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疑,年薄适的外形得天独厚,十分高大帅气,他脊梁笔直地骑在马上,那绷直的线条如一根标杆,即便是普普通通的侧脸、扭头的动作,也像是拿标尺量好的。
一举一动,优雅迷人,又蕴含着铁骨铮铮的味道。
无论从哪个方向看,他的动作都非常标准,和马术运动员一样标准。
好像他玩什么运动,都能玩得极好,一个天生会玩、爱玩的男人。
不过,他们这些人骑马只是兴趣,不是真正的运动会比赛,追求的是速度上的刺激,而不是花样。这倒是给君墨染参加赛马降低了很大的难度。
眨眼间,他到了终点线,回头含笑等她。
那一瞬间,她竟觉得他格外温柔。
君墨染脸上发热,连忙收敛心神,拉住缰绳,“将军”与翠龙面对面,她也与年薄适面对面。
年薄适察觉到她闪躲的眼神,挑了挑眉:“有我带着你,你的速度很快就会提起来的。”
之后,他保持速度,绕着马场一圈一圈地跑,始终保持与君墨染二十米的距离,让她远远看着他的背影,潜移默化激起她的斗志,逐渐地加快速度。
一个小时后,君墨染实在坚持不住了,出了一身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衣服晕湿一半。
她喘着气翻身下来,身子僵硬,两条腿都要不是自己的了,大腿内侧微微刺痛,想来是磨破了皮。
年薄适半抱着她将她安放在椅子中,看了看她发颤的腿,又是心疼又是生气:“累了,疼了,为什么不说”
“忘了,刚刚有点兴奋。”君墨染窘迫,耳朵根发红。
兴奋倒是真的,不过不是对骑马的兴奋,而是年薄适太坏了!他就像吊在她眼前的胡萝卜,看得到,吃不到,她知道他是故意挑衅,所以她不服气,特别想赢他一次。
这种兴奋是神经上的兴奋,不是情绪上的兴奋。
情绪上,她不知道有多郁闷。
年薄适弯腰,用毛巾擦她脸上的汗,湛黑的眸子光芒灿烂:“追我追得很兴奋?”
“……”
君墨染嘴巴忽然像是被胶水凝住了。
明明是他无时无刻不在调戏她,从他嘴里说出,却变成了她一直在跟他表白。
狂妄!
自恋!
毛巾从她脸上滑到脖子里,直奔领口。
君墨染刚刚只顾得上斗嘴,这才注意到他在给自己擦汗,霎时神色慌乱,连忙夺了他手中的毛巾,没好气地说:“我自己来!”
年薄适没反对,他随意地拿起毛巾擦了擦自己的脸,漫步走了出去。
一会儿,他回来时,手里拿着一筒冰激凌递给她:“热不热?吃这个吧。”
冰激凌冒出丝丝凉气,扑到燥热的脸上一直凉到心里去。
君墨染不是不感动,这些天,年薄适一直把她照顾得很好,除了天天说些让她没法接口的浑话,他们和普通的情侣差不多。从年薄适单方面来看,还是如胶似漆的那种。
如果忽略内心的危险感,以及被强迫的不情愿,当他温柔似水时,君墨染常常恍惚他们在认真地谈一场恋爱。
“谢谢。”君墨染接了冰激凌,正热的要死,来个冰激凌就像天降甘霖。
可下一秒,她石化了。
因为年薄适说:“舔吧。”
君墨染就想到那天他逼她主动吻他,他说她像小奶猫舔他的嘴巴。
真是——每次都让人感动不到三秒!
她颦眉:“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换个词?”
“啃。”年薄适恭敬不如从命,果然换了词。
“……”
那天,他还说,她像小狗啃他的嘴。
如果一次是巧合,那么两次就绝对是故意的!
君墨染忍无可忍,眼里怒火闪烁,将冰激凌塞回他手里:“我不想吃了。”
她今后再也不能直视冰激凌了。
年薄适饶有兴味地看她发窘,一点不生气她浪费自己的好意:“那你想吃什么?或者喝什么?”
“一杯果汁。”君墨染说,等他出去,她赶忙抓紧时间把脖子下面的汗擦干净。
年薄适出去后,换了一杯果汁端进来,贴心地插了一根吸管。
君墨染心想,这次他应该不能黄暴了。
她接过来果汁,连谢谢都不想说了,但还是警惕地看着他。
刚把吸管放在嘴里,年薄适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你看着我的脸吸,难道更有感觉?赶紧吸啊!”
“……”
啊啊!
君墨染受不了了!将他刚刚放下的冰激凌抓起来,啪,砸到他脸上。
不仅如此,她还大喊了一声:“你给我滚出去!”
她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气出了一脑门汗。
空气凝滞,气氛转冷。
君墨染恍悟自己做了什么后,有些后怕,但不后悔。
年薄适舔了舔嘴边甜腻腻的冰激凌,眼神冰冷:“你热,我好心给你拿冰激凌,拿果汁,你要什么给你什么。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君墨染,你有没有心?”
君墨染一窒,看着骤然发脾气的年薄适,害怕地哆嗦了一下。
难道他不是故意调戏自己,是她思想不健康,脑补过头?
她尴尬地立在原地,神色不定,也没有回答他的话。
年薄适一步步靠近她,她后退几步,直到贴到墙上,退无可退。
她第一次知道,boss发脾气这么可怕!
眼神冷得令人双腿打颤,好像要撕了她一样。
“我,对……”
她刚要说对不起,这人却没有给她机会,双手压住她的肩膀,高大的身影俯下,一个带着香草味冰激凌的舌头猛地钻入她嘴里。
君墨染呆滞了!
画风转变太快,她反应不过来。
怎么就从大发雷霆,变成了强吻?
她都暗搓搓地准备好挨揍了……
在她发呆的时候,对方攻城略地,死死地纠缠着她的舌,当成软弹的橡皮糖,用了蛮力吮咬。她的舌尖被迫抵到他的喉咙口,有一秒钟,她以为自己的舌头断掉了。
他突如其来的蛮横,令人惊惧。
君墨染条件反射地挣扎,垂下头,躲避他的凶猛,但一双强悍的大手将她抱了起来,抵在墙上。
双脚悬在半空中,君墨染吓坏了,下意识撑着他的肩膀。
他将她朝上送了下,托着她的腰,而她的腿居然就避无可避缠上他粗壮结实的腰。
君墨染平生第一次知道原来羞耻是没有高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