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靖琪讽刺的声音不大不小传入她的耳中:“君墨染想结婚,想疯了吧?霍展擎说的没错,她是个精分,幻想跟展擎谈了半年恋爱,还幻想展擎向她求婚呢。哈哈,这是我本年度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我就说,她见不得心悦高兴,想法设法搞砸心悦的生日。啧啧,恨嫁啊,恨得都神经病了,也是没谁了!”林岚不客气地补刀。
这一次,白云雪什么都没说。
很多人跟她一样,都囧得默然无语,正如林岚和杨靖琪说的,君墨染开的这个“玩笑”太荒唐了。
武飞虹张了张嘴,皱眉:“我相信墨墨,姓霍的家伙不是好东西!”
年诗蕴轻轻叹口气。
君建国和米莉对视一眼,夫妻俩脸色难看,米莉急急地低声问:“墨墨,怎么回事?”
君墨染感受着大家怪异的目光,听着大家的嘲讽,看着霍展擎那不再清澈的眼眸,茫然无措。
到底是她精分,还是霍展擎一直欺骗她?
谁能告诉她真相?
对了,温凉茗呢?他一定知道真相,他可以为她作证,她不是个精分,她不是神经病。
恍惚间,她急切地看向门口,温凉茗说过,只要她需要他,他就会出现。
她现在需要他。
逆光的大门似乎有个熟悉的人影缓缓而来。
年诗蕴悄悄拉了一下年薄适,咬唇低声道:“哥,帮帮她。”
年薄适挑眉:“与我何干”
“看我的面上,也不行么?”年诗蕴不知道年薄适与君墨染相亲过,她只是单纯地感同身受地同情君墨染。
“那我勉为其难地帮她一把吧……”
年薄适的话还没说完,只见一个窈窕的人影跳上了前台。
他的脚,钉在原地,神色莫测。
苏心悦手里的话筒忽然被夺走。
“咳咳,霍先生,实在对不起,这个玩笑因我而起。”
所有人的目光凝聚在君墨染的闺蜜柯以寒身上。
柯以寒朝大家深深鞠躬,捏了捏君墨染的手,眼神坚定,似在给她力量,接着她歉然地开口:“真的抱歉,霍先生,以及各位来宾。
昨晚上我提前给墨墨过生日,我们喝高了,玩起真心话大冒险。墨墨输了,选择大冒险,我就导演了今天这个荒唐的玩笑,墨墨说的话是我让她说的,还把这些话全部写在记事本上,让她一字不差地背下来。
哈哈,墨墨,我真佩服你的勇气,你真敢做啊!幸好,今天来的大多是跟我们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大家经得起玩闹,不然我们要一起闹笑话了。”
君墨染冰封的血液复苏,温暖重新回到身体。
眼睛潮潮的,热热的。
二十六年来,她只为温凉茗落过一回眼泪,现在,她又想哭了。
温凉茗说,你是我见过的最坚强、最勇敢的女孩子。
她眨了眨清澈水亮的乌眸,咽回眼泪,努力扯出一个微笑,朝着台下点点头,歉然地轻声说:“霍先生,真的不好意思,给您带来困扰。”
再看向大厅门口,那里哪有什么熟悉的人影,她亲自把温凉茗送上飞机的。君墨染自嘲,她太依赖温凉茗了,每次遇到挫折,首先就是想到温凉茗在她身边,他总会想出办法帮她解决。
刚刚一定是她的幻觉。
霍展擎脸色铁青,哼了一声:“这是君小姐你的待客之道?我霍展擎做错了什么,君小姐和你的朋友这般戏弄我?”
戏弄?君墨染心脏绞痛,忽然想笑。
柯以寒一副无赖的口吻,嘻嘻笑:“霍少,我知道你又在开玩笑。这里谁没听说过霍少的大名啊,霍少花名在外,游戏花丛,玩得起,放得下。
你是心悦的发小,墨墨跟心悦又是姐妹,正是知道这些,我们才会把目标定成你啊!霍少,看在心悦的面上,一个小玩笑,你不会生气吧?”
柯以寒用大拇指掐着小拇指上一丁点,表示这个玩笑有多“小”。
眼底却尽是寒光。
至于霍展擎到底是不是花名在外,管他呢,没有也给这贱男人安一个!
柯以寒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霍展擎哪怕生气也不能表现出来,不然就是不看苏心悦的面子,就是肚量狭小。
他皮笑肉不笑:“能陪君家大小姐玩一次真心话大冒险,是我的荣幸!”
柯以寒不好意思地说:“墨墨,都是我不好,偏要你玩这个大冒险。等舞会结束,你要怎么惩罚我都行!”
“以寒,”君墨染的感激都含在了这声称呼中,落落大方地笑道,“算我过关了么?”
“过关!过关!”柯以寒连忙道,然后又看向君建国夫妻,“叔叔阿姨,抱歉,你们当这个插曲不存在吧。”
“唉,你们年轻人爱玩爱闹,花样还这么多。我们思想是跟不上了。”君建国心知事情没这么简单,笑了笑,眼中满是对柯以寒的赞赏。
若是没有柯以寒的急智,今天女儿墨染和君家都会成为整个圈子的笑柄。
底下年长的人都附和地笑:“是啊,现在的年轻人都爱折腾,墨染已经很有分寸了,霍家这个小子还真是个花花公子,我都听说过他的花名。霍小子,你今天吓得不轻吧?哈哈!”
一群人插科打诨,这件事很快过去,君建国让两个女儿一起切蛋糕。
苏心悦握着君墨染的手,有些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