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闷雷灌顶,那一瞬心沉大海,夏可嫣一顿一顿的问:“他什么时候出国的?”自己竟然一点消息都没得到,欧老师到底有多么的匆忙出国,竟然连一个邮件都不发给自己!至少也给自己打一个电话,发一个短信通知一下,又耽搁不了多少的时间。
“去年年末就走了,我们还给他开了欢送会呢!这一去不是三年就是五年,这都要看他想不想回来了,不会来一辈子留在国外都可能!”
“谢谢!”夏可嫣把墨镜戴上,眼睛被雾气朦胧了。一去不知三年还是五年呢,都没有和自己道别一声,走得那么决绝。夏可嫣以为自己会是特殊的,可是欧老师都跟自己的同事告别了,为什么撇下了自己?
不知是怎么走出的教学楼,夏可嫣魂不守舍的游荡着。竟然出国了,夏可嫣没去细问欧老师突然间为什么要去深造,这种事情学校要是有安排的话,会提前很久通知下来的。去年年末?也就是他带完最后一批毕业生之后,就走了。
为什么没来得及告别?夏可嫣不以为自己只是他教过的一个普通学生,曾经他们是邻居,曾经他们在院子中嬉闹,曾经一墙之隔穿插伙食,曾经一起拍照留念。他说的话字字句句都记得,可是他现在在哪里。
三年五年?要走那么久都不说一声,说一句话有那么艰难?天空阴霾,还有越来越阴霾的趋势,夏可嫣觉得走不动了,刚开始的那种冲动被现实无情的摒弃了。坐在操场上的台阶上,夏可嫣的目光没有焦距的投在正在上体育课的班级上。
曾经自己的被孤立,一直都是欧老师在身边开导自己。而今他的不辞而别让人心慌,自己的一腔热血全被他这兜头而下的消息浇灭了。为什么,为什么?夏可嫣不断的质问着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自己那么喜欢的欧秉枫突然就杳无音讯了。
像是被抛弃了一样,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眼中涌了出来。隔着墨镜,整个世界又黑又朦胧,好恐怖,让人一点都不踏实。操场上体育老师让学生们自由活动了,那爆出的一阵欢呼声让夏可嫣失声痛哭。
一个人在流泪,一个人在伤心,夏可嫣觉得全世界又只剩下了自己。一瞬间瓢泼大雨,豆大的雨滴砸在了夏可嫣的身上,砸的她心痛零碎。会不会一切只是敷衍,夏可嫣痴痴地自嘲,也许老师只是老师,学生只是学生,没什么其他特别的地方了。
眼泪混着雨水而下,夏可嫣抱膝而坐,这雨有多么的大,心就有多么的痛。忽而一个人影靠近,头顶的雨被隔开。夏可嫣奇怪的抬头,然后看到了把漆黑漆黑的伞。
“非他不可吗?”一个气恼的声音响起。
也许不是非他不可,夏可嫣起身,从伞下走出。心里很难过,因为某人的不辞而别。夏可嫣告诉自己,不是非他不可的,从现在开始不再是只有欧秉枫!抹了一把脸,走进雨中,被冰凉的雨水冲刷着身体,渐渐地心也凉了。
段安渊抬腿跟上,把伞照在了夏可嫣的头顶。夏可嫣来此的目的很明显,而欧秉枫的出国让她很伤心。这样还不能把欧秉枫从她的心里拔除吗?段安渊不想去想欧秉枫还能不能回来,只是很在意他不在的这段时间,自己能否挤掉他在夏可嫣心中的地位!
“能不能不要跟着我!”夏可嫣的语气很冷,现在自己的心里很复杂,只想一个人呆着。静静的思考,这么长时间里来的单相思多么可笑。还不是一个人?夏可嫣动了动唇,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可笑的人。所谓的承诺,对于欧老师而言只是戏言,说了也不过是说了!
“站住!”段安渊的身子已经湿了大半,抬手按住夏可嫣的肩膀,她这样走下去要走到什么时候是个头?欧秉枫的离开,就让她这么难过,这么伤心?非要折腾自己的身体才开心,殊不知这样也是在折磨爱她的人!
夏可嫣的眉头深深地结了锁,脚步止住,却愣在了原处。浑身湿的透彻,寒战连连,可是**上的冰凉彻骨,哪里敌得过从心中涌出的寒冷。
这女人怎么这么不懂得爱惜自己,段安渊心情压抑,今天会下雨她都看不出来吗。出门还不带伞,这里的人哪里让她这么的放心不下。段安渊有预感,欧秉枫的出国绝对和夏可嫣有着莫大的干系。
很明显,夏可嫣是刚刚才知道欧秉枫出国的事情。他们之前是邻居,欧秉枫怎么可能出国这么大的事情都不与夏可嫣道别,其中肯定有什么古怪存在。按着夏可嫣肩膀的手顺着她的胳膊滑下,然后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手都这么凉了,她竟然也不知道找个地方躲躲雨。
“为了这个男人,你觉得虐待自己很舒服?”段安渊气恼的质问。
“你烦不烦?”夏可嫣回头瞪了一眼段安渊,一甩手便想走远。高跟鞋踢踏一阵,夏可嫣越走越急。心里本来就堆满了委屈,段安渊这么一插言,夏可嫣更是恼火了。
“你别跑!”段安渊急忙跟了上去,在马路边上夏可嫣换乱的模样让人太担心。哪知夏可嫣这样倔强,突然甩手就跑。
透着墨镜染了泪水的眼看不清楚面前的景物,只觉得面颊上呼啸而过一阵劲风,然后身后一股大力把自己扯走。卡车的车笛还在耳边嗡嗡作响,夏可嫣有片刻的慌神。
“你想吓死我吗?夏可嫣,你真是我的克星!”段安渊手中的伞已经不知去向了,怀中紧紧的抱着夏可嫣发抖的身体。拿走她的墨镜,还抽出几分的幽默调侃她,这么阴的光线,还带什么墨镜,又不是熊猫。
当看到夏可嫣双眼中堆积着的泪水,段安渊止了声响。很温柔的抹了抹夏可嫣的眼角,挤出一片泪水。大雨仿佛把两个人埋在了一个封闭的空间中,四周的喧嚣也似乎与两个人无关。这样一幅娇弱的样子,段安渊也提不起责怪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