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在专门等自己的?羽蒙闻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
她站在了原地,朝前方喊了一声,“老先生,您是在等我吗?”
不论对方是敌是友,既然他出现在这里,必然是有自己的目的,羽蒙不想多啰嗦,也许此刻她做一些反应,就会得到好的结果呢。
果然,那位老人听到身后的叫声,脚步开始放得更缓,最后停了下来,慢慢的转身,慢慢的转身......
羽蒙盯着老人的眼,心里却并没有多大的意外。
因为自己看见的那张脸,正是那日在大堂之上的那位老者。
一开始就知道他绝对不简单,现在看来,他岂止是不简单,他简直就是一个关键人物。
羽蒙小心的挪动着脚步,慢慢的靠近老人。
在这之间,他并没有过多的变化,而是看着羽蒙接近,露出一个招牌的憨笑。
“老先生,您在这里做什么?这么晚了,不休息吗?”虽然是废话,但是必要的客套还是需要的。
老人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将拐杖敲在地上,像是在指引什么东西。
然而,顺着老人击打的地方,站在原地的羽蒙,竟然看见一双双发光的脚印,在前方延伸开来。那绝对不是自己,也不是老人,因为他们俩就站在原地,是有什么东西,在前方走过去,而老人,正是在追赶那双脚印,碰巧被自己遇见了。
“这是什么东西?”羽蒙立即问。
“去看看就知道了。”老人说话的声音夹杂着一点杂音,就像是那种牙口不齐,在说话的时候,所有牙齿胡乱碰撞时会发出的声音。
“一起去吗?”羽蒙看着老人,老人却摆摆手,往身后退了一步,然后转过身,开始往另一个方向走。
“老先生您怎么了?您是要我去追那个东西吗?”不清楚老人的想法,也不知道他这番示意意欲何为,羽蒙在犹豫,要不要继续往前走。
或者,她此刻想的是要拉着这位腿脚不方便的老人一起去看一看是什么东西,说自己认怂也好,说自己胆小鬼也好,她都认。
可是,等她反应过来,再往老先生那边看的时候,却不见了老先生的踪影。
不是腿脚不利索吗?走这么快?羽毛喃喃自语。
“那好吧,我去看看。”羽蒙试探着跟自己问了一句,就决定去看看前方到底是什么东西。
跟着那双脚印,慢慢绕过一条小道,拐过墙角,最后在一条小河边停了下来,那双脚印不见了踪影。
河上有拱桥,河中种着荷叶,微风吹拂的时候,发出鬼叫,听起来十分恐怖。
但是羽萌说了,兽人族的星空是紫色的,而且不是那种深紫色,而是淡紫色。这样的黑夜跟白天无异,即便周围有可怕的声响,看起来,也会觉得是温馨的感觉。
羽蒙顺着脚印走上桥头,站在拱桥的最顶端,那双脚印没了踪迹。
这个时候,已经接近凌晨,天隙间有光似乎要冒出来,那仅有的一点点光亮照在拱桥上面。
但也正是因为这光亮的原因,让桥上本来可以看见荧光的地方,没办法再继续看见。
那双脚印走到了何处,也不知道。
没有了踪迹,羽蒙干脆歇下来,靠在桥边欣赏起日出来,话说,很久没有这样放松了,大部分时候,自己都是被迫紧绷着,即便没有人要求自己,但是总觉得自己该那样做,也就做了。
都是同一个大自然,总觉得兽人族的大自然要更高明,所有的景象都能触动到人心底里去,这大概也是兽人族族人几乎每个人都心怀善意的原因吧。
美的东西欣赏久了,就会对美充满向往,作恶的机会也就少了。
很聪明的大自然。
周围有风吹动着荷叶,在慢慢接近光亮的时候,那些鬼声变成了美妙的乐曲。
羽蒙渐渐沉浸在里面,慢慢的......慢慢的觉得自己的身体在下坠。
那种感觉,就跟当初自己站在楼顶上的时候一样,慢慢的接近地面,然后失去意识。
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量,将她整个升腾在空中,然后慢慢的......慢慢的向池塘抛去,就在要接触到水面的时候,不远处有一位男子,踩着水,在千钧一发之间接住了她,然后将他抱上了岸。
羽蒙的思维在这个时候清晰起来,看着面前的人,五味杂陈。
“你来啦!我就知道是你,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雨蒙的眼睛有些模糊,看着面前这个神似邹正的人,开始小声的抱怨起来。
但她最终没有看清面前的究竟是什么人,不久,他又昏迷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床上待着,二话不说,她穿了鞋,赶紧下床去找其他人,见一个人问一个,“邹正呢,邹正呢?”
事务所包括千条藤都错愕的看着他,眼神里布满了不可置信,谁也不知道邹正来过。
羽蒙就像是魔怔了一般,无数遍的重复,“我看见他了,我真的看见了他,他就在这里。不信你可以问他。”羽蒙指向正从外面走进来的那位老者。
那位老者被这样一指,也是不知所措。
羽蒙跑了两步,走到老先生面前。
“老先生,昨晚我们见过对不对?你昨晚是在找邹正吗?对吗?”老人的眼睛里看不出一点点深意。
任何人看见两人的状态,都会觉得是羽毛有些魔怔。
老先生看起来并不知道羽蒙到底在说什么,身后的优姐,这才跑上前来,将羽蒙揽到身前,难得的跟老头说了句抱歉。
羽蒙不知道到底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错,还是真的受了蒙骗,任由优姐将自己拉回了房间,临走的时候,她还在不断的说,“我真的看见了,我真的看见邹正了,他就在这里。对,荷塘,他就在荷塘。”
“羽蒙,这里是兽人族。这附近也没有荷塘。你太累了,先休息一下吧,剩下的事情我们慢慢商量,你不要着急。”优姐小心安慰,环宇阿伟小萝莉都站在身旁,忧心忡忡的看着雨蒙,眼神里流露出心疼。
是啊,就算她复活了一次,毕竟是人类的身体,经受不住劳累。况且这一路为了找章魏,已然消耗了大量的精力。如今又被老大骗,留在这个破地方,很难不让人精神崩溃。
事务所的人都明白,此刻,羽蒙最需要的,就是休息,但是羽蒙不想要,她知道自己是清醒的,自己真的看见了。
“你们说这周围没有荷塘?”
“是啊。”这时候。千条藤的声音从门外响起,继而,他人也走了进来,看着雨蒙。
“兽人族虽然有很多灵物,但是独独没有荷叶。这是一个诅咒,很多年前的一个诅咒。大家也都习以为常。你怎么会说你看见了荷塘呢?”
“我真的看见了,我昨晚睡不着,就出去散步,走到那片荷塘。”
听着羽萌的语气,不像是在说胡话,众人这才觉得有些蹊跷。
“老头你继续说说,你说的诅咒是什么意思?”
“是这样,很多年以前呢,掌权的不止章家一家,早先其余的4家放弃了争权夺位,但是还剩下三家,一位姓李,一位姓夏。这姓夏的有一位姑娘,跟章家的一位男子产生了情愫,那位女子,最爱的就是盛夏的荷叶,章家那位男子为了博得她的开心,就在这方圆十里的池塘河流种满了荷叶,为博取她的一笑。章家那时候是三家之主,有最大的权利,种荷这件事情,在当时耗费了大量的物力人力,搞得民生怨气。所以他们的爱情受到了一定的阻碍,不是因为父母的反对,也不是因为感情的破裂,而是因为民众坚持不让他们在一起,觉得做了恶事的人就该有恶报,但是无奈当时章家的那位男子正是当权者,众人的反抗也微乎其微,几乎没有什么效果。但当时那位女子心地善良,也是受到了民众的感染,自愿放弃和章家公子的姻缘。忽一日,那女子就跳进了张家公子为她准备的荷塘里,至此去世。张家公子呢,心里愤恨,就下了诅咒,兽人族世界不得有荷塘,这一方面是为了安抚群众,一方面也是免得借景伤情,触景生情。就是从那以后,兽人族所有的荷塘都隐没了,有的枯死,有的在上面建了房子。只要是原先有荷的地方,全部没有了踪影。”
“这诅咒挺有意思的。那那位公子呢?还在吗?”羽崩接着问。
“那位公子,其实就是大家要找的章魏的亲生父亲。他也是在经历这件事情以后,才慢慢成熟起来,掌管人这兽人族天下的,后来做了很多好事,人们也就忘了他从前的荒唐,开始敬畏他......”
“你知道这事儿吗?”羽蒙在听完千条藤的叙述以后,转过头问一旁的章魏。
他也进来好一会儿了,听见千条藤在谈论父亲的事情,就多加留意一直在听。
关于父亲的这段往事,其实并不算是什么秘密,兽人族里但凡年岁大一点的老人家,几乎都知道这件事情。
想当年,自己那位高高在上的父亲,也是遭受了许多的非议,才慢慢变成一位合格的掌权人。
“我知道。”章魏回答羽蒙。
羽蒙:“那夏家现在是做什么的?”
千条藤:“是做商货,整个族里的物资,基本都要靠他们家供应。”
羽蒙:“那从何而来?那些物资。”
千条藤:“是古墓林,我之前不是跟你讲过吗,古墓林是族人物资的最重要来……”千条藤话还没说完,突然意识到了羽蒙话里的话。
千条藤接着看着羽蒙一行人:“这不可能,夏家几乎几代都不再过问这件事情,怎么可能会找章魏的父亲呢?何况,再不济,他如今也是族里有声望的领导人。”
旁边的优姐和阿伟,这个时候也难得的说辞统一,纷纷觉得羽蒙话里的意思不太合理。
章魏倒是一直没说话,很多话也不方便说。
羽蒙从床上彻底爬起来,自己本来就没什么毛病,偏要搞得像自己发了疯癫一样。
羽蒙:“千条藤,你们兽青堂不是素来珍藏典籍吗?有关于夏家历史的介绍吗?特别是跟那位夏小姐有关的?”
千条藤:“自然是有。”
羽蒙:“好,你全部帮我找来,我想看看。需要多久?”
羽蒙说完,又想到大家从兽青堂一路到章家走了不远的距离,想必那些资料也不会很快出现在面前。
面前的千条藤却是呵呵一笑:“姑娘,您是有点小瞧我的本事了,兽青堂的东西,都在我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