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和儿竟然败了?”
幽州的州牧府内,魏攸的报告使刘虞听得心惊胆战。
四大军团整整十二部的人马,六万大军,竟然败了?
“州牧,先锋齐周叛变与丘力居联合,将征东将军的军队引入白狼山以北。”
“结果却被伏军切断,右翼护卫使鲜于银当场便战死,征东将军于战乱中失踪,现在生死未卜。”
嗡~彭
“啊,州牧。”
刘虞脑袋一下子就乱了,瞬间感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便晕倒了过去。
………
辽西郡,令支,将军府
“兄长,刘和的兵马败了!”
“什么?”
将军府内,公孙瓒听到公孙越的汇报边塞详细情况,他听到刘和兵败也是一惊。
明明兵马才出征三个月,前番还一直报捷,什么破敌三阵大胜二次,而如今才过去半个月,却一败涂地生死未卜。
还是太年轻啊,信了不该信的人!
“南陵啊,无忧的情况如何?”
对于刘和,公孙瓒只是有些惊讶而已,至于他的死活公孙瓒虽然也有点上心,毕竟那也是一个不错的苗子。
可是和自己的这个独苗苗相比,那就都是渣渣了。
毕竟他公孙家到现在都已经六代单传了,可不能在公孙续这块断了香火。
“哈哈,兄长不用担心,无忧统帅兵马真的有一套,全程稳扎稳打。”
“现如今已经初战告捷了,大破鲜卑弥加部,斩杀几千人,俘获极多啊。”
公孙越很是看好公孙续,自己怎么以前没有发现自己的这个侄儿简直就是个将才。
可惜自己没有女儿,不然一定招他为女婿,这两年公孙续的举动当真是惊艳众人。
“好,好啊,是我公孙瓒的种,哈哈哈”
公孙瓒很是老怀欣慰的笑着,这个臭小子那是真给自己涨脸啊,以前如果说自己骄傲的资本。
那自己肯定会说,自己从一个小吏到如今的奋武将军赐功蓟侯,这绝对是可以吹嘘的东西。
可是最近两年公孙续的表现,让公孙瓒碰到个同僚就夸自己的儿子好。
那是真的好,有那个不服的,能耐比一比儿子,比不过谁就是谁儿子。
有时候公孙瓒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已经老了,竟然这么婆婆妈妈的了!
可就在两人高兴的时候,可能是上天就是故意来浇灭他们兴奋的烟火,各地的传令兵纷纷火急报告:
“报,蓟侯,辽东乌桓首领速付丸,率领两万乌桓兵马忽然反叛,严纲将军已经前去镇压。
“可是贼势浩大,严纲将军可能抵挡不住,请火速支援。”
“什么?”
公孙瓒和公孙越的声音同时响起。
由于辽东之地被张举割据,而如今平叛时间还不算太长,民风民心还没有全部安居。
如果有心人再次割据辽东的话,随便找几个借口就能招揽一大批士卒。
那从此属国以东都将会成为中原弃地,到时候公孙瓒打下的基业可就都毁了。
“南陵,这是我的令箭,你速去广阳将……”
“报,蓟侯,上郡乌桓首领那楼,已经率领九千多个部落逼至幽州边境,周边异族多数响应,田楷校尉已经地方不住了,请火速支援。”
就在公孙瓒要发号令箭的时候,又一个传令兵到了。
“那楼?”
“他不在并州待着劫掠河西西四郡,来我幽州边境干嘛?”
公孙瓒非常的疑虑,那楼在并州的势力极为庞大,但却做事留三分情面。
只要给钱给马,无论打到什么程度都会撤兵,所以他的仇家一般很少。
可公孙越和公孙瓒却不信他是来要钱要粮食的,这不远千里的前来绝对是有预谋的大事。
这………
“报,蓟侯,右北平郡乌桓首领乌延,率领部下八千多个部落攻打境内五城。”
“三城战报危机,仅土垠城和折冲将军的徐无城池尚可抵挡,单经将军命我火速前来,请求支援。”
………
坏了!
公孙瓒最忌惮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就是刘和这位征东将军兵败后的连锁反应。
一旦让这些杂碎知道幽州的防御部署还是没有完善的,他们肯定会乘机打劫的。
“报,蓟侯,渔阳郡乌桓首领寇娄敦、阿罗盘,二人号称互相攻伐为由,各出东西四路,已经向上谷、右北平二郡劫掠了。”
长吏关靖已经率四千人马抵挡,虽然略胜一路,可对方出兵极散,已经向各郡渗透了,请求蓟侯出兵阻止。”
公孙瓒慌了,他彻底的慌了,渔阳是自己爵位封侯之地,如果连这个地方都乱的话,那自己的声望将全没有了。
“南陵,火速前往广阳郡调集四万将士出兵各郡营救,我立即前往辽西去和刘虞商议。”
“是!”
公孙瓒说完立马抄枪披挂,他不能耽误时间,这是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
自己如果处理不当,那可能辛辛苦苦创下的幽州基业,真的就此毁于一旦了。
而公孙越刚接到令箭,就急忙的出门去执行,巧的是他却整好和一个士卒相撞。
“属下罪该万死没有长眼睛,撞到了将军,请将军恕罪。”
士卒很是慌张的下跪道歉,并不敢看公孙越的脸,其实公孙越别说是生气了,他刚才还想问士卒有没有事呢。
“起来吧,究竟何事如此惊慌?”
“请将军报告蓟侯,文则将军镇守的上谷郡如今已经被乌桓首领难楼王率领的九千多个部落围攻,情况甚是危机,请火速支援。”
什么?
难楼王?
公孙越听到难楼王也起来反叛的时候,不觉得有些惊呆。
怎么会?
他私下是和难楼王私交最好的,曾经还信誓旦旦的向公孙瓒保证过难楼王的忠心,所以公孙瓒对于上谷郡的防布极为松懈。
而如今,这…这自己怎么向公孙瓒交代啊?
公孙越目光一闪,果然看到刚出来的公孙瓒,此刻他一身白甲的站在门口,脸色很是不好看。
结果有人还真就是那么不长眼睛,看不懂情况,直冲冲的就闯了进来。
“报,蓟侯,代郡乌桓首领能臣氐起兵造反,桑干、当城、代县三城皆被攻陷,太守公孙范死战得脱,命我前来求助。”
………
“哈哈,好。”
“很好,哈哈哈…”
公孙瓒怒极反笑,把所有人笑的直发毛,
不过这也难怪,前面的都属于叛乱没准还能商量商量,而这个能臣氐是真霸道,竟然敢直接造反。
六家乌桓势力同时响应,这哪里是正常的捣乱,这明明就是早有预谋的同时举事。
公孙瓒是真的阴冷的笑了,他后悔啊,当初剿灭张举和张纯的时候,就应该将他们一一逐个击破。
就是因为自己的起家和乌桓有着莫名的微妙关系,所以自己对待他们很是仁慈。
甚至席卷幽州的时候自己不仅没动他们,甚至还帮助过他们,而如今……
公孙瓒沉默了一会,便让传令兵回各郡通报,让他们无论怎样都得挺十天以上,自己会带领广阳的兵马支援四方。
传令兵下去后,公孙瓒如同泄了气气球。瘫在了座椅上,自己这次是真的失算了。
他没想到刘和的兵马会败的这么快,也没想到算上辽西郡的丘力居,整整幽州七部的乌桓同时起乱,这一定就是早就有预谋。
自己向来杀伐果断,结果这就仁慈了这么一次,一步错步步错。
公孙越看到疲惫的公孙瓒,心里很是过意不去,都是因为自己太天真,被这些乌桓的异族给予了太多的信任。
“兄长,南陵对不住你。”
公孙瓒看着满脸愧疚的公孙越,无奈的摆了摆手,随后便起来从怀中掏出一块虎符。
这个虎符不是朝廷调兵遣将的那半块铁令牌,而是用当年自己随张温征战自己的先锋印。
公孙瓒反杀张温后,便率军回了幽州,而后来他用沾了血的先锋印融化,铸成了这块虎符令牌。
这块令牌的正面是由自己书写的“公孙”二字,而令牌的后面,则是一个“义”字。
“南陵啊,你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去广阳,但不要惊动任何幽州各部。”
“乌桓有任何的举动我都会担着,你不用管,你拿着箭令到了广阳后,速带领着一队人马出北关武长城去和无忧汇合,一定要助他横扫鲜卑三部。”
“我会坚持到你们凯旋而归,记住,哪怕不惜一切代价,无忧也不能出任何事情,将这号令白马义从的虎符令牌交给他。”
公孙瓒眼神极度的坚定,这一次的事件太突然了,他可能再也无法看到自己兵临洛阳的那一天了。
“兄长你这是何故?”
“你这样让南陵如何自处?”
公孙越听明白了公孙瓒的意思,他这是要用九死一生的代价,来换取公孙续的扬名立万,来缓解幽州的这次危机。
可这次危机,其中自己的错误无可厚非,却让公孙瓒单独的承担这一切,这让他的愧疚感无限的增大。
都流眼泪了!
“南陵你要记住,如果我这次坚持不住了,从而战死在了这燕代的大地上,这是我自己仁慈犯的罪过,我认。”
“可是那封让我回幽州的书信,一样要告诉无忧,并让他掌管白马义从平定幽州,从而缓缓的发展自己的前途。”
“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