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强在我的面前摆足了谱,按照职位来说,他现在也不过营领的军衔,我也有营领的军衔,属于同等级的军衔,我完全没有必要对他表示出下属的姿态来溜须拍马,唯他马首是瞻。
但是,因为他现在是负责东海城防务的要职,势必在不久之后升职为将军,我现在向他示好没有什么不好,正所谓朋友多了路好走,我给自己找了一个软骨头的借口。
刚强对于我的恭敬很是满意,说话都不无得意之色,问起我如何偷袭白巾军的粮食军队的事情的时候,几乎是上司询问下属的口吻了,这让我的内心颇为不舒服,觉得刚强也不过如此,骄傲自满的军人在我看来不是什么长寿之人,说是对他示好,不如说是对他后面的力量示好。。
刚强背后的力量,通过层层的推测无疑便是在这次动乱中拔地而起的郡丞劳烟飞,这位东海郡的大佬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我在心里面已经问了无数遍,倒是那位二公子提前将他的面目在我面前给表露出来,显得很嫩,急于建立自己的势力,让我觉得他实在没什么实力,因此,投靠不投靠无足轻重,只需保持一定的距离,等到太守归来再重新预估其实力。
在东海城养了一天的伤病,晚上我拖着病躯去了太守府,劳章算得上是我伯乐吧,他的死我还是发自内心的可惜,在他的棺材面前我不免长叹短嘘,不甚感慨,然而,我跟劳章确实没多少交情,他的死对我不过是人生当中的一道涟漪,从我再次走出太守府,我便不再感伤了。
吊孝的时候,我与劳枣只打过一个照面,他很忙,根本没空搭理我,东海城的富户大家全部来吊孝,他一个人负责主持丧葬事宜,忙的不可开交,其他的事情他似乎没有放在心上,因此,我也懒得拿其他事情去请教他。
劳商自从回到太守府之后就失去了踪影,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去了,我与他的交情也不过是同僚合作的客套之交而已,谈不上知心朋友,可以说我在东海城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朋友,那种能两肋插刀的朋友。
去了一趟太守府邸吊孝劳章,没有获得什么有用的消息,倒是又出了一桩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主薄劳业在牢房里上吊自杀了,说法是畏罪自杀,跟他家的管家是同一个死法,同一个死的原因。
来自地球的我不由的叹气真是死的有意思,不自觉的哂笑了才从太守府的台阶上走下来,踏上黑黢黢的街道,街道上偶尔会有几个人出现,但是都显得战战兢兢,有点不自然的恐惧。
我本想趁着这晚上的平静去城里的酒楼吃点东西,谁知道走了一圈,都是关门大吉不营业,我只得败兴而回,回到院子里,一点睡意也无,躺在床上太久,身体都不听话的亢奋,看着天上的那轮明月,洒在院子里的光辉,我的心异常的清明。
同一轮明月,照着东海城,也照着东海城外的白巾军营地,一句带有责备的话自营帐里传出来:“为何不率领军士攻城呢,如今失去了这个机会,再也没这么好的机会了。”说话的竟然是劳鑫德,全城没有搜捕到劳鑫德,没想到劳鑫德竟然逃出去了东海城。
“你那把火假如再提前一天烧,我便攻城了,昨晚的那把火已经晚了。”公明赞一副淡然的样子,失去了必胜的雄心。
“出了什么事情,有我做内应配合,你们白巾军两万多的军士攻不下不到五千守军的东海城?”劳鑫德愤怒的说道。
“我们遭遇了伏击,损失了将近六千的军士。”公明赞身后的宏天说道。
劳鑫德诧异的看着宏天,希望他解释清楚。
宏天晦气的说道:“前一段时间,在南望县与海陵县的交界处,有军队袭击了我们的粮食车队,接着派去攻打极东关上的一营军士有去无回,直到大前天,南望县突然出现一股军队,我们派人前去伏击,结果被你们东海城的守军反伏击了,落入圈套,损失惨重。”
“这……伏击的军队大概有多少人,是什么人?”劳鑫德焦急的问道。
“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北边来的狼山军。”宏天回答道。
“原来如此,狼山军的动静突然之间安静了许多,还以为是撤走了,原来是去联合极东关上的征召军伏击你们去了,肯定是那桥天目想出来的圈套,此人不可小觑了。”劳鑫德恍然大悟的样子。
“极东关上的那些火月军士同样不可小觑,都是勇猛无敌的战士,我们已经败在他们手下好几回了。”公明赞插嘴说道,他似乎对火月军士深有了解。
“火月人,那前朝王族后裔,单打独斗确实不是我们能敌,但是不过几百号人而已。”劳鑫德不屑的说道。
“如果只是他们几百号人倒是如你说的不足为虑,然而,要是由那几百号人带着几百号人,甚至成千上万的军队,那可是不可想象无法估量的事情。”公明赞说道,“我们已经栽在他们手底下三次了。”
“你们的粮草被征召军截掉是真有其事?”劳鑫德震惊的说道,当时候他在东海城以为是劳章故意放出来提振军心的谣传。
“千真万确,因此,不要说什么继续攻城了,只有选择退军,等兵强马壮,粮食、攻城器具充足再来攻打东海城了,这几日的攻城伤亡惨重,军士们已经开始胆怯。”公明赞极其不甘心的说道,眉头皱的很紧。
“哎,功亏一篑啊。”劳鑫德也显得不甘心,同时内心深处感到极其的不安和忧虑。
但是公明赞接下来的话却让劳鑫德安心了不少,公明赞说道:“劳将军,本王还是要感谢你,虽然你我的计划没有成功实施,但是你能加入我白巾军,我感到非常的欣慰,以后,你我并肩作战,他日再来东海城,必然将东海城踩在脚下。”
劳鑫德无言以对,一来他是败军之将,二来劳鑫德是什么人物,这天下大势不说全部看得清楚明白,但是多少比一般的人要看得透彻,岂能不明白如今白巾军的处境,虽然具体不知道白巾军造化到底有多大,但是大的处境他这个东海郡军事长官很清楚。
本来,他被公明赞放掉回到东海城,想过不答应跟公明赞虚与委蛇的计划的,谁知道鬼使神差的竟然一步一步走上了不归路,说不后悔那是骗人的,劳鑫德现在就后悔了,他的家小可是全部还在东海城,谁知道劳烟飞那人会不会先拿他家人开刀呢。
假如他能算到征召军如此的能耐的话,他是绝对不会再反叛,做谋刺劳章这等诛九族的事情了,这种事情永远没有假如,只有历史的真实,就像那个选择告密的手下一样,一旦选择了就没有回头的可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