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大殿之上独坐的男子怒道,“纵是行踪隐秘,又怎会查不到!”。
“族长,诚然这言风藏得太过严实,就连这次的蟠桃会天帝也未请得动他”
“哼,他那般不敬天地的性子,怕是西王母也未见得能请得动他。”
“这……”
“人间呢?他素来苟身烟花之地,断不可能寻不到他”
其实,沧元心知此番巫鬼魔三族之争他不见得就会插手其中,只是他的行踪如此这般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反而令他心有不安。
他的计划决不能有纰漏。
天族虎视眈眈,鬼族即便是如今大战在即亦心有他期,魔族,经此一事更是恨不得抽了他的筋扒了他的皮。
所以,妖族的立场关系甚大。
妖族,若是置身事外,那便是多想如他。如若不然,无论这妖族偏袒哪一方,又或是妖族打得其他主意,这对于巫鬼魔天四族而言皆非好事一件。
“族长,直接去妖族岂不更好?何苦这般大海捞针”
奇风并不明白沧元这般绕远的行径。若是担心妖族圣尊从中作梗,先下手为强,首先取得妖族的支持,一切的担心皆可烟消云散。
当然,如此这般短浅的想法,自是始自奇风。
“糊涂”,沧元恨铁不成钢的轻哼一声,突然觉得他这般劳累,巫族这般行进缓慢许就是因为他身边所随皆是些愚笨之人,“若是妖族并无此念想,岂非是本君横生了他的霸心?妖族近年军力强劲,连天族都有所忌惮,若是此番歪打正着,旁日巫族怕是异族而居了”。
“妖族不是早与天族有言在先,若有朝一日他族战起,他绝不会参与其中,阻碍天族行事?”
“那般口头之言,于他,并未放在心上。且不说这约定不过口舌,纵是清清楚楚定于竹简之上的事儿,他亦能翻脸不认”
“这……”,奇风有些为难,轻咬唇瓣,眉头苦思,“东王无心素与天族三皇子君陌不合,若是放出消息此番天族派出三殿下为首,怕是可以借他人之手相阻”。
东王无心。
如此倒不失为一法。且不说天族坐山观虎斗最后是否一定会出手,即便是日后出手了,因着之前的传言,纵是言风有意于此战中讨一碗羹食,那素来性子有几分暴戾的东王无心因其对天族领队之人的嫌恶也断会出言阻绝。
“你今日倒是开了窍。”沧元心头之忧既解,心情也瞬间转好,暗叹身边还是有那么几个有识之士的,“纵是东王拦他不住,还有南王和北王,妖族四王,对天族可没什么好印象。”
“族长圣明”
“奇风,此事便交由你去做。切记,勿要让他族察觉此事是从我巫族传出”
“是,”奇风俯身承命,“那邪君呢?近日人族一行,他的踪迹倒是不少”。
“帝翎那小子自立为君这些年来倒是动作甚快。先不必管他,藏身人族不过为了搅乱我巫族的人帝之结罢了,且让他得意几日吧”
“是,族长”,领命欲行,却又忽想起一日,再次回身相言,“此番人族之行,有一事属下心有疑窦”。
“哦?何事?”
“凤衍帝后报信,琰帝新得一红颜,甚是入心。而这红颜知己,怕不是常人。”
“不是常人?”
“说来也是怪事,凤衍帝后既收归我族所用,如今数年遥遥无事,单就近日乱象之时更添新愁。而她口中‘非常人’之言,更有他族身藏之嫌。”
“你可曾入人宫查验?”
“我以追踪之术布局,却感人宫气息繁杂。那帝后所言知己红颜当是前日所遇妖族内的小妖,身侧却已无三皇子的踪迹。”
奇风如实相报,其中所言却又令得沧元陷入一阵沉思。
奇风之法,追踪辩息无人能敌,连他都觉繁杂,却只识妖族之气,断然绝非平等无知小辈。
人帝之选,看来,不只是他心系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