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百里扶风来到文宣公主府已经半月有余,虽然文宣公主还没有苏醒的迹象可是面色越发红润气息更为平稳,说明他的医术有效。
就这一点,足以比过太多太医院的人,除了皇上偶尔派人前来探看,言语之间多有催促外,一些平静安宁。
“百里公子,这是皇上新赏的龙井,奴婢特意泡了一壶,你尝尝。”
红牙将泡的新茶殷勤的放在百里扶风桌案一旁,见他正聚精会神的写着脉案,便主动放下托盘为他研墨。
“公主昏迷也不是一两日,公子能做到现下这般已然是叫人钦佩,万不可累坏自己才好,公主可还仰仗着公子呢。”
百里扶风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斟酌着笔下药材的用量。
“扶风,你在做什么?”离嫣从外面闯了进来,她小跑着,面色红扑扑的,气息还没喘平就冲到了扶风跟前。
“写什么呢?”她一把抽出扶风在写的脉案,其实她并不懂药材:“这是给公主新开的药方吗?”
她很想告诉他,其实开什么药方都没用,文宣公主能不能醒来,全在她。
“嗯。”扶风点点头,起身从怀里拿出块绣得歪歪扭扭的手帕给她擦汗:“下次不要跑这么急,看你,都出汗了。”
“那个,我也没想跑,只是……”离嫣羞怯的看了扶风一眼:“我想着你在,就早点过来。”
“你啊,总这么毛毛躁躁的。”
说着,在红牙欲言又止越发冷下来的面色中,扶风端了方才的茶递给离嫣:“渴了吧?正好我还没喝,给你了。”
离嫣嘿嘿一笑,接过咕咚咕咚的就仰头灌下去。
“慢点,没人跟你抢。对了,我正好要去看看公主今日的情况,你与我一起吧。”
“好。”闻言,离嫣连忙放下茶盏。
见着扶风又将那块手帕叠好放进怀里,她笑得更加明媚,提脚就跟在了扶风身边。
“公子,你这脉案……”红牙赶忙出声。
扶风走动的脚步未停:“已经改得差不多了,余下的见过公主再定。”
说完,一个转身,和离嫣消失在门廊上。
“又是季小姐,为什么总是她。”红牙不甘的跺脚,也赶忙追了出去。
自从那日离嫣和百里扶风见过后,离嫣每日在文宣公主府呆的日子越来越长,两人关系也更加亲近。
离嫣是出了名的不懂针线女红,偏生还要给百里扶风绣手帕,那些粗糙的针脚,就是府里扫洒的老妈子都看不上,偏生,百里扶风收下了。
他收了离嫣不堪忍看的手帕,却拒绝了她做的荷包。
她是公主最贴身的宫女,出生虽比不上官家女子,也不是贫穷人家,加上皇上对文宣公主的宠爱,她过得比许多达官显贵人家小姐还要体面。
为何……
离嫣和扶风不知她的心思,两人只要相见,总是笑着的。
不时偷看一眼百里扶风,离嫣低低得意的笑着。
“笑些什么?”百里扶风没有回头,嘴角勾着,轻声询问。
“那个手帕你一直带着,我觉得高兴。”她不是个含蓄委婉的女子,心中的喜悦总是要说出来才行。
“只是正好没有可用的,你给的虽确实不算好看,好歹还中用。”
“中用你可要一直带着,那天我再给你绣一块,你换着用,可好?”
“好,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