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冷寒月正在朗诵今天书静优交给她的功课——《诗经》中的‘桃夭’。
虽然朗诵已不成问题,但这意思她可真是一点也不懂得,说好早上要教她此诗意思的书静优到此刻还不见人影,肯定是又粘着他大哥不舍得过来了。
她放下书,看向纪芸希:“姐姐,你教我此诗的意思吧,你看大嫂到现在还不见人影,不知她又疯哪去了。”
“啊?哦,好。”
正在发呆的纪芸希听见冷寒月的唤声回过神来。
“这是一首祝贺女子出嫁的诗句,此诗赞美即将出嫁的姑娘,说她像是鲜艳的桃花一样美丽,像桃花一样的有活力,真诚的祝愿她,像美丽的桃花一样,最终结成大而甘甜的果实,这贤德的女子出嫁后,一定能让她的家和顺、兴旺,她成亲后的生活也一定会十分的幸福、美满的。”
纪芸希幽幽的解释完诗的含义,想到了自己,不免觉得好难受。
“哦。”冷寒月似懂非懂的应了一声,看纪芸希低着头不说话,一副有心事的样子:“姐姐,你在想什么?”
“没有。”纪芸希迅速收起自己的情绪,挤出一抹笑来:“月儿,我这样解释你懂了吗?”
“嗯,懂了。”虽然她对诗中的含义心存异议,什么贤德的女子出嫁后能让她的家和顺兴旺,生活幸福美满,怎么在她姐姐身上就全都变反了呢?
“什么懂了呀?”书静优一阵风似的从外面刮了进来,边走边问着冷寒月。
“大嫂,你怎么才来啊?”冷寒月娇嗔的对书静优撒娇。
“我这不来了吗?”书静优斜了她一眼,跟纪芸希打招呼:“芸希,你也在啊?在做什么?”
书静优凑到纪芸希的跟前看了一下,不由得拍了下额头怪叫道:“天呐,你除了绣花就没有别的事可做了吗?”
纪芸希抿嘴笑了一笑:“书姐姐,芸希除了绣花之外也没别的事可做啊!”
自从她来了翔龙堡之后,所有的一切事情都有丫环替她做了,也不需为生计奔波了,让她整天都变得无所事事了,她只得拿绣花来打发时间了。
“可做的事情多了去了,谁说没事可做了。”
“大嫂,你所谓的很多事,是我们想都不敢想的,更别提做了,我们可不敢像你一样为所欲为,反正你有我大哥宠着你,而且我大哥还被你克得死死的。”
“你什么意思?我做的那些事情你们不都参与有份的吗,尤其是你月儿,我也没见你大哥对你怎么样啊。”
“那是因为我大哥知道始作俑者是你,而我只是被逼的。”
“哎,你个小没良心的,芸希,你评评理。”
书静优看向纪芸希,却发现她根本没在听她们讲话,一个人呆呆的坐着,不知道在发什么愣。
书静优不用想也知道,她是为什么事情在发呆的,但她当作没看见般的摇了下她的肩头:“嘿嘿嘿,想什么呢?这么认真,说来听听。”
“没,没想什么。”纪芸希心虚的避开书静优带笑的眼。
“明知故问。”冷寒月朝她轻轻的嘟哝了一句。
书静优见状举起拳头对她威胁了一下,然后问她:“今天的诗词会读了吗?”
“会了,而且姐姐都跟我说了是什么意思了。”
“哦,说来听听。”
冷寒月于是将纪芸希的解释跟书静优说了一遍,说完还一脸得意的看着她。
“错了。”书静优听完却对她浇了一盆冷水。
“错了?”冷寒月和纪芸希全都吃惊的看着她。
纪芸希一脸迷茫的望着书静优,没错啊,她从书上看来的含义就是如此啊!
“不懂了吧,那好,我跟你们解释一次吧,听好了。”
书静优见两人一脸不解的看着她,于是按她的理解对她们解释。
“这首诗的前半段解释没错,但从贤德的姑娘出嫁后开始就全错了,应该解释为:不管你是否贤德,你只要抓住了丈夫的心,那她的生活就一定会十分幸福美满的,既然幸福美满了,家庭也就和顺兴旺了,跟女子贤不贤德一点关系都没有,最主要还是抓住男人的心,心。”
“呃。”听完她的解释,冷寒月和纪芸希两人面面相觑,对她另类大胆的解释一时难以适应。
“难道我有说错吗?要是丈夫在外面寻花问柳的话,就算你再贤良淑德都没用,你肯定不会幸福美满的,是吧?”
“呃,好像有点道理。”虽然不能赞同她的解释,但冷寒月和纪芸希不得不承认她说得好像是这个理儿。
“我说得对吧?所以你们以后也要紧紧的抓住男人的心,这要想拥有男人的心,那学问可就深了去了。
首先,你得要想拥有男人的心,就要让自已过得自我,活的开心,因为我们女人有个通病:爱一个人就会将自己内心毫无保留的展现给对方,对方看你近乎是透明的,你说,他还会注意你?
所以,要吸引男人没别的,让自己快乐,如果女人像磁场,那男人就是块铁,他就会被你所吸引!
其二,要学会撒娇,适时的跟他撒撒娇,保证让他全身酸软。
其三,要保持自身的神秘感,隔三差五的给他个惊喜。
其四……”书静优对她们说了十多二十条,将她以前所听到的看到的全都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冷寒月和纪芸希被她的这番话说得是目瞪口呆,这些话她们可是闻所未闻啊!
“怎么着,没听过吧?”书静优得意的看着目瞪口呆的两人:“我跟你们说,只要你们做到了以上这些,我保证你们会无比的幸福美满。”
冷寒月跟跟纪芸希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呃,你们这是怎么个意思啊?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书静优看着两人一脸不敢苟同的表情,切了一声,哎,真是对牛弹琴。
“书姐姐,你对大哥也是如此吗?”纪芸希不免好奇的问她。
“当然了,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会对我如此的着迷啊!不过话说回来,本姑娘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容貌还是起到了一定作用。”书静优自恋的捧着自己的脸对她们说道。
“是是是,我们知道你貌似天仙,但你也不用如此恶心我们吧。”冷寒月真是受不了她,逮着机会就赞美自己。
“去你的,读你的书吧,我出去一下,芸希,你看着她,别让她偷懒。”书静优拿起桌上的书本朝冷寒月丢了过去,自己却站起来朝外面走了出去。
“大嫂,你又要去哪啊?”冷寒月见她要走,便站起来朝她喊道。
“你别管,念你的书吧。”书静优闻言只是对她摇了摇手,头也不回的朝外面冲了出去,来去就像一阵风。
她偷偷摸摸的朝书房的方向奔去,来到书房门口,她蹑手蹑脚的走到窗边,一副做贼的样子,踮起脚尖,眯起一只眼,使劲的朝里面望去。
书房里的林申进正铺开了一卷宣纸,坐在书桌前提笔在纸上勾画,他时而搔头挠耳,时而苦思冥想,一支画笔在纸上走走停停,一幅《梅、兰、菊、竹》,他还只画了一干瘪的树枝。
林申进提着画笔在脑海里勾勒着梅花该有的形态和迎寒而开的那股傲气,迟迟没有在宣纸上落笔。
在门外的书静优见状,自言自语的嘀咕道:“切,我道有多神呢,还不是画到现在连梅花的影都还没见着,我看八成这林书呆是从别人手中买来充数的,胆儿还真大,尽敢在街上摆画摊骗人,我去。”
“夫……夫人,您在这边干什么?”一个丫环刚好端着茶水送来书房,见书静优躲在外面朝里面探头探脑的张望着,嘴里还嘀嘀咕咕的,便一脸好奇的问道。
书静优连忙对捂住她的嘴巴:“嘘,嘘。”直到见到丫环瞪大眼对她点了点头后,她才放开她的手问她:“送水的。”
丫环一脸迷惑不解的对她点了点头。
“给林书呆啊?”书静优指了指里面的林申进。
丫环又对她点了点头。
“哦,那你进去吧,对了,你别对他说我在外面的事情喔。”
丫环再次对她点了点头。
“那好,你进去吧,我走了。”书静优耸了下肩,将双手反背在后面,大摇大罢的走了。
留下一脸茫然的丫环端着茶水呆呆的望着她的背影,半晌才回过神来走进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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