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难守和白鸽还没走进洞穴的内室,就听见刚刚走过的地方,一阵轰隆。
走在后面的白鸽赶紧一个抽身,惊险躲过头顶上方砸来的岩石。
四下一下变得黢黑,刚刚能提供光亮的洞口,刹那间,被堵得死死地。
难守下意识的跟白鸽背对背站立,警惕周围的环境。
因为黑暗,人的听觉能提高到平时的好几倍,白鸽的耳垂在黑暗中不断探索,试图找出一点点不合理的解释,来对抗刚刚将二人困住的“敌人”。
此刻,他们在“明处”,那隐藏的“敌人”,可以随时冲出来,将二人撕个粉碎。
壁虎爬行时爪子的声音变得刺耳,水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也变得“宏大”,一开始滴滴答答,不疾不徐,接着那水滴声开始变得急促,“滴滴滴滴”,越来越急促,好像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白鸽的耳垂跟随那水滴声,不断地变换节奏,忽的,他停了下来。
“嗖”
一枚飞针镖直直的冲向难守的胸口位置,就在要触及到身体的时候,白鸽一个顺手将难守压了下去,那镖直直撞出去,将不远处的石壁撞了个粉碎。
难守抚住胸口,还有点后怕,刚刚一门心思在想这禁地中的往事,丝毫没有在意那暗处的凶器,真是有惊无险。
那暗处的“敌人”似乎也不简单,那飞针镖的所有动静,都跟这环境融为一体,若不是那水花溅起时的一点点破绽,白鸽也不可能这么顺利的找到它的位置。
他躲避那暗器蹲下时,随手捡起身边的一块石头,待那飞针镖落地,直直的向那枚暗器来源地掷去。
那暗处的人一个旋身,利落躲过去,侧身藏进洞穴内的暗道,石子落了空,击打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白鸽和难守都听到了,扑了个空。
二人不敢再擅动,那“敌人”比自己熟悉这洞穴太多了,不然,也不可能在瞬间就逃避白鸽的试探。
暗处的人穿过洞穴中的密道,下一刻,就绕道了二人的身后。
难守默默抽出自己的血月,白鸽也取下自己的弓弩,拿在手上。
但经过刚刚那一阵试探,那石子掷出去,似乎打到了什么要穴,这洞中的水开始淌起来,此刻“哗啦哗啦”,已经不再像此前那样,可以很清楚的听到各种细微的动静。
二人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正有一身形魁梧的男子,半飘着身子,将两只飞针镖,往两人的头顶上送。
慢慢地,那针尖和头顶之间连一张纸都没办法卡进去,那男子狰狞了一下,随即加大了力道,朝两人猛地扎去。
“啊……”
说时迟那时快,那飞针镖在触及到难守皮肤的瞬间,却被打了出去。
那一道蓝色光束,从难守的身上击打出去,稳稳的打在那男子的身上。
白鸽看见了,他后知后觉的举起弓弩,朝那一阵哀叫的方向,透过刚刚的余光,他看见了墙角那个身形魁梧的男子,二话不说冲到了他的面前。
难守也看见了,但他呆住了,那一道蓝色的光束就像儿时进这禁地所见的那般,那是什么?
那个男子见白鸽冲过来,还试图就近躲进暗道里,但下一刻就被难守随即甩过来的血月阻挡了去向。
那一柄弯刀充满怒气,强势的横在男子的鼻梁前,一小半刀身插进岩壁里,周围也因为威力过大,逼出许多细微的裂纹。
男子鼻梁上一滴汗水落下来,和被弯刀斩断的碎发一起落地。
“你究竟是何人?”白鸽率先开口。
“呵!”那男子冷笑一声。
白鸽逼近,正待再问,那男子随手扔出一只飞针镖,轻巧的绕过面前的两人,在不远处的内室贴壁绕了一圈。
“呼呼……嘭嘭嘭嘭嘭嘭……”
那铁器和灯芯上方的岩壁电光火石,一路摩擦,竟就将洞穴内室的灯都燃了起来。
一时间,四周都重新亮堂起来。
眼睛在短暂的不适后,也适应了光亮。
二人赶紧戒备起角落里的人,怕他再使什么阴招。
那人却完全不顾面前剑拔弩张的两人,从洞壁上拔下那把弯刀,往难守面前一扔,随即避开两人往那洞穴内室里走。
幽深的洞室里,火光摇曳,边禹一脚撑着一张木床,用绳索吊在半空中,想是不会一点轻功,连睡个觉都稍显困难。
面前的男子一个旋身,脚尖蜻蜓点水般,灵活的躺了上去,完全不管面前的“敌人”。
……
“我见过你!”
虽然面前的陌生男人,衣着并不特殊,但难守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张略显瘦弱的脸庞。
或许,他从来就没有忘过。
那一日,他莫名其妙的闯进白家的禁地。
一群高大威猛的鬼谍追着他,试图拎起他,阻止他往那禁地周围跑。
这小孩子也是够灵活,几个扑腾,竟然让那些个鬼谍没有什么办法,摔了几个狗吃屎。
等小难守跑到那禁地大门前的时候,那群鬼谍,就彻底没有了办法,不敢上前一步,任由他大摇大摆的闯进去。
此前让人却步的东西,都在白家夫妇进去之时收拾了个干净,倒是没有被什么为难住,径直就走进了那凶器作乱的地方,看见那团影子掐着他的脖子,满身怒气。
他那双眼睛,可是印在小难守的脑子里,他不会认错,他就是当年的那个男人。
那个让白家夫妇丧失希望的男人,那个给了白枫二次生命的男人,那个只顾自己的冲动,却要别人去赎罪的男人。
那躺在半空中的男人却好似有些惊讶,床“咯噔”一声,在半空中摇晃了一下,继而被强制稳定住。
那男人转过一张满是胡茬的脸,用手撑着太阳穴,语气里满是玩世不恭。
“哦?是吗?”
说完,他垂下眼睑,紧闭着一双有些温润的眼睛,似乎是在等难守继续说下去,又似乎是在回忆往事。
“花女!”难守坚定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如果面前的人就是闻旻子的话,他一定知道自己对花女造成了什么,对白家造成了什么。
谁知,这沉重的两个字飘到男人耳中,他却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不可能认错!难守无数次确认面前的那张脸,再放心不过自己过目不忘的本事。
“你就是他!”难守似乎瞬间变得有些愤怒,拿着血月走到那男人身下,作势出刀要去和他拼命。
白鸽则按兵不动,这难守如何要去较真,他一点也不清楚。
况且,他就是要抽出身来了解清楚面前发生的所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