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巾军战乱之后,不知道东海郡要多少年才能恢复元气,我又得在其中付出多少的努力才能崛起,我不想将时间浪费在重建家园上。
拦雨关。
白巾军营寨中军大帐,一位总旗匆匆禀报入内,拜道:“启禀南天王,东海军使者来访。”
“两军对垒,东海军使者来做什么?”南天王公明剩震惊道,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似乎想出军帐去一看究竟,可又觉得不妥,在军帐里踟蹰。
总旗道:“那人自称是劳照,带着东海军火灵将军的书信,想面见南天王您。”
公明剩叮嘱道:“你去将他带进来,不要怠慢了。”
小盏茶功夫,总旗去而复返,带来了劳照,劳照装模作样的对着端坐太师椅上的南天王道:“东海军使者参见白巾军南天王。”
劳照可说是很礼貌隆重了,而劳照确实有些官样气势,这是很难演的。
公明剩内心很舒服,毕竟他是草莽出身,被官家如此的拜见,乃是三生福气,爽快道:“东海军火灵将军派你来我营寨做什么?”
劳照从容道:“我来给南天王出谋划策来,同时带来了火灵将军送给南天王的荣华富贵。”
“你来为我出谋划策,还带来了荣华富贵?”公明剩有点不解,看了看他的两位全神贯注的将军。
劳照承认:“是的。”
公明剩奇怪道:“你一个敌人来为我出谋划策,你当本天王这么好诓骗,信不信我把你拉出去,砍了你这信口雌黄的头颅。”
劳照一本正经的回答:“我信,南天王有这个能耐,然而,把我砍了不过是多一条人命陪南天王奔赴阴曹地府。”
公明剩赞赏道:“你倒是清楚自己的处境,还敢来本天王的军帐,够胆识,我问你东海军这次来了多少人马?”
劳照想也没想说:“与天王对峙的军队现在有八千,后续军队会陆续赶来。”
公明剩道:“你们真的已经夺下东南关?”
劳照不答反问:“不然我东海军如何出现在拦雨关后方。”
涂子剑将军插嘴道:“你们可以从雨灵县的东南方沼泽地带绕过来。”
劳照道:“我东海军从东南沼泽地绕过来,好被你们两军前后夹击死不瞑目是吗?”
涂子剑心里雪亮,按照东海军火灵将军的才智不会犯这么愚蠢的军事错误,无可辩驳。
劳照道:“南天王你们已经没有路可退,现如今前有王师据守拦雨关北面,东海军对峙南面,只需要一日,拦雨关必破,到时候天王只能带兵往南突围,我想火灵将军完全有能力将你们给拖住,等到王师骑兵追上,你们能逃脱的不会超过一百人。”
劳照一鼓作气道:“攻下东南关,我军与王师损失惨重,将军不愿意看到生灵涂炭,希望南天王能够放下屠刀,不再为非作歹,我家将军许诺保南天王以及一干将领一生荣华富贵,这是火灵将军的书信,请南天王过目。”
公明交拿过劳照从胸膛衣襟里掏出的书信,回身走到书案前,隔着书案呈递给了公明剩。
公明剩迅速的阅览了一遍书信,脸色变化多端,喜怒哀乐应有尽有,涂子剑与劳谆两位将军看在眼里,心情颇为激动,纷纷起身,凑到书案前来一问究竟。
涂子剑率先请示:“南天王。”
公明剩深深的看了一眼涂子剑,涂子剑乃是中天王涂胶本族血脉宗亲,如今涂胶生死不知,书信里的内容怕是不能随便告知涂子剑,以防生变。
然而,涂子剑身为白巾军的将军,如今归他南天王钳制,投诚的大事岂能不与他商议,思索再三,公明剩有了主意。
“你且下去歇息,容本天王与诸位将军商议。”公明剩对劳照说道。
劳照拱了拱手,在公明交的带领之下,出了营帐,公明交本意带他去旁边营帐稍作片刻,劳照没有同意,只是走远了些,看着其余的白巾军军士往来走动,以及打量着军中营帐防卫的布置,看似随意,却都默默熟记于心。
军帐里,两位将军全部看了一遍书信,又粗略的略看了一遍,摸清楚了信中内容讯息,三人全部陷入沉思,苦思良策。
公明剩越来越沉不住气:“两位将军觉得书信的意思怎么样?”
两位将军一时间无以言对。
公明剩急躁道:“中天王已经南逃,只顾着他自己逃生,连通风报信都没有送来,我们也该考虑我们自己的处境与生死了。”
涂子剑鼓起了勇气道:“我军还有一万军士,这就舍弃拦雨关,也往南而逃。”
“逃的掉吗,东海军八千军士虎视眈眈,还有后续增援部队,若是王师的骑兵追上来,我们一个也别想逃走。”公明剩冷叱声道。
劳谆道:“涂将军,逃只怕真的是逃不掉了,与其逃走,我认为倒不如反攻海陵县,如今的海陵县,南望县,以至于东海城想必都是兵力空虚,就算有守军也兵力不足。”
公明剩怒道:“东海军会让我们轻易北上攻城拔寨?”
劳谆主意道:“我们可以虚与委蛇,先答应投诚稳住东海军,背地里却派遣大部队进攻海陵县。”
涂子剑道:“我军就算能打到东海城又怎么样,东海军与王师缓过气来,我军何去何从?”
劳谆茫然了,这个问题出乎意料的来得早,想当初白巾军势如炮竹,攻城拔寨,何等的威武霸气!
却不曾想半年过去,就是土崩瓦解,有如丧家之犬,五位英雄了得的天王已去其三,只剩下平庸的南天王,以及了不起的中天王,中天王怕也是独木难支。
勇猛神武的东天王公明赞战死了,倒在了南望县,运筹帷幄的北天王公孙亚也死了,白巾军已不复巅峰时期的荣光,前途何在?
如果东海军愿意招安,投诚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公明剩晦气道:“投诚吧,这是一条不错的路。”
公明剩说出了劳谆正要说的话,他就没必要说了,公明剩只是在陈述他的主意,没有一点询问的意思,似乎打算让他们仔细思索再做决定。
涂子剑担忧的说:“东海军可靠吗?我们如此作乱东海郡,杀人放火,可说是恶事做绝了。”
公明剩道:“东海郡早先就招安了,无奈我军没有同意,还斩杀了他们的信使,如果没有诚意,不会如此的不遗余力的招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