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们见公羊留几乎都要瘫了,赶紧手忙脚乱地伺候,将公羊留扶去休息。
杨泽出了县衙,去了对门的王府,去看鸠摩多罗,国师大人挨了踹,听起来挺有意思的,虽然难免有不尊老爱幼之嫌,可鸠摩多罗来抢求州百姓时,不也没有照顾到求州老弱的想法么,公羊留这也算是替治下百姓报仇了。
姗姗然,杨泽进了院子,见鸠摩多罗正坐在树下,气乎乎的正生气呢,李晏陪在一旁,看王爷的表情,竟然似乎在憋着笑,估计他也有相同的想法,报了仇了呀!
杨泽走到近前,叹了口气,道:“老鸠,这回看到了吧,这位公羊刺史对你可是大大的不尊敬呀!”
鸠摩多罗虽然是出家人,脾气也算是不错,但平白无顾被踹倒在地,就算是泥菩萨,也得有三分火气呀,他能不怒么!
鸠摩多罗道:“这个姓公羊的,绝对不是好东西,待贫僧回到突觉,定要给他好看。”
“他已经很好看了,再好看岂不是要成了一朵花,招蜂引蝶,大大的不妥。”杨泽笑了笑,坐了下来,道:“此人是京城长公主的心腹,安插在求州,为的就是监视王爷,你是得罪不起他们的。”
鸠摩多罗心想:“不管他是谁的人,我都要收拾他,这事儿不能算完。不过,这小子竟然挑拨离间……嗯,我和长公主也没什么亲密可言,他下句话必定是要挑拨我进京之后,和长公主好好干上一架,我不可上了他的恶当,反而要利用一下。”
鸠摩多罗道:“贫僧实在等不及报这个仇了……”
“好啊,既然国师要报仇,那本官定要助你一臂之力。”杨泽转头冲着仆人道:“快去给国师找把菜刀来,让他去砍了公羊留。”再次转头,又对鸠摩多罗道:“国师放心去砍。不要紧,就说是我砍的,有什么事儿,我替你担着。谁让咱们是忘年之交,好朋友呢!”
鸠摩多罗脸一绿,开什么玩笑,让我堂堂国师拿菜刀去砍人,就算要报仇,也不必用这种方法啊!
嘴皮子上说不过杨泽,鸠摩多罗只好道:“其实,贫僧是想问,咱们什么时候动身去长安,贫僧会好好和长公主说说。这个姓公羊的浑帐事的!”
“说你被他踹了一脚的事?”杨泽假装吃惊地道:“这未免太有损国师你的面子了。不过,看你这么着急,那咱们几天之后就启程,如何?不过,你的那些随从。就不能和你一起进京了,万一半道,他们起了思乡之情,带着你返回突觉,那本官怎么办,和你一起去突觉?我可没有‘草原一辈子游’的想法!”
鸠摩多罗尴尬地嘿嘿两声,这个混蛋小子。什么事儿都能想得到,看来让他放了我的手下,是不可能的了,我只能由他押着进京,也只能如此了。
李晏眼睛一亮,道:“几天之后便可以进京了?那公羊留那边。他……答应了?”
杨泽笑道:“他都把老鸠给踹了,这祸惹的不小,长公主肯定不会护着他的,他失了靠山,又不能杀人灭口。不答应还能怎么样!”
鸠摩多罗和李晏心头同时一跳,听杨泽的意思,那还真就是要很快进京了,而杨泽一进京,一切就都有希望了。
杨泽道:“准备一下吧,这次多亏国师大人在求州乱搅一通,让我得了这许多的财物,又有秃噜浑大批的黄金做后盾,那么进京之后,在大臣们中间走动,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鸠摩多罗和李晏一头,杨泽用土地补偿求州富户的做法,他们当然知道,这就使得杨泽有了足够的财物去贿赂朝中大臣,为李晏回京铺路。
鸠摩多罗感觉有点酸溜溜的,杨泽很为李晏的事卖力,他却只能当个陪衬,而且他的徒弟当中,一个能象杨泽这样的都没有,这让他很不舒服,他道:“杨大人为人太过懦弱,不是成大事之人,怕是进京之后,会把事情办砸。”
李晏一惊,忙道:“这话从何说起?”他对杨泽满意着呢,不知鸠摩多罗为何有此一说。
鸠摩多罗振振有词地道:“那些求州富人的财物,根本就没法还回富人们的手中,谁也没法证明那财物就是谁的,所以根本不用还,充公便是,可杨大人却非要用镇西的土地去还,婆婆妈妈的,这叫有妇人之仁,那些求州百姓就算感都料理好。杨泽带上鸠摩多罗和菜菜,以及三个徒弟和四百镇西兵,拉着数十辆大车,离开了镇西,向京城方向走去。
为了防止麻烦,杨泽一路避开州县,从不进城,如遇到了大的镇子,他也是不进去驻扎的,毕竟他带着突觉国师呢,这事虽然是保不住密的,但暂时能多保一阵子,也是好的。
行进了十余天,这天到了房州地界,遇到一条小河,远远地看去,却发现小河的两岸,竟然站着上百名百姓,都手里拿着锄头扁担等物,看这些百姓的样子,竟然象是要打群架!
在乡村里,这有可能是宗族或是村子之间的械斗,是很严重的事情,只是不知为什么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