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溪溪一路不停小跑,直接跑出了村口。
村口,三三两两的村民们朝各自家中走去,朱溪溪看到几个眼熟的,急忙跑过去问。
“有没有看到我大哥?”
还真有人见到了,向朱溪溪指了指晒谷场的方向。
朱溪溪道了谢,急忙又飞奔过去。
牛溪村的村头外有着大片大片的空地,到处都堆满了草垛和玉米杆子,还有不少的黄豆杆、高粱杆,现如今堆地满满当当。
朱溪溪放缓了脚步,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忽然,一阵说话声传入耳中。
朱溪溪顺着声音的来源悄悄摸了过去,躲在了一个半人高的草垛后头。
“大郎哥,你……”
这是一个声音脆生生的姑娘。
“翠丫,我们已经退亲了,你不该来找我。”
这是朱大郎的声音。
朱溪溪心中一定:果然是那个赵家姑娘找来了!
都退亲好多天了,当时没来找麻烦,现在突然找来了,肯定有问题!
果不其然,朱溪溪就听到那赵翠丫继续说道。
“大郎哥,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当初说好的会娶我,结果却突然退亲?你要我怎么办?呜呜呜……我以为大郎哥心里有我。”
“哎哎哎,你别哭啊!这退亲的事我也做不了主……”
朱大郎手忙脚乱地劝,可赵翠丫反倒哭得越大声了。
朱溪溪拨开草垛,从缝隙里往外看,就见那赵翠丫一边抹着泪,一边往朱大郎身上靠去。
就在这时,耳尖的朱溪溪,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这声音太熟悉了,分明是布料摩擦的声音。
不好!
朱溪溪脑子转得飞快,猛地推开草垛,脚步飞快,直接朝那两人冲了过去。
她瞄准的是赵翠丫。
赵翠丫是个瘦瘦弱弱的小姑娘,穿着一身水绿色的衣裙,手里捏着块帕子捂着脸,似乎在哭。
朱溪溪眼睛一眯,直接撞了过去。
以她现在一百二十斤的重量,那赵翠丫就像是风中的狗尾巴草,直接被扑倒在地,动弹不得。
朱溪溪自己也撞得眼冒金星,但却死死压着对方的四肢,不让她乱动。
“在这儿在这儿!”
“抓到了!”
一群面生的人突然冲了出来,迅速将朱大郎三人团团围住。
“好哇!你小子敢欺负我外甥女,看我怎么收拾你……”
随即,一个膀大腰圆的壮汉推开人群,气势汹汹地走过来,直接扯住朱大郎的衣领。
朱大郎一脸的懵,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倒是朱溪溪,揉了揉发晕的脑袋,从地上爬起来。
“我说这位大叔,你最好想清楚再开口,不然我上衙门告你一个污蔑!”
朱溪溪的突然出声,让在场众人都是一愣。
谁也没料到这场预先安排的“抓奸”,会多出一个人来。
“你这丫头片子怎么会在这儿?!”
那壮汉皱眉看着朱溪溪。
朱溪溪一屁股坐在赵翠丫的肚子上,哼哼一声。
“这是我们牛溪村的地盘,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儿?我倒是想问你们是哪里来的,无缘无故跑我们牛溪村闹事,是觉得我们好欺负?”
说完,朱溪溪不等对方回答,忽然扯开嗓子大声喊起来。
“救命呀!救命呀!有外村人欺负咱牛溪村的人啦!”
朱溪溪,继承了朱老爷子那大嗓门,这一高声大喊,立刻传出去老远。
人群中不由慌乱起来。
“爷爷,您孙子孙女要被人欺负死啦!”
朱溪溪继续大喊。
那壮汉眼底闪过一丝急切,脑子一热,大步跨到朱溪溪面前,蒲扇大的手朝朱溪溪面门拍去。
朱大郎一见,顿时怒了,头一低,跟个小牛犊子似的冲向壮汉。
咚!
壮汉被朱大郎撞得一个趔趄,倒退好几步。
“你敢打妞妞?!”
朱大郎红着眼,抡起拳头砸向了对方的鼻梁。
那壮汉直觉得鼻子一酸,伸手一摸。
呵!
摸到了一手的血。
“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动手啊!”
壮汉朝身后的人怒吼一声。
人群这才反应过来,朝朱大郎扑了过去。
朱溪溪见势不对,一骨碌滚出了战斗圈,随手捡起地上压草垛的石块砖头,瞄准一个人的脑袋,就扔了过去。
谁也没把她这个小姑娘当回事,结果一不小心,好几个人都中了招。
“贱货,敢伤老子?”
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汉子摸到了后脑勺的包,气恨不已,转身就朝朱溪溪抓来。
朱溪溪惊叫一声,转身就跑。
她为了减肥,每天早上都会绕着村子跑两圈,速度早就练出来了。
这一下窜了出去,跟只兔子似的,那中年汉子竟没追上。
就在这时,一道带着怒气的声音忽然传入了所有人的耳中。
“哪个敢打我孙子孙女?”
朱溪溪抬头看到来人,顿时大喜。
“爷爷!还有大爷爷、三爷爷,快救大哥!”
朱老爷子虎目一扫,几步走到那中年汉子面前,狞笑着按着指关节。
那汉子吓得双腿发抖:“朱、朱二爷,这这这都是误会……”
话还没说完,朱老爷子一拳把人揍飞了。
紧接着,朱老爷子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被围殴的朱大郎那边,一手拎起一人,直接甩出去老远。
朱大爷爷和朱三爷爷也快步冲了过来。
朱溪溪跟在三位老人家身后,看着他们三人把对方一群人打得哭爹喊娘、跪地求饶,忍不住惊叹连连。
“三位爷爷这战斗力也太强了。”
就连平时看起来温和文气的大爷爷也是。一拳头下去,对方就只剩惨叫了。
等朱老爷子三人解决了所有人,朱溪溪急忙跑过去把朱大郎扶了起来。
被一群人围殴,朱大郎受了不少的伤,朱溪溪都不忍直视。
可朱大郎却还笑了。
“爷爷,我护住妞妞了。”
朱老爷子抬起手想拍他一记,忽然想起来孙子还受着伤,只得瞪了他一眼。
“算你将功抵过,赶紧回去歇着!”
朱大郎憨憨地笑了。
“大哥你疼不疼?”朱溪溪很是心疼。
朱大郎摇摇头:“妞妞,我没事,这些人的拳头比爷爷可差远了,跟挠痒痒似的,不算啥。”
说着,朱大郎擦了擦鼻子下的血。
朱溪溪见他精神不错,还能笑出来,心头微微一松。
这时候,牛溪村的其他村民听到动静,终于赶了过来。
“咋回事?咋回事?”
“谁敢在咱牛溪村闹事?活腻歪了?”
“咦?这不是朱二叔吗?”
扛着铁锹、拎着扁担、抄着棍子的村民定睛一瞧,地上一片哀嚎的伤员,朱家三位老爷子站在中央,毫发无损,一个个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