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恬晨明显看见忠爷眼里那种隐晦的光芒,她瞬间心惊,这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忘了挣扎,下意识回答:“是。”
这边的秦默西淡定的喝他的酒,只是眉宇不自觉的微皱,眸色也有些沉。
江恬晨头皮发麻,还以为这位忠爷要干嘛,孰料他突然来一句:“会唱歌吗?”
感情这位爷喜欢唱歌?她点头,她本就是学音乐的,唱歌作曲都可以。
然后这位爷还真让她陪他唱歌,江恬晨内心一群乌鸦飞过,期间还被灌了很多酒,然后她看见这位爷很高兴,秦默西似乎和忠爷谈了什么,她脑袋晕晕的听不清,模糊的意识里只有一个声音在说,该不会是秦默西抓她来哄客人开心,促成他达成什么目的吧?
最后她好像听见忠爷问她要不要跟他走?她浑身一个激灵,跟他走?那不是被秦默西卖了吗?
江恬晨猛然一把推开忠爷,跌撞着直接坐到秦默西修长双腿上,一脸醉气的说:“不,我不跟你走,我是他的,他的……”她意识不太清楚表达就无法顺畅,只是知道要赖着秦默西,绝对不能被卖了。
秦默西是一点准备都没有就被这女人一下子坐进怀里,两人坐在单人沙发里,他闻到她身上的酒气,她双手勾着他脖子,头很自然就枕在他肩头上,他微皱起眉。
忠爷已经站起身要走了,见到这一幕不禁饶有兴致的问:“这是?”
他身后的下属这下是忍不住开口:“这位女人是西少的女友。”他们刚才在外面是亲眼看见他们接吻的,也不知道西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为什么不告诉忠爷还让她女友来倒酒。
“哦?西少的女友?”忠爷双目一瞬有浅光一闪,同样疑惑秦默西的行为。
这事要是处理不好有了误会就麻烦了,秦默西真是预料不到最后关头这女人会跑他怀里来,原本他们就不是什么男女朋友关系。
他身后的夜越都暗捏一把汗,正要上前解释,只是秦默西此时忽然开声了:“让忠爷见笑了,她比较爱玩。”他此刻好像一个纵容自己爱玩闹的女友那般露出一丝无奈。
忠爷似有所悟,片刻后朗声一笑:“原来如此,我就说这姑娘还挺特别的。”他挑挑眉,倒没有气恼,继而说:“那么我们市见,到时候带着她一起来吧。”说完,他还煞有介事的跟江恬晨说:“怎么样?丫头,到时候我们市见?”
秦默西眸子一沉,他没想带这女人走一趟市,可明明喝得半醉的江恬晨居然还会回答:“好好,再见,再见……”
忠爷在下属的陪同下离开,秦默西原本是要一起走的,不过有个女人在怀里,他一时无法脱身,他只好让夜越先送人。
包厢里只剩下两人后,秦默西垂眸看还枕在他肩头的女人,不冷不热的轻吐出声:“没人了,可以起来了吧?”他认为她应该没醉死,或者是装醉,这女人太多花样了。
可江恬晨就那么安稳的抱着他安睡,当真是没有清醒的意识一般,半天得不到女人的回应,他眼眸微寒,大掌扣住她的腰就要把她拉开,只是一侧脸就对上枕着他面对他的江恬晨,还差点碰到她的唇。
他的动作倏然一顿,漆黑的瞳眸里暗光流转,她的呼吸平稳浅浅,她这是醉了还是睡着了?怎么会有她那么粗心大意的女人?怎么能随便在一个男人怀里睡成这样?
江恬晨喝了酒是有些醉了,但她是睡着了,因为太累了,她这一天做了很多兼职,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靠着他的肩头居然有一种安全感,那么自然就放松下来睡着了。
男人最后竟是无奈抱着这个睡得很沉的女人走出这里,当夜越等人看见西少抱着江恬晨出来时都愣住了,这……不是韩芊璇小姐才有的待遇吗?
那个江恬晨……她怎么没被甩开还被西少亲自抱出来了?
夜越已经安排好车子等在外面,见秦默西抱着江恬晨出来,他迎上来:“西少,江小姐她……”他真是猜不出西少要如何处置江恬晨,不会要带她一起走吧?
秦默西是没打算带她一起走的,只是忠爷刚才说到时候要她一起去市,偏偏这女人半醉不醒的还答应了,她现在又醉成这样,他有必要等她清醒了说清楚这件事。
在没有拿下市那个海上项目之前,他不希望被任何人任何事给破坏了。
“回去。”秦默西抱着女人微弯腰坐进车里。
夜越怔了怔,西少真要带江恬晨一起回去?心里有疑问却不敢多说什么,立马安排人开车回去。
黑色商务车滑入夜色,开入主干道,宽敞的车子后面,身躯高大的男人独坐,他的旁边是睡得不知天南地北的江恬晨,这女人还真是能睡。
半个钟头后,秦默西的私人公寓,客厅的水晶大吊灯点亮,江恬晨被他抱进来放到客厅的沙发里,一躺到柔软的沙发里,她似乎有所感觉,下意识窝进里面找到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秦默西居高临下的俯视她,将她这些动作都收进眼里,竟不自觉的微勾唇,忽然觉得躺在那里的是一只小懒猫,一向冷漠的眸子里碎光浮动。
他的手机铃声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的,他长眉一蹙,拿出手机看一眼,随即接起来,转身往酒吧台走去,他随手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酒给自己倒一杯,边对着手机那边的夜越说:“什么事?”
“西少,我刚才查过了,江小姐确实欠了很多债,不过借款人不是她,而是她的父亲,听说她父亲得了病在医院没能力偿还,这些债务就落到江小姐身上。”夜越回禀他查到的事情。
秦默西抿下一口酒,凉辣的酒液滑过喉头,他眼眸淡眯:“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他端着那杯酒重新走到沙发前,打量睡在那里的人儿,原来她是欠了很多债,难怪那么拼四处兼职,先前对她的疑虑也都消失,她不过是个被债务压身的艺校学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