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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体质不同,被感染之后发病的时间也会不一样,丛笙想之前是她太低估被感染的人数了,很多人只是还没有发病而已,就算是剩下的这些人里,说不定还有被感染了却还没有发病的人。
丛笙深吸口气,对麦子箫道:“消毒,现在马上对全区域消毒,还有灭鼠,不然感染的人数只会越来越多。”
麦子箫点点头:“这一点我跟知府说过了,他已经派人去准备灭鼠药,肖大夫也给了消毒的方子让人去采购了,东西一买回来立刻开始灭鼠和消毒。”
丛笙听麦子箫说已经着手在办,稍稍松了口气,她昨天就已经把鼠疫的各种细节跟麦子箫和知府说过了,她能想到的事情,麦子箫她们自然也能想到。
麦子箫见丛笙脸上有倦意,柔声安抚她:“该办的事情我们都已经着手在办了,你就回去好好睡一觉,别把身体累垮了,以后需要你的地方还多着呢,你可不能倒下。”
丛笙确实很累,但她就算现在回去了也睡不安稳,还不如看着所有事情都稳定了再回去狠狠睡一觉。因为疲惫,她说话的声音里都带了沙哑:“不了,我一会儿去绣坊把绣娘们绣好的口罩拿过来,将士们靠近隔离区的时候必须戴上口罩,腺鼠疫两到四天就会达到高峰,病情严重的情况下会继发肺鼠疫,现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出现肺鼠疫,对肺鼠疫的防范绝不能大意。你也要负责监督将士们,绝不能让他们把口罩摘下来。”
麦子箫点头:“放心吧,我会让他们把防范措施做到位的。”见丛笙愁得眉头都皱起的样子,她有些无奈,忍不住抬手捏捏丛笙的脸。“你可真是操心的命。”
因为麦子箫突然的亲密举动,丛笙像触电般慌张地往旁边退了两步,躲开麦子箫的手,对上麦子箫因为她过激的反应而显得有些意外的视线后,尴尬地把头扭开。看麦子箫那理直气壮的视线,丝毫不觉得自己有做什么不合适的举动般自然的态度,丛笙想,似乎她们之间的误会越来越深了,麦子箫这自恋狂,真是一点也没有怀疑过她是真的对她没意思。
丛笙觉得她该跟麦子箫说清楚,不能让这自恋狂再误会下去了,就算两个人会撕破脸,麦子箫会觉得她在耍她,麦子箫会打她,麦子箫会饿死她,麦子箫会走极端,她也该把自己的态度表明清楚,不然她们会收不了场的。但这里不是说这些话的场合,还是等回去再说吧。
丛笙没有在城门口多待,转身去了绣坊。肖大夫领着城里几个医馆里的大夫,把发症的病人分成三部分移动到分别的隔离区里,知府李大人也将受过丛笙培训的将士们分成三班,日夜管理隔离区。麦子箫抽空回去睡了个觉,睡完回来替下李大人。丛笙到了中午时分实在是熬不住了,把睡醒的莲儿扔到绣坊里,交待她收集够一定的成品口罩后就赶紧送到城门口去,她自己则回去补觉。
丛笙睡醒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麦子箫也从城门口回来了,两个人一起在屋里吃了饭,说着这一天的事情。麦子箫说城外已经开始灭鼠和消毒,但面积太广,这灭鼠的工作怕是没个几天完成不了,但还没有感染的难民所待的地方已经彻底消过毒,下午发病的人数也明显减少了,不出意外,疫情应该不会再扩大。
丛笙说灭鼠不仅要在城外做,城内最好也灭一遍,老鼠会打洞,神出鬼没的,谁知道城外的老鼠会不会跟城里的老鼠有一腿呢?要是老鼠们城里城外地跑,那城外的灭鼠工作就白做了。
麦子箫说目前毒鼠药的量不太够,她已经让人在加紧调配,等药一到,马上开始城内的灭鼠行动,而且她已经在城里张贴了官榜,把鼠疫的事情公布,让民众要千万小心,明天一早开始,还会有人在城内巡逻喊话,让城内居民们提高警惕。
丛笙点点头,觉得这样最好,之前不敢公开是怕引起恐慌,现在城外发病的难民已经得到控制,接下来就必需要让人们提高警惕,保护自身了。官府的人手就这么多,不可能每家每户都照看到,还是要让民众自己掌握预防鼠疫的知识才是。
丛笙问那些原本要往这边来,后来因为鼠疫而被挡在许顺城几里外的那些难民打算怎么处理,麦子箫说正在按排把人送到更远一些的县城去。
这一次的饥荒,南边比北边受灾更重,北边的农作物抗旱能力强,去年和今年虽说是旱灾,可还是有些收成,情况要比南边好很多,所以难民也是从南边往北边去。这许府顺处在南北交界处,所以无力再往前走的难民都往这边来,指望着能靠官府的接济撑过这次大灾,没想到却在这里遇上了瘟疫,真是祸不单行。
说到这事,麦子箫抬头看向丛笙,深深觉得这个女人就是上天派来拯救她于水深火热的救世主,她孤苦的单身生活因此得到了解决不说,这次的鼠疫要不是有丛笙在,她说不定都要死在这里。越这么想,她就越觉得丛笙身上带着一种温柔的光辉,普照得她心窝都是暖的。
正在扒饭的丛笙又一次被麦子箫那可以说是殷切的目光看得毛骨悚然,她知道那渣心里大概又在想什么不正经的事情了,她算是看出来了,这渣除了在办正事的时候会把她当人看以外,其它任何时候在那渣眼里她都像是一块已经到了嘴边的肥肉,随时准备将她吃干抹尽。
已经决定要把话跟麦子箫说清楚的丛笙放下碗筷迎上麦子箫的目光,正要开口将那十分尴尬的话题拿到台面上来说,麦子箫却已经起身要走了:“我还有些事情要跟知府商量,你慢慢吃,吃完早点休息。”
错过了开口时机的丛笙只能把话咽回去,目送麦子箫离开,想着正事要紧,还是回头再说吧。
麦子箫很无语,这女人刚刚饿狼扑食一般七手八脚把她摸了个遍,原来是为了确认她的属性,她也是服了。装模作样理了理身上的铠甲,一副自己吃了亏的语气道:“我难道还能穿成个男人?幸好我穿着铠甲,不然什么便宜都让你占了。”
丛笙嫌弃地翻个白眼,她占谁便宜也不会占麦子箫这个渣的便宜,她头上的帽子可还绿得扎眼呢。“麦子箫,我一个星期之前才亲眼看见你跟欧南在我家的沙发上偷鸡摸狗!我会占你便宜?!全世界的女人死光了我再考虑要不要占你便宜!”
被丛笙一提醒,麦子箫这才醒悟过来,对她来说是三年前的事情,可对刚穿过来的丛笙来说只不过是一个星期前的事情。她点点头,表面上好像对丛笙的讽刺毫不在意,却轻描淡写地往丛笙的伤口上撒了把盐:“也是,你才刚被欧南甩了,肯定是恨我入骨了吧?”
“……”丛笙深吸口气,努力压下想给麦子箫一巴掌的冲动,暴力是不对的,跟麦子箫暴力更是不对的,因为她打不过。“请你搞清楚,是我甩了欧南,不是欧南甩了我。”
麦子箫心里对丛笙这一说法嗤之以鼻,当时的情况怎么看都是欧南甩了她吧?她可是清楚的记得当时欧南离开得有多潇洒。不过她懒得跟丛笙辩论这个问题,大概这么想才能让丛笙觉得心理平衡一些,她不想跟一个刚失恋的人去辩论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说多了搞不好这人还要哭给她看,她可不想面对那种麻烦。“不管谁甩了谁,总之你是失恋了。你说你失恋心情不好我能理解,可是你拿我撒气就不对了,要不是你,我们也不会穿到这破地方来。”
“怪我?!”丛笙听麦子箫把穿越的事情怪到她头上,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你死追我几条街,我们能穿到这破地方来?!你好意思怪我?!为了一杯奶茶就追我好几条街的你好意思怪我?!”
麦子箫被丛笙这么一说也来了气:“我追你?你自我感觉不要太良好!你以为你谁啊?我会追你?我是追杀你!”
“……”丛笙深深觉得跟麦子箫吵架的自己是个白痴,麦子箫这自恋狂,怎么可能会觉得自己有一丁点错?
翻完白眼视线下滑之时,丛笙看到了旁边桌上的茶壶,再也没有心情跟麦子箫吵架,像在沙漠中见到了绿洲一般,激动地朝着茶壶扑了过去,抱起茶壶直接往嘴里灌。她早就渴得快要脱水了,米汤没喝到不说,还差点被当成奸细给杀了,这会儿能喝到水,简直让她生出了重获新生的感动。
喝完水后,丛笙豪气地擦擦从嘴角溢出的水,放下茶壶坐到凳子上,腿一翘,抬眼挑眉看向麦子箫,开始说正事:“谈个条件吧。”
“什么?条件?”麦子箫嘲讽地笑道:“你凭什么跟我谈条件?”
丛笙的视线若有意味地划过麦子箫的胸口,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你说我凭什么?”
麦子箫因为这视线明白了丛笙的意思,丛笙知道她最大的秘密,确实有资本跟她谈条件,不过这建立在丛笙真的能够将这件事情当成把柄来要挟她的前提之上。她并不在意地挑了挑眉道:“我救了你几次了,你却拿这事来威胁我,你知道这样叫什么吗?叫忘恩负义!”
丛笙严肃地抬起手,一本正经道:“可千万别说得这么难听,一码归一码,你救过我的事情我记着呢,能还你的时候一定还你,这一点我用我的人格担保。不过现在嘛,你也看到了,我刚穿过来,而且似乎还是在一个非常不好的时期穿过来的。外面在闹饥荒,初来乍道的我要是不抱住你这根粗大腿,我是会饿死的。我的要求其实很简单,只是想让你收留我一段时间而已,你现在是将军了,收留一个我不算难事吧?咱们暂时互助互利一段时间,等我能养活自己之后,我一定不会再缠着你,你也大可以放心,你的秘密我绝对不会说出去,这一点,我也可以用我的人格担保。”
丛笙是真的被城外那群难民吓坏了,也被刚刚那一出奸细戏码给吓怕了,这地方太不安全,一个搞不好她的小命就要交待在这里,虽然知道这样有点厚脸皮有点不仗义,可她现在能依靠的只有麦子箫,只能暂时委屈一下自己,藏在麦子箫这面大旗下躲过饥荒给自己谋条出路。
看着分明想要义正言辞,语气却明显底气不足的丛笙,麦子箫心里觉得好笑,这人手里握着这么大的秘密都做不到理直气壮地威胁人,真不知道是该说她柔善还是懦弱。
她想起之前护城将士来通报的时候说是在难民里抓到一个奸细,由此可以推断丛笙是跟着难民队伍过来的,看过那样惨烈的场景,也难怪她会吓得饥不择食,连情敌的大腿都想抱。
麦子箫知道丛笙这是走投无路之下的下下策,除了求她收留自己之外别无选择,丛笙说的很对,她真的是在一个非常不好的时期穿过来的。现下正是百年不遇的饥荒,全国各地到处都是难民,别说是刚穿过来什么都不懂的丛笙,就是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的人都谋不到出路饿死路边。这种情况下,要是不抱紧她这根大腿,丛笙离死真的不远了。
丛笙摆出一副要拿她是女人的事情来要挟她的意思,但欺君之罪的严重性就算是刚穿过来的丛笙也肯定是知道的,没吃过猪肉还没见猪跑步吗,电视剧也不是白看的。也正因为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丛笙才敢这样猖狂地跟她提要求,但她心里清楚得很,把她往死路上逼这种事情丛笙是做不出来的,不然这会儿也不会露出忐忑不安的眼神来,大可以理直气壮要求她收留自己。
尽管看上去丛笙很想掩盖自己的慌张,但可惜的是演技不足,那忐忑不安的模样清清楚楚落在了麦子箫眼里。对于丛笙的要挟,麦子箫并不太在意,不过她觉得,同是天涯沦落人,她们一起掉的天坑,一起穿的越,隔了三年还能在这乱世里四肢健全的遇上,也算是一种缘份,加上收留丛笙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坏处,也不多费什么事情,以她现在的地位,要养个人在身边完全不是问题,所以她倒是不排斥把丛笙留在身边。
况且……她身边也确实需要个像丛笙这样的人,三年了!她三年没有碰过女人了!!想她一个身心健全事业有成相貌堂堂的大好青年,身边无数女人哭着喊着要嫁她,她却要装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来,生怕离谁太近身份会暴露,越是受欢迎她就越煎熬,担心着自己哪一次没能把持住会露出马脚丢了脑袋。
大概是老天都看不过去了,不想让她孤独终老,赶紧送了个丛笙过来。虽然丛笙现在还一副对她看不上眼的态度,但她不相信有人能抵挡她的魅力,不论在现代还是古代,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能让女人们为之疯狂,丛笙沦陷在她的魅力之下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不过这般心思不纯的动机不能让丛笙察觉,更不能让丛笙觉得她非她不可,人都是有虚荣心的,你越是表现得热切,对方就越容易登鼻子上脸,哪怕她想现在马上立刻把丛笙就地办了,也不能急!要拿出她这三年来装得她都快要心理变态的清心寡欲模样来,在丛笙最不防备的时候出其不意,这才能顺利地将她吃干抹净。
麦子箫见丛笙惊得说不出话来,也从她眼神里看到了慌乱的情绪,她没有急着去安抚丛笙,把自己的对策跟丛笙说了:“我已经派人出城去这附近的几个府县查探情况,看有没有同样暴发了鼠疫的地方,明天一早应该就会有消息。如果其它地方也有人发病,那几乎可以肯定,鼠疫早已经被传出了城,到时候就需要朝廷来控制局面了,但如果只有这里发病,那说明鼠疫没有扩散开,我们继续控制疫情就是了。”
丛笙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心里满是鼠疫会扩散的恐惧,听到麦子箫在说今天有人闹着要出城,被知府压下了,可还是要想个办法解决没有感染的人的出城问题,也好减轻城内的压力。心里被突然的消息刺激得有些慌乱的丛笙这才回过神来,说:“可以在城门附近建个隔离区,想出城的先进隔离区隔离九天,九天后没发病就可以让他们出城了。”城里的人越少疫情越好控制,她们的负担也越小,她自然也是愿意让那些没有感染的人赶紧走的。
麦子箫跟丛笙说这事就是这意思,没想到丛笙跟她想到一块儿去了,她立马点头说:“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跟肖大夫也说了这事,他也同意,所以我想如果你这边觉得没什么问题的话,我明天就让人腾出一个绝对封闭的地方来,专门隔离要出城的人。”
“隔离的地方要进行彻底地灭鼠灭蚤。”
“好。”
“哦,还有,既然现在城内也出现了鼠疫,那城里各家各户的家畜也有可能成为传播源,家畜要尽快处理掉。”
“能吃吗?”这闹饥荒的时候,要是杀了家畜还不能吃,那简直是雪上加霜。
“能,彻底煮熟后是可以吃的,鼠疫杆菌是可以被高温杀死的。但是杀家畜的时候要小心,皮肤不能接触到血和动物体/液等,反正要把防感染的措施做全面。”
麦子箫随手拿了张纸,一一把丛笙说的话记下来,一边写一边想又有事做了,真是一波接一波没完没了,这倒霉将军当得她心累。不过好在现在有丛笙,好歹生活有了期盼,她现在只想赶快把鼠疫的事情解决了,好悠闲地慢慢跟丛笙风花雪月畅想未来。
丛笙坐在边上看着麦子箫写字,写着写着伸手挠挠大腿,她下意识往麦子箫挠的地方看一眼,没一会儿见麦子箫又挠了几下,她有点疑惑地问:“你很痒吗?”
麦子箫也没怎么在意,手上继续写字,随口答应了句:“有点儿。”
麦子箫说完这话后屋里突然安静了,等她写完两个字之后,她才突然反应过来丛笙问她痒不痒的另一层意思,猛地抬头看向丛笙,见丛笙正皱着眉看着她的大腿发呆,那模样明显在想什么不乐观的事情。她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大腿,心里有点害怕,不会沾了跳蚤吧?
俩人对视一眼,怔了两秒后,丛笙起身去把门关上,麦子箫快步走回卧室去,等丛笙关好门进到卧室的时候,麦子箫已经在解自己的腰带,这回脱得比上一次还迅速。
将裤子脱下后,麦子箫坐在床沿查看自己的大腿,见大腿上微微有点刚被挠出来的红痕,但并没有被跳蚤咬过的迹象。她深深松了口气,刚想起身,就看到丛笙在自己面前蹲下,手直接抚上了她的大腿。
已经摆脱了感染的恐惧后的麦子箫,看着一脸关切蹲在她身前两手分别摸在她两边的大腿上的丛笙,体温瞬间就升高了,这姿势想不让人乱想都不行啊。丛笙的手指带着点点温度,轻轻抚在她腿上就像微弱的电流划过般,那触感直击她心底。就算知道现在的丛笙对她还有犹豫,可这大半夜的,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能什么都不做呢?那也太不解风情了。
麦子箫抬手抚上丛笙的脸,丛笙一颤,一把抓住突然冒出来的咸猪手,抬头就看到麦子箫那满含春意的目光。丛笙已经确认过麦子箫的大腿上没有被跳蚤咬过的痕迹,那洁白的大腿上甚至一点痘痘都没有,她突然有点怀疑麦子箫是不是故意为了引起她的注意才做出一副好像被咬了的样子来,好制造出跟她亲密接触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