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温续赶紧换上温南泽的衣服离开寝宫去早朝,那块袖口里的帕子也重新戴在脸上用以伪装。
而这边钟九站在寝宫门口向候命的宫女吩咐:“本宫有些累了,在大王寝宫睡一觉,任何人来了都不见,你们也站远点,吵醒了我,我可会生气的~”
看着寝宫院子里没有了人,这才跑回去锁上房门,跟师傅师兄商讨起对策来。
“师傅,师兄,他有没有生命危险?”
“脉象来看,应该没有。”齐卫回答。
“那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让温续一直假扮吧,还是得想办法找解药!哎,对了,不是说这毒是从赵国来的吗,我们去赵国找吧。”
鬼谷子轻挥羽毛扇,打在她头上:“为师不是说过吗,这是一种秘术。秘术分两种,一种是药材和毒物混合的毒药,另一种是蛊师修炼的蛊术,前者或许有克敌之法,后者就只能寻到蛊师,才有办法解除。”
钟九脑瓜子飞速旋转,搜罗曾经看过的各种电视剧,企图找到某一个点适用于现在的情况,可惜一无所获。
这时,又听到鬼谷子继续说:“这种慢性蛊毒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成功的,至少需要在他身边多年,才有可能成事。”
一语惊醒梦中人,贴身多年,即便是那些位分高的妃子也不一定能做到日日相见,反而是最不起眼的小宫女很容易办到,也就是年龄最小,最懂得帝王心的姜美人!
随着姜美人一起受到怀疑的还有已经离宫的邓美人,厨娘的身份下毒也是再方便不过了。
想到这里,钟九和齐卫兵分两路,一个去冷宫找姜美人质问,一个快马加鞭去隔壁城池的邓美人娘家抓人。
冷宫的妃子还没来得及放出来,一个个郁郁寡欢,不修边幅,看上去有些邋遢,唯独那个年岁最小的姜美人打扮得异常精致,像是提前预示到什么,焦急地等在冷宫门口张望。
“你在等谁啊?”钟九问。
“自然是等大王,奴家相信,大王一定会接我出去的。”
“哦?你等的大王,是温续?还是靖郭君啊?”
此言一出,小姑娘顿时傻了眼,愣愣地看着钟九说不出话来。
“怎么不说话?看来我猜得没错,你跟靖郭君……”
“没有!没有!我跟国相大人什么都没有!”
姜美人毕竟年岁小,怎么经得起钟九使诈,三言两语就把自己暴露。
此时她还不知道靖郭君已死的事,担心自己暴露会给靖郭君带来麻烦,竭力否认。
钟九看这个丫头如此倔强,只好孤注一掷搏一搏:“你不用等了,靖郭君昨晚死了。”
“……你说什么?”
“我说,他昨晚死了,被刘福海的鬼魂吓死了,宫里很多人都看到了。”
“不!不会的!不可能的!”
“他死前有一句话要我转告你,否则我干嘛闲着要跑来这里找你啊!”
“国相大人说了什么?”
“他说他有个心愿,希望你能把他哥哥的毒解了,让他心里少一些愧疚,另外还说了句挺深情的话,哎,我怎么一时间想不起来了呢……”
“大王中毒的事你也知道了?呵呵,看来是真的了……”
“当然是真的,走吧,大王在寝殿等着你呢。”
姜美人口中突然喷出热血,两腿一软倒在地上,钟九看到她嘴角流下的绿色液体,不可置信:“你……你服毒?”
“哼,国相大人毕生的梦想就是王位,怎么可能轻言放弃,无论他是死是活,我都不会帮你救齐王,只要我死了,他的毒就永远解不了了,哈哈哈哈……”
“真是一丘之貉,靖郭君死的时候也是这副德行,不但不悔改,反而恶狠狠的撂狠话,你俩真是天生一对!”
听到这话的女孩儿竟然露出很欣慰的笑容,在钟九不停地摇晃中闭上了眼睛,花一般的年纪宣告落幕,永远停留在最美好的年华。
姜美人一死,温南泽的毒彻底没了希望,齐卫也垂头丧气地回来,宣布邓美人在回到家当天,因为受不了父母的指责悬梁自尽了。
温南泽的毒陷入僵局。
边关接到红缨送去的大王亲笔书信,第一时间制服了靖郭君的人马,还将军中不少站队靖郭君的人撤职处决。
军心稳固自然士气大增,百姓也得以安居乐业,最明显的就是落魄多年的稷下学宫。
温南泽的那些暗兵悄悄离开之后,其他国家不少学者听闻学宫人数多达数千,以为又鼎盛了,纷纷投身前来,再加上鬼谷子偶尔客座讲解论策,更是活招牌一般,集天下之大成者于一室,盛况空前。
公事搞定,剩下私事。
钟九这个王后实在有够无聊,为了帮温南泽治理朝政,给自己封了个骁勇大将军的称号,每天清早还得穿着盔甲军装上早朝,以大王身体不适为由,处理一些紧急的突发事件;
晚上呢,温南泽精神好的跟牛犊子似的,拉着她讨论政事、兵法,总之就是一个累得要死,一个闲得蛋疼。
两个人的相处方式也是相当有意思,她没提要走,他也没说废后一类的话,反正就是这样挂着夫妻的名义,做着彼此的兄弟。
本以为日子就这么过去了,齐美人生产之后,为了方便照顾,钟九特意命人把她接进宫,安排在温续的隔壁,好让小两口夜深之后能干点羞羞事。
其他妃子经过冷宫这么一遭,也都看开了不少,得不到大王的宠爱,那就自己找乐子,琴棋书画诗酒花茶,哪个不比男人有意思。
一天,齐卫神神秘秘地拦住了钟九,满脸掩饰不住的兴奋:“师妹师妹,我这儿有个好东西,你要不要试试?”
“啥东西?能治好白眼狼的黑白颠倒吗?”
“我让你试的玩意儿哪里治得好他啊,不过你肯定喜欢!”
“我喜欢?除非能把我变好看,其它的一概没兴趣。”
齐卫邪魅一笑,打了个响指:“就是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