慰自己,这只是巧合,绝对只是巧合!不过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内心是有庆幸的,万一跟麦子箫错过了,她很有可能真的会成为难民饿死路边,或者被当成奸细受尽折磨后惨死狱中。她好歹是个穿越者,如此应该有主角光环的身份,要是死得那么悲惨,她绝对死不瞑目。
说话间,莲儿拿着从知府的女儿那要来的衣服回来了,麦子箫让丛笙换上,丛笙看那衣服怪好看的,也就不推辞,拿起衣服进到卧室去换。
等丛笙换完衣服出来,麦子箫看着焕然一新的丛笙怔了怔,这小妮子还真适合穿古装,披散着头发配上那身广袖的浅绿色留仙裙,看着俏皮又大方,像莲叶一般清新纯洁。她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亲手将那身衣服扒下来的画面……
丛笙倒是觉得有些别扭,房里连面全身镜都没有,她看不到自己穿着古装是什么样子,这会儿见麦子箫盯着她看,以为自己古装的样子不好看,不自在地扯着身上的衣服尴尬地问道:“合适吗?”
麦子箫这才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装出一副淡定的态度来:“合适,挺好看的。”
得到了确定的答复,丛笙这才放心一些,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确定没什么不妥后才强迫自己不要去在意,习惯就好了。
丛笙还想和麦子箫说些话,多了解一些这边的情况,可是外面有人来喊麦子箫,说是知府有事找她协商。麦子箫让丛笙自己在这儿待着,说这院子是知府挪给她暂住的,除了她这院子以外,其他偏院里都住着知府家的人,让她别出去乱逛。
她应下来,麦子箫又把莲儿叫到跟前,说莲儿是她的贴身丫鬟,这次出来办事丫鬟就只带了这一个,负责她的生活起居,说如果她不在,丛笙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找莲儿。
丛笙上上下下看一眼莲儿,长得乖巧可人,笑起来两个小酒窝可爱极了,她深深觉得这丫鬟绝对是麦子箫会喜欢的类型,不过麦子箫顾忌着自己的身份,她倒是不觉得那个渣会对这丫鬟做什么。
交待好这些后,麦子箫便跟着来喊她的人走了。麦子箫一走,丛笙突然不知道该去做什么好,好在莲儿很贴心,似乎也听说了她是跟着难民队伍过来的,主动给她提水洗澡,还给她端来了饭菜,方方面面照顾得很是周到。看着能干又体贴的莲儿,丛笙想难怪麦子箫会把她留在身边。
吃过饭后,折腾了一整天的丛笙累了,她见这屋里有张卧榻,另一边还有房间,但那房间大概是麦子箫的卧室,她不好擅自进去睡觉,便挪到卧榻上去躺一会儿。
一在卧榻上躺下,丛笙立马迷糊起来,不太能想事情,只是觉得这一天太奔波太疲惫,这一切在此刻才有了一些不真实的感觉。她恍惚想着也许一觉醒来会回到自己家里,会躺在家里那张舒服的床上,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还是个普通的上班族,第二天要早起挤公交去上班,想起这个奇妙的梦会淡淡地嘲笑自己,又或者根本想不起来自己梦到了什么。
想着这些可能,丛笙睡了过去。
这一觉一直睡到晚上,睁开眼睛后看到屋里一片漆黑,而她也并没有躺在家里那张舒服的床上,房间还是下午她看到的那个房间,府衙内的一个偏院,麦子箫临时的住所,她还是躺在卧榻上,什么都没有变。心里隐隐有些失望,看来她是真的穿越了,也回不去了,麦子箫来了三年都没能回去,她肯定也回不去。
看着漆黑的房间,丛笙有些害怕,她下意识想开灯,但想到这里是古代,根本没有灯,屋里的蜡烛在哪里她也不知道,屋里没人,麦子箫肯定是还没有回来,她开口喊莲儿。很快,莲儿端着灯盏推门进来,帮着把屋里的灯点上。
丛笙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这会儿精神比下午要好很多,至少身体不累了。她看着在屋里忙着点灯的莲儿问:“麦子箫呢?”
莲儿怔了怔:“小姐是说翊鸿将军吗?将军与知府大人外出还未归。”
什么将军?还带名号的?“哦。”
丛笙睡够了,又无事可做,只能坐在屋里发呆,连手机都没得玩儿。她的手机装在挎包里,挎包在她醒来的时候就不见了,她记得在掉下大坑之前,她的挎包在跟麦子箫缠斗的时候弄掉了,可能没有跟她一起掉进坑里。当然,如果那种单方面的虐打也能被称为缠斗的话。
丛笙闲得只能趴在桌上捏蜡油玩,一边捏一边想着麦子箫什么时候能回来,她还有好多事情想问呢,麦子箫回来了,她至少有个能说话的人。莲儿虽然贴心,她却不敢跟莲儿说太多,怕说出一些不能说的话来给麦子箫和自己惹麻烦。
等麦子箫终于回来的时候,她趴在桌上差点又睡了过去,揉着眼睛强打起精神问道:“你去哪儿了?”
麦子箫走到桌边坐下,伸手给自己倒了杯水:“跟知府去城外巡视了。城外那么多难民无处安顿,知府正伤脑筋。”
麦子箫和知府带着丛笙和大夫一起来到城墙之上,护城河外,将士们正在把出现病症的难民往一处赶,要将人引到别处去隔离。难民们有些骚动,不管官府怎么保密,出现了瘟疫的事情他们已经亲眼看见了,想不引起骚动也难,现在不仅要赶快隔离病人,还要安抚民心,避免造成大规模的恐慌。
丛笙站在城墙之上,见出现症状的难民似乎比之前又多了一些,她问旁边的大夫,能不能看出是什么病,大夫仔细看过那些发病的难民后摇头:“目前来看许多症状与伤寒亦有类似,还需把脉确认。”
麦子箫让知府派人去带一个症状比较明显的难民到城门口,让大夫做好防传染的措施后去给病人把脉。丛笙特意交待知府,要找皮肤上没有伤口的患者。知府应下后,令衙役去城外,按照麦子箫说的条件带一个病人过来。
下到城门口,几个人守着大夫给病人把脉,大夫对着病人研究了许久,却一言未发。看诊结束后,知府又让衙役把病人送回去,回到城内后,大夫这才长叹口气道:“此病确实像伤寒,却又不完全是。”说着捋了捋自己已经有些发白的胡子,细想了一会儿才看向丛笙道:“此病的特征,还望姑娘与我细说,好让我对症下药,但能否治愈,可不敢打包票。”
丛笙点头答应,她知道古代对于鼠疫的认识并不完全,这位老大夫能把鼠疫跟其它病症分开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她能帮的就帮吧。
一边的知府对大夫拱手,语气谦和又严肃:“肖大夫,您是这城里的第一名医,现情况紧急,能治您就尽力治吧,其余的事情交给我们,需要帮助您尽管与我说。”7
既然肖大夫确认了这病确实不是其它病症,麦子箫当即决定按照鼠疫来开展救疫措施,招呼几人回府衙商议细节。丛笙想了想,觉得有件事情现在就要去办,那就是确认感染源。她跟麦子箫说,最好找几个发病的难民仔细寻问情况,近期内吃了什么动物,又是什么时候在哪里吃的,之前有没有见过跟他们有同样症状的人。
鼠疫的传染极快,如果发病源不在这里,那么很可能其它地方也会有鼠疫出现,一旦控制不及时,极有可能发展成大范围的传染,尤其现在闹饥荒,难民颠沛流离间很可能把鼠疫带到不同的地方,一处传一处,到时候疫情范围可就不是一个城这么简单了。
为了让知府和肖大夫准确掌握当前的情况有多紧急,丛笙把鼠疫的传染方式向几人简单介绍道:“鼠疫分好几种,最常见的是腺型鼠疫,是人被带病的动物身上的跳蚤咬过后感染的类型。还有一种是皮肤感染,患者的血或痰经过皮肤伤口进到人体内进行传染。另外最可怕的是肺型鼠疫,患者的唾液通过空气进行传染,腺型鼠疫到后期就有可能转化成肺型鼠疫。所以确定感染源及时隔离病源区很重要,否则感染的人会越来越多的。”
肖大夫一听这病居然能通过空气传染,脸色一下就不好了,治病赶及时,他忙招呼几人往回走,边走边说,他要马上回去配药。麦子箫让丛笙跟肖大夫先回去,她和知府去负责调查感染源。丛笙再三交待二人千万不要跟患者进行肢体接触,跟患者说话的时候多裹两层带水的布巾,虽然现在还没有出现肺鼠疫的症状,但小心为上。麦子箫一再跟她保证会小心后,她才跟着肖大夫往回走。
肖大夫是老郎中了,见多识广,早年曾经四处云游过,面对突发的瘟疫,内心虽然焦急,但也没有乱了分寸,仔细记下丛笙说的各种症状后,在府衙门口跟丛笙告别,说要回去配药方。丛笙让他也要准备好消毒的东西,说以后能用得上,肖大夫点头应下,带着自己的徒弟急匆匆走了。
丛笙在府衙里等着麦子箫和知府回来的时间里也没闲着,喊来莲儿让她帮忙找来纸笔,又给了莲儿一些钱,让莲儿去城里的布店买几匹粗布和一些绵花回来。莲儿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看她挺着急的模样,很懂事地什么也没问,立刻就去办了。
莲儿一走,丛笙趴在府衙议事厅的桌子前,用生硬又极丑的毛笔字把要做的防范措施简写下来,想到什么写什么,免得回头自己遗漏一些重要的细节。她凭着以前看过的内容,仔细想了一系列要马上着手去办的措施。
救治的事情归了肖大夫,隔离的事情还要跟知府仔细交待一番,做到没有漏洞,再有就是最重要的预防。鼠疫的死亡率极高,她已经做好了会出现大量死者的心理准备,一旦开始死人,难免会发生恐慌,要在恐慌发生前把所有事情安排好,免得到时候乱了阵脚。
麦子箫和知府回到府衙的时候天都快黑了,这一天来回地折腾,几个人连饭都忘了吃,而且这一晚上恐怕是要熬夜了,知府吩咐厨房准备晚饭,在等晚饭的时间里,麦子箫把问来的情况跟丛笙说了。
“我们找来问话的几个难民都说他们之前所在的地方就有人吃过老鼠,不过没发现有人发病,是到了这里之后才开始有人生病的,所以这病源可能还是在这附近。”
丛笙点头:“那就好,那我们需要控制的范围就缩小很多了。”
从难民说没有见过有人发病这一点来看,鼠疫应该是刚起,很可能如麦子箫所说,病源就在这附近,难民来到这里才感染的鼠疫,那么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尽早将所有患者隔离,将染病人数降到最低。丛笙庆幸还好发现得及时,而且患者还都集中在一处,没有将病菌带到别处去,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丛笙把她写的预防措施给麦子箫看,麦子箫接过去,看了一眼,抬头严肃正经地吐槽道:“你还是用说的吧,我看不懂,这一团团粘在一起的墨汁是什么东西?”
“……”丛笙没好气地把纸收回来,狠瞪一眼麦子箫后把纸在桌面上铺开,一条一条跟麦子箫和知府解释:“首先,隔离区要做到万无一失,而且要设置至少三个隔离区,一个疑似症者隔离区,一个轻微症者隔离区,一个重症隔离区,这么做是为了避免交叉感染,隔离区跟普通难民所处的地方要尽可能离远一些。然后就是负责管理隔离区的人,训练一批固定人员进行管理,他们要有防感染的装备,不止是管理隔离区的士兵,进出隔离区的任何人都要做到彻底预防感染和出区消毒。”
丛笙并不是医生,她能做的也就是这些预防措施,而这些措施全都需要手握人力物力的知府和麦子箫去办,所以她只能把各事项尽可能详细地跟两个人说清楚。
听丛笙说完后,知府不解地问:“这预防感染的装备是指?”
古代没有口罩,就是手套也不怎么用,这一点丛笙早就想到了,所以下午才让莲儿去买了布回来,准备自己做,但她一个人不可能做出那么多人要用的口罩和手套来,正好把这事跟知府说,让知府一起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召集一群会女红的人来帮忙缝口罩。“我们要做口罩,就是罩住口鼻的东西,然后还要用手套,手套最好是能防水的皮手套。这事儿还要李大人帮忙招人缝制,我一个人是不可能做出来的。”
“这是自然,哪能让小姐亲自动手,小姐给打个样便好。”
丛笙点头道谢,招人的事情有些花时间,眼前情况刻不容缓,知府立马让人去后院把他媳妇找来,要缝东西肯定是会女红的女人们更擅长,这招人的事情交给自己媳妇最适合不过。
这边知府刚让人去后院把知府夫人找来,外边就有人来通报,说肖大夫来了,要找丛笙,知府让衙役赶紧把人请进来。丛笙惊讶肖大夫的速度,下午才说要回去配药,这么快就准备好要去治病了?
花白了胡子的肖大夫上了年纪身体却硬朗得很,走起路来健步如飞,一阵风般刮进来,手上还拿着本书,跟知府和麦子箫行过礼后,急匆匆把手里的书给丛笙看,说:“我方才回去,为了配药特意查了医书,竟查到了类似此次病症的记载,姑娘帮忙看看,可是与你知道的鼠疫相同?”
丛笙看一眼那书,好多字她不认识,只能求助地看向麦子箫,麦子箫嘴角浮起一丝略带宠溺的微笑,将书接了过去。看过书后,麦子箫将书上写的症状跟丛笙说了,丛笙惊喜地点头:“对对对!是一样的!”
听她这么一说,肖大夫也很是欣慰:“此病经常容易与风寒一类的病症弄混,医书上实在少有记载。”
旁边的知府一听这病有过先例,医书上还有记录,忙问道:“那可是说这病有得治?”
肖大夫叹气,无奈地摇头:“据这书上记载,此病难医,治愈者不到半数。”
这一点丛笙早就想到了,就算是在医学发达的现代,鼠疫的死亡率也极高,她根本就没指望这次的鼠疫能不死人,现在只求感染不要扩大。
麦子箫知道丛笙想要,别说丛笙了,她也想要,可碍于自己现在的身份,她还真不敢去摆弄这些东西。她来这边三年,每天风吹日晒的,皮肤不知道差了多少,好在她天生丽质,养一段时间又能养回来,她一个当兵的,军营里都是糙汉子,被下面的将士看到她摆弄这些东西,要被笑话死。最主要的,用过这些东西之后身上会带香气,她本来就比男的长得秀气白嫩,要是身上再带点脂粉香气,那完了,肯定会有人说她是娘娘腔,搞不好还会因此被人怀疑身份,她这将军分分钟颜面扫地不说,一个弄不好就要脑袋搬家。所以她只能忍痛放弃,每天也就是普普通通的擦擦洗洗。
丛笙从货架上拿起一盒膏状的物体,盒面上写的字比较草,她没看懂,便问身旁的麦子箫:“这是什么?”
麦子箫看一眼盒体上的字后把意思翻译成现代话:“沐浴露。”
丛笙瞪大眼睛看她:“沐浴露?!这么高级?!”
“当然,你以为这里就没有这些东西吗?你以前用过的任何护肤保养品,在这里都能找到类似的东西,而且要比你用的那些天然健康得多。这些东西都是从动植物身上提炼出来的,没有乱七八糟的化学成分。”
听她说完,丛笙眼睛都在放光,那双透着惊讶和惊喜的眼睛里装着满满的期待,一副想要得不得了的模样,可就是不开口跟她说想买,手里的东西拿起就放不下了,站在货架前不舍得离开。
麦子箫想起这一路上丛笙都是这副别扭样,现在尤其明显,便觉得丛笙大概是不好意思跟她开口,不好意思花她钱,毕竟她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她勾勾嘴角,对丛笙这种客气又疏远的心态不以为然,迟早是她的人,客气啥?这不是见外了吗?
她把老板娘叫过来,让老板娘拿一套店里最好的护肤品给包起来,然后又问丛笙:“化妆品要不要?”丛笙虽然对店里的东西表现出了好奇,可从进店起就没怎么看过化妆类的东西,一直徘徊在护肤品类的货架前,可见她对化妆并不在意,但对护肤却十分注重。
这么想着,她才刻意观察了一下丛笙的皮肤,确实光滑细嫩,看着跟水蜜桃一样,白白净净,一层细细的汗毛可爱极了,让人忍不住想摸一摸,手感一定很好。
丛笙回身看一眼兴高采烈开始打包的老板娘,心想自己是不是把想买的心思表现得太明显,让麦子箫看出来了?她赶紧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慌忙对麦子箫道:“我不要!我就是看看,别买了。”
麦子箫没理她,让老板娘继续包,所有种类都拿最好的,老板娘笑得嘴都咧了,连连点头让她放心,一定拿最好的。
“我真的就是看看,没想要。”丛笙这话说得极没有底气,她想要,想要得不得了!可她不好意思也不敢开口,就怕她和麦子箫之间的关系会撇都撇不清,麦子箫对她越好,她以后就越难跟麦子箫划清界线,更不要说她还受了麦子箫的好。
麦子箫见丛笙那副别扭纠结的模样,对丛笙心里那点小心思清楚得很,不就是不想跟她走得太近以后好脱身吗?她怎么可能会给她这个机会,死缠烂打也要把人留在身边。她想了想,勾起嘴角附到丛笙耳边,小声说出一句大概能将丛笙那点已经被护肤品折磨得动摇不定的信念彻底击碎的话来:“回头借我使使。”
丛笙抬头看向麦子箫,见麦子箫正一脸你懂我懂大家不懂的表情对她眨眼,她立马明白过来,麦子箫现在的身份,根本不可能给自己买这些东西,被别人看到要说闲话的,现在借着给她买的名义买了这些东西,麦子箫自己也是能用的。
这么一想,丛笙瞬间有种自己自作多情的尴尬,麦子箫哪里是为了她买的,分明是为了自己。这理直气壮的理由瞬间让她将那点矜持抛到了脑后,大方地挑起东西来,心里还不停安慰自己,都是给麦子箫买的,不是给她买的,没关系,都是给麦子箫买,她只是帮麦子箫一个忙而已,这钱绝对不是给她花的,是麦子箫给她自己花的……
从胭脂铺出来后,丛笙彻底放开了手脚,看到麦子箫可能用得到的东西便买下。只要她开口问,麦子箫立马掏钱买,金主范儿尽显。虽然买的东西都是给麦子箫的,可她从来没有逛街逛得这么舒畅过,身无分文还能想买什么买什么,后面有人屁颠颠地跟着付钱,买完了还有人帮着提东西,真真让她过足了阔太太的瘾。
丛笙想她一定是打开了脑内的某个开关,让她的理智如洪水般倾泻而出了,不然她怎么会麻痹在购物的**里无法自拔呢?不然怎么会在她察觉到的时候,身后两个侍卫加莲儿三个人手上的东西已经抱都抱不过来了呢?她买那么多根本不知道能不能用上的东西有什么用呢?这饥荒年代,如此奢侈浪费,可耻!
看着那大包小包已经再也拿不了更多东西的三人,丛笙生出了强烈的罪恶感,这跟她在现代网购之后收到大量快递,拆开看到实物后猛然回神发现自己犯了蠢时的感觉非常像。
她歉意地看向麦子箫,有些不好意思地问:“能不能退了?好像买多了。”
麦子箫勾起嘴角,竟笑得有几分宠溺:“买都买了,就别退了,用不了先放一边,也许什么时候就用上了,有些东西可是过了这村没这店,下次再想买的时候,可能就找不到了。”
麦子箫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消除了绝大部分她因购物过度后产生的罪恶感。看着麦子箫不动声色的温柔模样,丛笙又想起欧南了,想起欧南跟她说过,麦子箫是个非常懂得讨女人欢心的人。她想欧南说的没错,她这会儿就被麦子箫哄得挺高兴的。
丛笙看自己买了这么多了,看着那些大包小包,她甚至想不起来那些纸包里装了什么,她觉得再买下去她要疯,于是跟麦子箫说买够了,可以回去了。
麦子箫当然知道丛笙这是在假客气,她们才逛了两条街,集市都还没去过,看刚才丛笙买起东西来神采飞扬笑得嘴都合不扰的模样,她要是信了丛笙这句‘够了’她就是傻子。根据她以往的经验和自身的体会,女人在两种情况下说的‘够了’是不能信的,一种是在床上,另一种就是在购物的时候。
她没有给丛笙犹豫的机会,用肯定的语气道:“集市就在这附近,这会儿开市了,肯定很热闹,难得出来一趟,去逛一圈再回去。”
麦子箫说完就往不远处的集市去,丛笙只能跟着走,一边走她一边告诫自己,不能再买了,就只是去看看,绝对不能再买东西,只能看看……
集市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街边摆满了各种小摊,看着就让人很有想逛的**。热闹的场景感染了丛笙,她走着走着就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一开始想的只是看看的念头也在不知不觉间被抛到了脑后,等她们从集市出来,麦子箫和她的手上已经提满了东西,身后的莲儿三人更是早就已经腾不出手。
丛笙简直没有脸面对麦子箫,本来决定只是看看,这转眼就又买了一大堆,也不知道麦子箫会不会觉得她是个势利的女人。不过她本来就是个势利的女人,不然也不会来抱麦子箫的大腿,事到如今好像已经没有必要在乎麦子箫会不会觉得她势利了。
抱着因为购物过度而产生的满满罪恶感,丛笙垂头丧气地跟着麦子箫往回走。回到府衙后,麦子箫让侍卫和莲儿把东西都送到丛笙房间去,然后回房换了衣服,去找知府继续研究饥荒的问题。
丛笙看着来去匆匆的麦子箫,不懂她既然这么忙,为什么还要亲自陪她去买东西,完全可以让侍卫和莲儿跟着她就好了。但她转念又想,麦子箫不自己跟着去,她怎么会知道麦子箫有那么多想买却不好意思买的东西呢。
等侍卫和莲儿把东西放下,丛笙就催着想要帮忙的莲儿离开,她要自己收拾买回来的东西。购物的满足感,还包括买完之后捣腾战利品时的成就感,所以她特别愿意自己折腾,一点儿也不想别人帮忙。
丛笙满足地开始拆包,拆了一屋子纸包,拆出来的东西堆得到处都是。可是拆着拆着她就觉得不对劲了,她记得她买东西的时候是按照麦子箫的需要去买的,可是这会儿怎么会多出这么多纯粹只是她自己单纯想要才买下,跟麦子箫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东西?
这么想着,她把手放下,用开玩笑的方式调节气氛,以免丛笙太紧张:“现在一/丝/不/挂被你从头看到脚的是我,我都没觉得被耍了流氓,你反应这么大很伤人的。”
“谁让你动手动脚的?!”丛笙简直想抽死这个流氓,这流氓自己不知羞耻脱得一/丝/不/挂,还趁着她靠近的时候占她便宜,现在反倒好像她在耍流氓似的,要不是打不过这渣她早就动手了。
“好好好。”麦子箫摆出一副不愿跟她计较的无奈态度:“是我过分了,你看完了吗?看完了我可以把衣服穿上了吗?这样被你看我很害羞的。”再看下去她会忍不住把丛笙办了的。
丛笙拿过一边的衣服气恼地甩到麦子箫身上:“赶紧穿上!我让你脱又没让你脱光!自己脱成这样还搞得好像我占你便宜似的,你要不要脸?!”
麦子箫一边慢吞吞地穿衣服,一边还在给丛笙扣流氓的帽子:“你看都看完了,现在说是不是晚了点?不想我脱光你刚才怎么不说?我脱的时候你可是全程在边上看着的。”
丛笙无言以对,她哪里是不阻止,是根本来不及阻止啊,麦子箫这渣压根儿没给她留出阻止的时间啊!她压根儿没想到这渣会脱得如此干脆如此彻底,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这渣已经一/丝/不/挂站在她面前了啊!她是被迫的!当然,这些话对麦子箫那个耍流氓耍得理直气壮的渣肯定是说不通的,她也就不废口舌了,还是让这渣赶紧把衣服穿好吧,大白天的让她面对一具毫不遮掩的**,多羞耻啊!
麦子箫把裤子穿上后,光着上半身开始裹胸,丛笙看着她拿那长长的布条往胸上缠,将虽然不算很大却也挺立的胸压得扁到看着都疼的地步。她看一眼被麦子箫搁在一边的铠甲,想到之前她摸上那铠甲时**的手感,觉得麦子箫穿铠甲的时候其实没必要裹胸,胸前那一大块铁质甲片把什么都挡去了。看着那被压变形的胸,她于心不忍地提醒道:“你穿铠甲的时候没必要裹着吧?我之前摸的时候啥都没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