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薇见他松开了手，道：“怎么了？”
“没，刚刚有人在偷窥？”
“谁？”
二人都知道重要性：一旦魔王被牵扯进这种私事，很容易引起各种误会。
杜倪回想着那一闪而过的脸庞：如果没记错的话，是那个公主。
“那个凯瑟琳吧。她是人类派过来的驻留公主，负责等天选之子来救他。”
“啊。”顾若薇顿悟，露出一丝淡淡的嘲讽，“那么，你在这也不无聊嘛，还有一个公主呢……那我就更没必要留这了。”
“你别理解错我的意思行吗……”
杜倪小心探测了下周围，又迅速给了顾若薇一个拥抱。
“好了，你出去吧，我会看着你出门的。”
“昂昂，要魔王大人亲自送门，这个待遇还是太难了呢。”
“谢谢理解、谢谢理解……”
至于凯瑟琳看到了，那个小女孩应该不会说什么吧？
杜倪有点头疼：可能到时候还要做下思想工作，不然他这人设不保啊。
他让顾若薇一人走了出去，但自己还是站在塔楼上亲自盯着，算是能做的一点微小的保护吧。毕竟，这是不能让其他人看到的。
见那小小的身影消失在远边的城镇后，杜倪双手背在后方，对着窗外天空喃喃自语：
“即便我是魔王也身不由己啊。”
他回过头去，才发现狐贤不知何时站在后方，立马把语调换回了严肃正经的风格：
“有事吗？”
“大人，你的早餐做好了，请下去用餐。”
“好的。”
在狐贤的随同下，他走进厨房，慢慢享用着早餐。他道：“今天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人类使者应该要过来了，大概会把候选人和英雄之旅的事汇报给您。别的，今天应该没有了。”
“好的。”
早餐时光倒是没有一对小狐女在旁边喂饭，就一狐贤的话杜倪吃起来也算自在。
解决掉后，他准备回书房去查下资料。但是，狐贤端着盘子，一副有话却不知怎么说的模样。
杜倪索性开口：“有事吗？”
“大人，请原谅狐贤，刚才您在楼上的自言自语被我偷听到了。”
所以说，他真是感觉到了当皇帝的痛苦——无论何时何地，都无法暴露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只要是人心，就一定有喜好，有能被利用的地方。
杜倪点头：“嗯，你可以当做是无由来的感叹罢了。”
“不，大人。”
狐贤放下盘子，摇着九条毛茸茸的狐尾走到他面前，道：“大人，传言是真的吗？”
“什么传言？”
“你是真的有伤在身吗？”
杜倪不自觉吸一口凉气：这可不能说啊，说了不就一传十十传百了吗？
他冷哼一声，道：“怎么可能？你难道以为之前的那杂流种族也能伤到我吗？不可能！”
在杜倪信誓旦旦的话语下，狐贤迟疑地点了点头：“也是，大人英明神武，那些种族不可能伤得了你。”
“那你为什么要问呢？是对我没信心吗？”
“不是的，大人。”狐贤的妖眼转了转，“我是觉得，你自打那一场大战后，有点变了。”
“变了吗？”杜倪虽然是淡淡的语气，但心脏已经吊起来了。
“恕狐贤自作多情，狐贤只是有所感触。”
“那就当没发生。”
“是。”
杜倪想了想，道：“你还记得被灭族的名字叫什么吗？”
说到这，狐贤抬起头，眼里闪出了疑惑。数秒后，她道：“抱歉大人，我想不起来了，不知为何，心里好像一点印象都没有，甚至没有画面感。只是知道大人你赢了这么个事实。”
“好的，这样也好。”
这样根本不好。
杜倪转身回到自己房间。刚关上房门那一刻，他心跳都快哽到嗓子眼了——差点、差点就被识破了。
下次必须要严肃以待了。
杜倪翻了翻书架上的书，想要查找关于聚灵果实的资料。然而，书上给的记载也非常有限：
【传说中从天空降临了一颗种子，种子茁壮生长后能结出聚灵果实。服下它的生物可以获得无与伦比的力量，并将得到永生的权利】
没了，就这？
杜倪手指划了两遍——按照这书上的描述，感觉这所谓的聚灵果实或者说异质种，就是一个永动机嘛。
至于在哪生长，什么时候成熟，都是个谜。
“啊，这合理吗？”
杜倪合上书，倒也没指望一下就找出来就是了。等他把顾若薇给的药罐放桌上后，门上的铃铛响了两声。
“进。”
狐贤走了进来，又恢复了平时的表情——面无表情。
“大人，人类使者到访，还请您下去一趟。”
“好。”
说实话，这个时间点有点巧。换做平时他不会想太多，但现在刚镇压完一个袭击，人类使者就紧跟过来。
二者间硬要说联系有点扯淡，但他心里确实有点疙瘩。
等杜倪巨大化坐好位子后，狐贤带着人类使者走了进来——原来，使者并不是只有一个人的吗？
看着那十几个人跟旅游团一样的规模，杜倪手指敲了敲扶手：“来者何事？”
“魔王大人，我是人类使者团的代表。目前天选之人的候选人已经正式选拔完毕，此次前来是将详细信息交于给你。”
“明白。”
杜倪对狐贤使了个眼色。狐贤立马向前接过了厚厚一沓纸张。
“除此外，我代表国王和皇后诚挚向你问候凯瑟琳公主的近况。”
她也就才来了两天不到吧！
杜倪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安好，人类大可放心。”
“感谢魔王的照顾。详细的流程都在纸上写好了，还请您过目，如有疑问，直接传召人类区的使者团就好。”
在一堆官方客套的感谢中，对方退下了。
杜倪看着慢慢合上的大门，一时真的是觉得这工作还真是累人。若薇说的一点没错。
“狐贤，放到我桌上。”
“是，大人。”
渐渐地，他也习惯了这些一个比一个大的头衔了。
回到自己房间后，杜倪开始翻阅纸张——看来这个世界的造纸术还不是很高超，这纸张质量有点粗糙啊。
“这个废柴主角，让我见识下？”
他的目光锁定到了名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