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凌挑眉看向他们,言简意赅的问:“原因?”
舅母一家相视一眼后,由最德高望重的舅母上前回答道:“我们知道,这肺痨是不治之症,所以就不需要劳烦霍大夫给我们治疗了。”
“你们怎么回事?”山贼学徒忍不住道:“我们庄主都说了,可以帮你们把病治好,你们怎么就不听呢?”
舅母轻轻一笑,并没有直接回答学徒们的话,而是客气疏远的道:“不管怎么说,还是多谢霍大夫跑这一趟。”
霍凌微微勾唇:“既然都在等死了,何不如再给自己一次机会,或许我把你们都治好了呢?”
一家人忍不住嗤笑起来,“怎么可能?这可是痨病,不治之症,我看连吴大夫都对这病没有把握,你这才刚开的医馆,又怎么能把我们治好呢?”
“能不能,那就等治了再说。”霍凌眉毛一挑。
一家人却依旧摇头:“还是不要折腾了吧!”
霍凌睨着他们,有些失去耐性:“随便你们!反正吴大夫可是说了,要你们一半的人给我医治,不然他就不治了,你们就算自己不想活,难道也不想他救你们的那4个孩子了吗?”
听到这话,一家人顿时迟疑:“我们知道,但是……这又是何必呢?我们就算去了你的霍氏医馆,又能改变什么?根本就毫无意义,终究都是等死,不过是地方不一样罢了,这样还不如就在家里死,至少在死之前还能舒心一些……”
另外一个病患接着道:“到时候吴大夫来问,你就说我们已经得你的医治过了,确实是这痨病太厉害,我们也只能认命了……”
“让我们庄主给你治病,那是天大的好事,”山贼学徒忍不住替霍凌不平:“你们这么不知好歹,那可就真是在等死……”
霍凌拦住他们继续说下去,云淡风轻的看着病患一家:“随便你们,反正吴大夫的脾气你们是知道的,他就是想要我全力医治你们,然后又治不好,他才好借机踩我扬名,你们要是让他失去了这个机会,他难保不会说不治就不治,你们自己好好考虑吧!”
一家人听到这话之后,顿时面露难色,围在一起商量了许久。
“为了4个孩子,我们还是去吧!”
“反正横竖都是死,去哪里死都一样。”
“对,起码到时候我们一家人都死了,还能有人给我们收尸。”
一家人商量好之后,这才终于下定决心:“好吧!我们跟你走。”
夫妻双双来跟舅母一家告别,霍凌扫了两人一眼:“最好你们也跟着一起去,或许你们已经被传染了也说不定。”
夫妻俩却大手一挥,满不在乎的道:“没事,我们俩身体可好得很呢!事情多的很,哪里有时间住到医馆去!”
说完,也不等霍凌再开口,转身离开。
霍凌看着夫妻俩的背影,神色深沉。
带着患者一家回霍氏医馆时,三王爷巴巴的跟上来走到霍凌身边,一边摇着折扇一边冲霍凌竖起大拇指:“凌儿,你可真是心善。”
霍凌挑眉:“这个我知道,需要你说?”
见霍凌一点也不客气,三王爷越发喜爱的笑道:“也更让我喜欢你了!”
霍凌白他一眼,懒得再理会他。
三王爷却一路上喋喋不休:“这一家人不知好歹,要是正常人肯定就已经放弃了,让他们自生自灭,但是凌儿用心良苦,硬是说服他们接受治疗,还真是让人欣赏。”
霍凌唇角一勾,皮笑肉不笑:“你倒是了解我得很!”
三王爷立即得意的挺起胸膛:“那是自然,不了解你,那还怎么喜欢你?”
面对三王爷如此大喇喇的告白,霍凌只是觉得好笑,并没有放在心上。
在星际时代,喜欢她的人多了去,还没有一个人能入得了她眼的。
霍凌安排病患一家住到了病室里,每天都安排人给他们进行消毒和配药治疗。
肺痨之病在这远古时代是绝症,但是在她这个星际时代的人看来,不过是肺结核罢了,医治起来并不困难。
这一天,霍凌从空间里取了一些新药材的种子,让几个学徒拿去给兄弟们种植,正说着话,一个负责照顾肺痨病患的学徒拿着一盘药碗愤愤的走了出来。
“真是气死我了!”
霍凌扫了他一眼,打发送种子的学徒离开后,才转身问道:“又怎么了?”
那个学徒把脸上的面巾扯了下来,脸色难看的道:“庄主!那一家子,想死就让他们死好了,还治什么呢?油盐不进的,给他们吃药他们也不吃,我这都帮他们把药热了多少次了!再不喝药,天皇老子来治也是治不好的!”
霍凌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这一家人,任性到现在也该够了!
“走,再给他们把药送过去。”她走出前台,戴上面巾,径直朝后院的病房走去。
那学徒无奈,只得重新把药盘子端上跟了过去。
到了后院,只见一家人正聚在一起。
显然是觉得自己命不久矣,一家人都很珍惜最后相处的时光。
霍凌走到一家人旁边,睥睨着他们:“把药喝了。”
一家人抬眼看了霍凌一眼,反应冷淡:“霍大夫,药就不用喝了,反正都是死,何必再吃这份苦呢?”
霍凌眼睛微眯:“在我这里,没有等死,只有痊愈。”
病患一家闻言,顿时轻蔑一笑,其中一个是家里的年轻男丁,更是不抱希望道:“霍大夫,就我们这种病,你都能治愈的话,那我之前去吃酒的寨子就不会死那么多人了!我们来你这不过是为了能有个人给我们收尸的,吃不吃药反正都是一样。”
“庄主,你看,他们就是这种德行,我今天都给他们劝了好多次,要不是你再三叮嘱,要我不要惹事,我真忍不住打他们一顿了!”山贼学徒忍不住气恼的埋怨道。
霍凌让学徒把药端到几个人面前,按耐着情绪道:“我最后再说一次,喝药。”
一家人动作医治的扭头,“不喝!”
霍凌冷冷一笑:“不喝是吧,行!”
说着,一掌拍在石桌上,只见那石桌应声裂开,倒坍在地。
病患一家吓了一跳,连忙从石桌上跑开。
“你、你这是在做什么?”
霍凌没有回答,只是一脚踩在已经碎裂的石桌碎片上,将之碾成粉末。
口里阴恻恻的道:“既然你们都在等死,那我不介意提前送你们一程。你们看,这种死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