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小九竟也有如此小儿姿态之时,今日一见,不枉此行。”
“君陌~”
温柔的嗓音随即想起,那话语之中带着些小女生的嗔怒埋怨之气。
方才大笑的男子听及女子的轻唤,忙禁住了声,优雅淡然的站在一旁。
“心儿,可是身子不适?”
居于男女之后的白衣男子出声向床榻边上身着绯色衣袍的男子询问道,语气掩藏得恰到好处,若非熟人,定难察觉其中的焦急之情。
“方才多饮了几杯,如今有些醉了,便睡了。”
“不对”,白衣男子一把收起折扇,向前疾步行至床榻前,右手轻覆床榻之上身着琉璃衣裳的女子的手腕处,大惊,“子母蛊?”
“不对,于心儿的修为子母蛊术断不得至此”青衣男子此时以顾不得将焦急掩藏,快步行至床榻处,“这……竟当着为子母蛊”。
男子眉目不由得一深,有些担忧的瞧着床榻之上的女子。
果真此时的女子已不是先前方才回宫之时的那番红润的容貌,鼾声渐消,呼吸竟有些急促起来。
“可是因着她得身寒体热之症?”
君陌似想起什么一般,忙开口言语道。
“即便是心儿尚有身寒体热之症状,也断不得至此。这子母之蛊,怕不仅仅是子母蛊。”
“若是如此……”君陌忧心忡忡,却又无计可施。
“若是以我三人之力,可有化解之术?”
倾心算得凤宛的救命恩人,又是自己心爱男子的同胞妹妹。听及情况之繁杂,自然心下难安。
“不可,如今凤宛姑娘方醒,灵力不稳,不可贸然行事。”
清逸一言以拒之。
“宛儿不可,你我二人……”
“也不可”
“你”
诚然清逸的百般推拒令君陌有些气结于胸。
“你可是有了其他法子?”
自方才起便一言不发的琰帝,缓缓的开口问道。四人之中只有他为凡人,万般使不上一丝的助力。
清逸回头瞧了琰帝一眼,又瞧了眼床榻之上正端端正正躺着的女子,方才叹了口气,说道,:“如今之计便是无计可施。”
“你,清逸!”
“清谷主此话何意?”
凤宛瞧及君陌那双猩红的双眼,忙打断他,柔声问道。
“凤宛姑娘,在下清逸,不姓清。姑娘唤我清逸谷主,或是谷主即可。”
“你!”
凤宛厉眼扫视了君陌一记,复又回过头,容色甚好的答道,:“是小女唐突了。那……清逸谷主可否告知其中渊源?”
清逸点了点头,便向众人解释道。
“心儿所中子母蛊倒是不难解除,可这蛊中复又下了何物,诚然在座四人皆不得而知。而君陌同我的修为自然能将其强行驱除。可此法太过猛烈,以心儿这般残弱的身子自然难以承受。即便此蛊解除,亦是后患无穷。因而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字,等~”
“等?”
“对,等。等下蛊之人出现,又或是帮凶的出现。如此我等方可顺藤摸瓜,寻得万全之法。”
“几日为限?”
“许是三日,又或是一日”
“你!”听及清逸那般散漫不甚在意的语气,即便他所言之事自是妥帖之法,君陌终是忍不住心头怒气,责难道,:“亏你还是小九唤了十几万年的师兄,你竟这般毫不在意。”
“哦?本谷主不在意?天族的三皇子殿下,您可别忘记,当年可是您顺了锦鸾公主之意,将心儿弄得今日这般不人不鬼,非妖非仙的境地。三皇子若是无事可做,倒是可以去妖宫承妖阁去看看这数万年因你她所受的苦!”
清逸说完便已无身影,徒留黯然神伤的君陌望着床榻之上的女子满是悔恨之意。良久,便亦匿身无影。
世人皆知妖族承妖阁有一上古神物,可探寻上古千万年乃至远古之上的历史纪时。诚然不像宫本记事那般粉饰太平,也不似在外野史那般风流无双。小到山涧溪流,河畔花草,大到天地之争,全然囊括在内。
方才争吵的二人既然都已离去,这鳯凰殿内滞留琰帝兄妹二人。
“哥哥,你可还好”
“嗯”
“哥哥,倾心姑娘既为妖尊自然修为甚高,自然是有法子救治的。”
“嗯”
“哥哥,……”
“宛儿,”琰帝转过身,勉强自己作出一副笑意之颜,道,:“如今你的身子刚刚复原,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母后自听闻你的消息便一直询问我你何时而归。今日早些休息,明日哥哥带你去拜见母后。她老人家近日身子不甚舒爽,见了你,许久好了。”
“是,哥哥。那你……”
“放心,哥哥无事。虽知自己无能,无法救得她,在她孤单只是陪一陪她也是好的。你快些去吧。”
“是,哥哥,宛儿先回屋歇息了。”
“嗯”
凤宛由着宫人饮至月前便已备好的长公主的寝殿之中。自寻得她归,琰帝便早有意图,待她自谷中归来,便还她长公主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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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
我叫小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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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你还没有告诉我呢
漓念
………………
“漓念”
一语轻唤,将伏在床榻一旁的男子侵扰醒来。忙倾身向前想要听明女子想要言语之词,却再难听得女子的声音。
既已身醒,已再无睡意。琰帝抬头望了眼窗外的天色方知已近晨朝之时。
开口想要唤一侍女打水梳妆,瞧及床榻沉睡之人,声又咽回肚腹之中,由着昨夜为她擦拭面庞的水理了理容颜及衣冠。
行至房门方才想起,床榻之上的女子此时即便雷声灌耳,亦难自醒,暗笑自己的痴愚,复又抬步迈出殿门。
经得自己一番梳洗打理,如今天儿已蒙蒙亮,院子里的丫鬟侍从也渐渐多了起来,瞧及琰帝,忽又下跪拜礼请安。
既起的甚早,左右不急,他便免了轿撵徒步想东乾宫踱步而去。
冬日的天儿,空气甚是清寒,饶是他如今穿的貂裘大衣亦觉四肢渐麻。虽是如此却也暗察头上的冕旒之下却是汗丝点点渗出,周身因着昨日所起的烦闷亦随之渐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