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誉丰从来都不怜息任何人,他是一个为了目的,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为了登上高位,他就是潜伏在暗地里的那一条毒蛇。
所有的一切是一场戏,一场楼誉丰主导的戏,她却要陪他一直演下去,直到失去自己的利用价值。
其实那个男人心如磐石,又怎么可能怜惜一株野花,随意一句话,可她这记在了心里,因为这一句话,她葬送了自己的一生
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华容院的门口,如荷发现了自家小姐走了神,连忙小声开口提醒道:“小姐,华容院,到了。”
耳边传来如荷提醒的声音,谢姝收敛的一下神色。就跟着阿绿一起进入了华容院。
谢月,谢朗,谢雨都早已立于堂内,谢雨立于王姨娘的身旁。
眉姨娘没有子女,所以不在,本来这种宴会只有家族中的嫡子或者嫡女才能够参加。
往年谢雨是没有资格参加的,但正是由于这次宴会的特殊性,校验和宴会一起举办。
那么,谢雨作为书院的一名学生,自然是有资格参加的,就是不知道谢雨能不能抓得住这次机会。
谢月和谢朗立于郑玲的身前,郑玲带着温和的笑容看着眼前的这双儿女,眼底尽是满意之色。
伴随着阿绿的通报声,谢老夫人看到了从门外走进的谢姝。
沙哑的嗓子笑着说道:“三儿,来了,雨儿她们都挑好了,就剩下你了,你也来挑一挑吧!”
谢老夫人在身上穿着黄白色的长裙,繁琐的胸扣,白色的腰带,衣服还算是好看,但是穿在谢老夫人的身上,就显得有些怪异。
明明年纪这么大了,还穿这些鲜嫩的颜色,整个人都是怪怪的,而她自己还不知自知,那副模样,显然是对自己的一身衣裳十分满意。
“我和四弟,还有五妹,我们都挑好了。”谢越亲热的笑着说:“三妹妹,你也快些挑吧!”
谢月这话分明就是在说谢姝来的晚,他们都挑好了。
而她现在才来,让他们所有的人等她,真是不知礼数。
谢姝也懒得理会谢月,走到放在布匹的桌前。
谢姝到桌边站着一个妇人,这妇人而立之年,正是成衣铺子的晚娘。
谢家购置的衣服都是晚娘的铺子里,晚娘家世代是绣工,秀艺自是十分好,做出来的衣服也很好看。
受到南楚许多女儿家的喜欢,因此南楚许多的富贵人家都是从晚娘的铺子里购置衣服。
桌上大约放着七八匹布料,有三匹被放在了一边,不用想也知道。
这竟然是她的那三个兄弟姐妹挑好了的。一匹霞白色,一匹水绿色,一匹蓝青色,分别是谢月,谢雨,谢朗的。
一批布料出现在眼前,上一世的春日宴,仿佛又发生在昨日,所有的场景浮现在眼前。
那天,谢月穿着霞白色的挽霞裙,如天边的一抹晚霞,绚烂美丽,整个人明艳无比,人比霞美。
而谢雨则是穿着水绿色莲花绣的束腰长裙,衬得人高挑纤细,柔弱无比。
谢姝则是穿了一件桃红色的长裙,身上戴着谢老夫人为她准备的大块金银首饰,庸俗不堪。
她为何会选择桃红色,她就是听到了姐妹们的夸奖,桃红色更加适合她,她就选择了桃红色。
而今日亦是如此,谢姝站在桌前,久未选择。
“三妹妹,我觉得桃红色和你很配,就如同春日盛开的桃花。”谢月说道。
一旁的谢雨也附和着,询问道:“我也觉得二姐姐说的不错,二姐姐的眼光总是那么好,三姐姐你觉得呢?”
谢朗始自终都没有开过口,或许是从来都没有将谢姝瞧上过眼。
而且,这女人家之间挑选衣服,他一个男子,自是不会参与的。
他早早的就量好了尺寸,便不想再待在这里,找了个借口,向老夫人告退,离开了华容院。
谢朗离开之后,郑玲瞧着谢姝,嘴角透露出一丝讥讽。
谢姝因为从小就没有在母亲的身边,被二房的拿捏惯了,二房对她稍稍一捧,她就找不着东南西北了。
二房的说是什么,她就认为是什么,从前的她就是这个样子。
她挑衣服都会参考谢月的意见,认为谢月的眼光一定不会差,谢月的眼光当然不差,这些都运用在了她自己的身上。
而谢姝,谢月自然是希望她出丑,又怎么真心为她。
小女孩子从小接触到的就是二房这些不安好心的人,自己又怎么会擅长挑选衣服。
总是穿着不伦不类的衣服,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被人用鄙夷的眼光打量着。
而作为谢月的跟屁虫,她自己还恍然未觉。
曾经的她一身艳俗的桃红色,头上戴着明晃晃的金银头饰,而且,是十分的劣质。
谢姝就像是刚刚发了横财一样,整个人都在炫耀,看吧,我很有钱,金银都戴满了头。
谢姝现在想起来也是觉得有些可笑。
曾经自己还真的是一个笑话,那般打扮,出现在春日宴上,出现在那群达官贵人的面前。
自己偏偏还自我感觉良好,几个丫鬟都曾劝过她。
可是她却一门心思的认为二房的人对她很好,对于他们的意见她觉得是为她好,所以她根本就听不见丫鬟的话。
那次的春日宴,她也是丢脸丢到了家,这个“三无千金”的名头又一次响彻了南楚的京都。
“就这匹吧!”谢姝手指着桌上一匹深紫色的料子。
这匹料子是深紫色,紫的有些暗沉,有些深邃。
这样的料子,是不大会适合女儿家的,基本上没有女孩子会选这样的料子。
因为这样的料子,十四五岁的女儿家穿上了这样的料子做出来的衣服,基本上都会显得有些老气。
平常的女人家,是穿不了这个颜色的,因为这个颜色的深沉。
一般都驾驭不了这个颜色,便是要通身贵气的人方能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