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季桃栀使劲的往他腰上掐了一把,又瞪了他一眼。
她站在原地想了想,这才才伸手碰了碰岑星灼,指着秦斯屿说:“星星,你以后不许管他叫姐夫!!”
岑星灼点点头,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往旁边挪了下,“嗯,好。”
他稍顿了顿道:“早点睡觉,年轻人别糟践自己身体,这样不好。”
“……”
季桃栀没理这个“小大人”,趿拉着拖鞋上了楼,回到了房间。
前段时间,时倾倾本来是想把两个房间的打通的,还是秦行之拦住她,对于改造成一个房间,这两个房间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更有意义。
季桃栀推开原先秦斯屿住的房间,一股淡淡的雪松木香萦绕在周身,像是如雪后初霁,清冽而干净,很像他。
书桌上还有之前季桃栀给他的那套英语卷子,规规矩矩的放在书桌上,还用密封袋装好的。
书架上还有几本书,她看到这几本书的书名,好像都是她无聊时买的小说还有本是手抄的撩男朋友大全。
季桃栀揉了揉鼻子,将撩男朋大全的这本藏起来,刚拿过来,有张字条就这样不小心掉了出来。
字条上的字迹清晰,龙飞凤舞。
——如果那个人是你,即使你什么都不做,我也心甘情愿臣服于你。
季桃栀拽了下凳子,打开房间里的小暖灯,一页一页的开始寻找夹在书中的其他小字条。
翻完这一本书也没看到第二张纸条季桃栀坐在书桌前想了想,将一本关于犯罪心理的书拿了出来。
没翻几页,就找到了一张纸条,这个是摘抄的:
——“有些人的恨是没有原因的,他们平庸,碌碌无为,于是你的优秀,你的天赋,你的幸福,都是原罪。”
季桃栀忽的想起对于她来说,是最难捱的一段时间,要债的要债,堵门口的堵门口,所有人都开始故意冷落你,没有缘由的冷落你。
大概自己发生的所有事情。他都是知道的,他都知道的。
季桃栀不敢再看下去了,她将那本书合了上去,放回原处。
她伸手将屋里的灯关了,就这样躺在了床上。
那股淡淡的清冽的雪松木香萦绕在她的鼻尖处,是让人很安心的味道。
季桃栀光顾着想以前的事情,全然没有察觉从阳台那边跳过来的男人。
卧室里一片昏暗,窗帘没有拉上,男人顺势钻了进来,没发出一点声音,全程放轻脚步,静悄悄的。
季桃栀翻了个身,蜷缩在床上,像个特别可怜的小家伙。
男人轻轻走了过去,小姑娘正好又翻了个身,小手就这样触碰到他的温热的胸膛上了。
要不是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气息,还真的会被吓一跳。
季桃栀抬手往他胸膛上拍了下,男人顺势握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放在手里轻轻揉了揉。
季桃栀:“你怎么跟小偷似的,还偷偷摸摸的,怎么还学会不走门了?”
他伸手摸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空调的遥控器调了一下温度。
“感情这事走一下后门,其余的,怎么省事怎么来……”
“得了吧,”季桃栀才不信,“你说你是不是就想吓唬我来着?”
“……没有。”
秦斯屿拽了下被子,给她盖了上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道:“今天怎么跑这屋来了,往常不都是在……”
季桃栀将他摁在那里,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畔,“因为——”
“有点小刺激。”
说完,季桃栀便抱着睡衣,钻进了浴室里面。
秦斯屿将一只胳膊枕在后脑勺处,另一只手的拇指指腹与食指指腹相搭,轻轻触碰了下。
这小孩儿怎么哭了?
是……想家了?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自责,掏出手机便订了两张飞云城的机票,是他没有想到,这阖家团圆的日子里,她也会想爸爸妈妈的。
—
次日清晨,季桃栀还没睡醒,就被男人给叫醒了,她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撅着小嘴,一脸的不开心。
她拿小拳头朝秦斯屿挥了挥,因为刚刚睡醒,声音又软又甜,“你干嘛,我还没睡醒,你让我在睡会吧……”
她停顿了两秒,扯了扯他的衣角,有些委屈道:“球球你了~”
秦斯屿没理会她的撒娇,而是抱着她径直走向了洗漱间。
季桃栀意识到抗争不过,干脆将她的小脑袋埋在他的颈窝处蹭了蹭。
“坏人,”季桃栀哼哼唧唧两声,由于声音太小,他也没放在心上。
洗漱到一半,季桃栀已经精神多了从他身上下来,站在洗手台前,随意画了个淡妆,看起来格外的温柔。
季桃栀化完妆去衣帽间里挑了件,法式黑丝绒的连衣裙,长度大概到小腿的中部,将她的腰肢勾勒的淋漓尽致。
她照了下镜子,把耳边的珍珠夹子给拿了下去,将耳钉换成了简约大方的款式,看起来又乖又温柔。
下了楼才知道,秦斯屿要带她一起回云城,去看看她爸爸妈妈。
连时倾倾和秦行之也要跟着去,季桃栀的心好像一股股暖流紧紧包裹住。
她动了动唇,特别想说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不知道自己上辈子到底是积什么德了,这辈子能遇到这么好的人。
她们在自己最难过的那段时间,接她回家,悉心照料,嘘寒问暖。
甚至就这样霸占了秦斯屿的房间,给她改成了最温馨的房间。
哪怕季桃栀皱一下眉毛,他们都会觉得是不是他们做的不好。
……
上午十点,飞机落地云城。
云城的温度是要比北城暖上不少,穿上件大衣都会觉得热。
季桃栀出了机场,便将大衣搭在了手臂上。
他们一行人拦了辆出租车,去了一个很隐蔽的墓园。
季桃栀带着他们来到季羡霖和温颜的墓碑前,看着照片里笑容满面的两个人仿佛将过往的所有事情都牵扯出来。
季桃栀的母亲是个很温柔的人,从来不会发什么脾气,一直以来都是温温和和的。
时倾倾揉了揉季桃栀的小脑袋,有温颜这样的母亲,季羡霖这样的父亲,能把季桃栀教育成这样是意料之中。
忽的,他们的耳畔便落下一道温柔的声音:
“爸爸妈妈。”
“我带着秦叔叔和倾倾姨来了,你们有没有想我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