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脸庞，让宋云晚难得的一怔愣。
竟然是在医院擦肩而过遇到过的校友。
整个办公室里，恐怕也只有宋云晚不知道他的名字。
“修渊，你怎么来了？”
原本朱校长的脸上还阴云密布，看见他，立刻雨过天晴。
周立飞这才想起，钱弘不正好也是祁修渊在初中部时的班主任吗？
这人是什么灵丹妙药啊。
似是看出她的不解，“秃秃”低声给她介绍。
“这是祁修渊，高二的学长。上一个在联考中考第一的学生，现在是菁优会的会长。”
祁修渊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门口，原本探出头张望的苏晴染和邢文瑾，连忙缩回了脑袋。
修长挺拔的身姿加上疏离的气质，给人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我听说我们学校，睽违两年之后，终于再次在联考中拔得头筹，特意来看看。”
“周光头”哪里还见刚刚的气势。
宋云晚难得的看到他在一个学生面前，浮现了一个近乎于谄媚的笑。
“她哪能跟你比啊。你那是名副其实的第一，不像她……”
“秃秃”是个和善的性子，现在也忍耐不住了，“周老师，没有证据的事情请不要张口就来。作为教师，还请您……谨言慎行！”
祁修渊随意地在凳子上坐下，修长笔直的双腿随意交叠。
骨节分明的手随意地搭着。
动作随性，眼里又透着几分生人勿近的淡漠。
淡淡开口——
“每门学科由两校各出一门出题老师，那么多门学科，个个老师都‘不慎’泄露题目……”
祁修渊的话没说完，大家都知道他的意思。
周立飞没有放弃对宋云晚的指控，“卷子出好了呢？”
祁修渊轻笑，“试卷是统一由任老保管的，你是在质疑任老把题泄给别人？”
任老是谁？清大退休教授，现如今国内数学届的佼佼者多少来自他老人家的名下。
被人尊称一声“任老”，是教育界响当当的一位人物。
“周光头”针对宋云晚还可以，可攀咬任老，除非他不想在教育界混了。
就这么罢休，他心里多少有点不甘。
祁修渊环视众人，最后将视线落在了宋云晚身上，
不经意的动作却显露出上位者的矜贵而又凌厉的气势。
“不如这样，我这儿有一份数学卷子，让这位同学做做看。有没有真本领，试试就知道了。”
说完，他拿出了几张卷子，摆在校长的桌上。
朱校长扫了一眼卷子，发现题目有些眼熟，“这是……”
读懂了祁修渊眼中的意思，他点了头同意。
宋云晚原本想拒绝:哪能你们想让我做一份卷子，我就重新做一份卷子。
可拿到卷子以后，看了一脸难度以后，却来了兴趣，将原本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
“有意思。”
“周光头”下意识地摸了摸头，一时间，他不知道宋云晚这句“有意思”是在说试卷，还是在说祁修渊。
她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秃秃”贴心地为她拿了笔和草稿纸。
不同于联考交上来的草稿纸都是空的，这次，宋云晚还偶尔在草稿纸上写画两笔。
做到最后一题证明题的时候，还蹙眉思考了几分钟以后才落笔。
与联考考场上一直奋笔疾书不停歇的模样截然不同。
“周光头”像发现把柄一样，想跟朱校长汇报，被对方一个冷眼瞪了回去。
整个办公室都落针可闻，唯有宋云晚趴在那里“沙沙”落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