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三年已过,昆吾山之巅,幽风岭的广场悬崖前,一袭淡绿色衣裙的女子负手而立,从悬崖下呼啸而来的冷风吹起她面前的屡屡长发。
挺拔的身姿,苗条的身段,只是满面的冷峻与过分的沉着与之她的年龄看起来极为的不符。
“啧啧,我说你们一个个的有事没事就喜欢站在这往下看,人都已经死了三年了,我就不信天天盯着看还能把人给看活过来不成。”洛倾城在身后婢女的搀扶下缓缓而来,白慕风已经又有好几个月没有回幽风岭了,每次回来的时间不足半月,但那半月的时间几乎都是在这石崖前度过的。
每每看到此,她就恨,恨那个女人明明都已经死了却还要霸占着慕风哥哥心里的位置,所以在这看见其他人也觉得异常的扎眼。
女子也不答她的话,只轻睨了一眼,随后又将视线放在了悬崖下。
‘小姐,绿夏现在已经很厉害了,若是三年前奴婢就这么厉害的话,你就不用受那么多苦了,不过你放心,小姐你受过的苦,绿夏都会帮你讨回来的。’
见一个奴婢都不把她放在眼里,洛倾城瞬间来火了,“呵,果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婢,瞧着一副主仆情深,怎的当初她死的时候你没跟着去啊。”
绿夏生冷的眸子‘刷’的扫向了她。
洛倾城当下心底一惊,但这可是在幽风岭,谁人敢动她,“怎么了?这会儿觉得愧疚了?过意不去了?还是你以为仗着你那已死的主子曾经是这幽风岭的尊主夫人就觉得你自己高人一等?我告诉你,奴婢永远就是奴婢的命。”
“不是曾经,主上说了,这幽风岭有且只有一位尊主夫人,所以一直都是。”陪着玄月练完功的青寻正巧听见了洛倾城的这番言论,心底很不是滋味儿。
‘啪’的一声,紧接着便传来了洛倾城的一声惨叫。
“啊···你、你竟然敢打我。”洛倾城颤抖着手指愤恨的指着文天磊。
随后文天磊身影一晃,将方才脱落的那只鞋子捡了起来,紧接着又一晃来到绿夏的身边,踮着脚,摇摇晃晃的边穿鞋子一边极其不待见她的说道:“我告诉你,今儿个小爷我下手还算轻的了,若是敢听见你再敢说绿夏和风灵芸的坏话,看我不拿我这双鞋抽烂你的嘴。”
“呼、呼、呼···”
“姑娘。”
洛倾城一时被气得不轻,本就娇弱的身体顿时又开始剧烈起伏的喘了起来。
“呼···冬儿,我难受呼···”
随即冬儿便明白了姑娘的意思,当即指着文天磊就没有好话的骂道:“好你个文天磊,你既不是我幽风岭的人成天还游手好闲的赖在幽风岭,本就知道姑娘身子较弱,你竟然还动手打她,今儿个若是姑娘有个什么意外,你就等着拿命来吧。”
文天磊无趣的做了个鬼脸,“身子骨弱是吧,绿夏,我记得你近来不是在研究医术吗,要不替她瞧瞧?”
绿夏冷冷的道了一句,“需要我帮忙吗?”
洛倾城微微一愣,随即身旁的婢女愤然开口,“哼,你们这好心我们家姑娘怕是承受不起。”
“行了,那你们赶紧的该回哪回哪吧啊。”文天磊也不想在和她们多废话。
自从这白慕风经常不在幽风岭后,洛倾城就把自己当成这幽风岭的主子了,时不时的训斥一下这个,骂两句那个,脾气是越发的暴躁。
瞧着一行人走远后,文天磊无趣的耸耸肩,“走吧,咱们喝酒去。”随手便想去攀绿夏的肩膀。
结果绿夏猛一回头,生冷的目光像是要把他吃了一样,当即便呵呵笑着摊着手前拍拍后拍拍。
自从风灵芸走了之后,这群人一个个的都像是疯了一样,白慕风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找人不说,还常年没有踪影,这偌大的幽风岭就成了一个无主之地,不过说是无主却又比谁都有秩序。
自从三年前的那场大战之后,整个幽风岭的弟子便进入了魔鬼般的训练,三年如一日简直堪比军队。
而绿夏和玄月二人,更是比疯子还疯子,第一年,两人没日没夜的训练,第二年,两人合力宰了一头雷云兽,第三年,两人各自驯服了一头雷云兽,现在两人的灵修应当都是在五阶往上了说。
而他和青寻而人作为陪练的,虽然比起那两人的急速进步要差了那么一点,但是也还是有了质的飞跃。
以前的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灵修是要分阶的,如今再来看才发现当年的他们真的是有多弱。
除了陪练之外,他还趁着空隙的时候做了许多的武器,然后无聊之时又做了许多套的挖耳洞的勺子,只是每次一做那个就会想起当年那个笑颜如花,主意很多的女子,明明很是伤感,可是他总还是会忍不住的制作出了一套又一套。
或许,是一种念想吧!
“三年了,也不知道这灵纹柱的封印还能支撑多久。”青寻拿着酒壶和文天磊碰了一个,自三年前的大战之后,他们就一直在备战,只有将自己练到足够强大,才会不会像以前那样被动。
文天磊躺在地上,将酒壶中的就哗啦啦的灌进了嘴里,“管它呢,大不了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老子现在是连死都不怕的人了。”
青寻仰着头看着头顶那片广阔无垠的天空,“你现在倒是看得挺洒脱的,也不知道主上现在怎么样了。”
自两年前,主上手臂处的契约印记消失之后,他和玄月便被命令回了幽风岭,离他上次回来又是几个月的时间了。
“玄月那小子还没原谅自己吗?”文天磊瞧了眼又开始和绿夏生死对招的玄月。
青寻点点头,“他一直在自责自己那次为什么要听夫人的话回到幽风岭,他以为夫人说有办法是真的有办法。”所以他一直在自责夫人的死和孩子的死是他间接性造成的。
文天磊又是咕噜咕噜两口酒下肚,“风灵芸那是不想让他白白牺牲,他就算在的话,她当时的处境也是逃不掉的。”
两人皆重重的叹了口气,都说这旁观者清,若是白慕风当年早些看清楚自己的心,或许又是另一番境地了。
可是,凡是谁又能早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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