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罪魁祸首谷旸正在暗搓搓地实行“自救”计划。
他一眼又一眼地瞟桌边工作的人,不断地没话找话,但年诗蕴根本不搭理,专心致志沉浸在工作中,十足的工作狂。
噼里啪啦敲击键盘的声音,让他心浮气躁。
“喂,你不是来陪护的么?陪我聊聊天,别对着电脑!”谷旸濒临抓狂的边缘。
年诗蕴顿了顿,谷旸心喜,只要她说话,他总有办法把话题接下去,可年诗蕴只是抬手把桌上的电视遥控器扔给他,然后又埋首在工作中。
谷旸咬牙,打开电视机,把声音调到最大,还专门挑哭天抹泪的爱情片,满屏都是“你爱他,我爱你,你不爱我”的哭声,腻歪黏牙的台词让人尴尬症都犯了。
谷旸看了她一眼又一眼,渐渐无趣,扔了遥控器,盯着年诗蕴,他要看看年诗蕴到底能把他忽视多久。
他的目光缓缓打量,从乌黑的头发丝,到涂了红色指甲油的脚趾甲,白皙的下巴随着目光移动而左右晃动,口渴了,或者思绪堵塞,她就端起旁边的咖啡抿一口,液体顺着喉咙下滑,喉咙那里轻轻滚动。
“咕哝……”谷旸咽了一口口水,喉结也悄悄滚动。
望着那纤浓有度的清冷背影,他的目光越来越灼热,被面下的身体逐渐躁动。
谷旸一下子就感觉到了,大喜,赶紧拿出手表数秒,一秒,两秒,三秒,好像有点坚持不住了,他又赶紧看年诗蕴的背影,就这样一会儿看表,一会儿看她,直到半个小时后,体内的那股躁动才归于平静。
年诗蕴敏感地察觉到气氛不对,猛地回头:“你在做什么?”
谷旸软绵绵地躺在那儿,面上淌着汗水,整张脸发红,双目有些无神,浑身散发着慵懒满足的气息。
被子下的手还覆在某个地方,他悄悄拿下来。
他身体软成烂泥,但心情却雀跃得很。
这是第一次,有女人在面前,他坚持这么久,谷旸觉得自己找对方法了,已经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
年诗蕴见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问话又不回答,心里一惊,立刻走过来,手搭在他额头上:“你没事吧?是不是发烧了?”
他脸上很热,而她的手微凉。
谷旸有些贪恋,可惜的是,年诗蕴很快就把手拿走了。
他就眼巴巴地望着她,像个被遗弃的小狗。
“我去叫医生。”年诗蕴连忙说。
正要离开,谷旸理智回归,吓得赶紧拉住她的手腕:“别去,我没事!我就是有点热。”
要是医生来,检查出点“问题”,恐怕他又要上擂台,挨这祖宗的拳头了。
他声音沙哑,像是经过一场激烈大战,年诗蕴狐疑地看看他:“你到底怎么了?不会背着我在搞什么鬼吧?你不会……背着我吸粉了吧?”
她一点没怀疑谷旸心怀不轨,毕竟她跟谷旸像闺蜜一样处着,哥哥还跟她“科普”谷旸那方面是个棒槌,她从没质疑过自己的安全。
谷旸心虚,生气地瞪着眼睛,嚷嚷道:“你可别冤枉我,那玩意儿我要是敢碰,我老爹保准先打断我的腿,再把我送到局子里去!
我还要问你,你是来陪护我的,应该陪我聊天,让我心情愉快,你尽跟工作较劲儿了,你这是照顾病号的态度么?”
“你要不满,你可以叫护工啊!”年诗蕴根本不接他的套儿。
谷旸气结。
年诗蕴挣脱他的手,又试了试他的额头温度,这回温度急剧降到正常体温,她纳闷:“你真没事?声音怎么怪怪的。”
“真没有,我就是口渴了,你给我倒杯水来。”
年诗蕴去给他倒了一杯水。
谷旸喝完,声音真的变正常了,这个时候夜已经很深,他强烈要求年诗蕴结束工作,不要打扰他这个病人休息。
年诗蕴没辙,把工作放到一边,扶他去卫生间。
晚上两人各睡一个床位,谷旸白天吃了睡,睡了吃,日夜颠倒,夜色越深,他反而越精神,像个夜猫子一样盯着窗外的月亮偏移。
到凌晨三点,人最困,入睡最深的时候,他爬了起来,摸黑走到年诗蕴的床位。
她背对着他,却正好对着窗户,月亮照在她的脸上,那张精致清冷的脸晕染一层清辉,如梦似幻。
谷旸心跳越来越快,低低喃语:“比盛世千娇里的那个倾国倾城的天仙还美,这祖宗不愧是吃琼浆玉液长大的。”
又毫无廉耻心地说,“诗蕴妹妹,我也想把你当亲妹妹来待的,谁叫你年轻的时候混账,把我害成个‘倒爷’,解铃还须系铃人,等我恢复正常,我就还当你是妹妹。反正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事,不会给你造成困扰。”
谷旸觉得自己还是有节操的,不敢动她一根手指头,也没有像电视里的男主角、男配角一样,偷偷亲女主角的脸、嘴什么的。
他就是看着她,脑海里想象以前那些女人是怎么挑逗他的,把那些的脸统统换成面前这张脸,然后渐渐地让自己热起来,顶多也就是闻着她身上不自觉散发的体香而已。
当他发现,自己看着女人的脸也能坚持半个小时,谷旸激动地流下眼泪。
他激动地浑身发抖,拖着身子回到自己的床上,抓起毛巾擦眼泪,喜极而泣道:“呜呜,我谷旸终于摘了‘倒爷’的帽子,我终于能做正常男人了!”
……
年诗蕴一夜好眠,压根没发现自己被最不用防备的“闺蜜”给坑了,她只是觉得谷旸这个人神经病得不轻,第二天居然嚷嚷着出院,拆了身上裹得跟木乃伊一样的纱布。
要不是他身上依旧青肿,她差点怀疑这家伙之前的伤势都是装出来的。
谷旸不是第一次上擂台被揍,疼着疼着就习惯了,这点伤也就是叫得惨,看着惨,他心里还真没当一回事。就是被人揍成这样太丢脸,才来医院躲着,把脸也用纱布缠起来,免得别人笑话他。
如今“毛病”好了,就不乐意看见年诗蕴的晚娘脸了,年诗蕴给他办好出院手续,他赶紧把她送回年氏去上班,然后潇潇洒洒回家去了。
他要在家里闭关几天,养好伤,接着计划跟谭咏城一起到盛世逍遥快活,打那些背地里说他坏话的女人的脸!
当然,最主要是堵住谭咏城、boss这两个狐朋狗友的嘴,别以为他不知道,他们肯定常常在背后偷偷笑话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