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楼之上,两个人影正坐在栏杆上观望。
伤疤男放下望远镜,惊叫道:“不好,他发现了!快走!”
原来那美艳女子眼见战势将起,在结界成型之前稍有松懈,便露了窥视痕迹。
程信心道:是他们!
我与贵和堂只有过节,没有仇恨,但朝无辜人开枪的,不可饶恕!
便赶在结界成型前挣脱,朝那栋高楼飞奔,高声叫道:“敢开枪的别走,与我决一死战!”
美艳女子远远瞧着他的身影,并未动身躲避。
对身边伤疤男道:“你不是说你单手就可以解决他?现在正是机会。”
伤疤男道:“若有单独对战他的机会,我自然会出手。”
美艳女子对他忍耐许久,瞧瞧四周并没有发现可疑人物,只以为他是强撑颜面。
便指着程信赶来的方向,冷冷地道:“此话你重复多次,但今日,我只看到他一人!”
伤疤男叹道:“二小姐若执意要战,今日便可以证明,只是倘若出了意外,二小姐莫要后悔。”
美艳女子道:“暂且再信你一次。”
伤疤男便吩咐几句,做了些安排,带着她从高楼的另一侧翻下。
程信眼见他两身影消失,再次提速。
离高楼还剩二十多米时,纵身一跃,再脚踩虚空,二次跳跃,顷刻间上升了十多米,到达顶点时,抓住阳台上安全网。
他手脚并用,将功力提升至七成,飞一般往上疾蹿。
侧斜方十七楼的阳台上,七八岁的小男孩正吃冰激凌,嘴巴大大张开,融化的奶油滴落在地。
他指着那个方向,叫道:“爸爸爸爸,快看,那里有超人。”
程信花了十多秒,勉强上了顶层,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斜里便刺来一柄剑。
他将头一歪,再双指夹住剑身,眼睛扫过四周,只看到十来个持剑的黑衣人,并不见偷窥之人身影。
心中气道:又跑了,看你们还能躲到何时!
分神瞬间,又是一剑刺来,他来不及闪躲,只能以左臂硬生生承受。
持剑者们反倒一愣,没想到他家小姐千方百计躲避的人,竟会如此轻易受伤。
他们来了信心,争先恐后地抢攻过来,都想取得头功。
殊不知垂直向上不比其他,颇为消耗功力,饶是程信这般修为,也有片刻的精疲力竭。
这个当口确实有些难以抵挡,程信便跃出栏杆,找个安全网站住,稍作休息。
持剑人叫嚷道:“小子,你不是挺狂吗?躲在下面干什么?”
程信深吸一口气,活动活动筋骨,屈腿跳到众人头顶,以雄鹰博兔姿态,一掌击向方才说话之人面门。
那人见这一掌势若惊雷,吓得遍体生寒,慌忙抬剑格挡,但那肉掌迅猛至极,已抢先拍中。
然而击中之时,掌势却陡然变得悄无声息,好似只轻轻抚摸一下。
那人正觉奇怪,好似石雕般兀自站立,猛然感觉剧痛袭身,脑袋像裂开一般,随即鲜血狂喷,倒地不起。
程信身子轻轻落地,看着手掌,有些不太满意。
暗道:不能收放自如,还需多练。
方才那招纯粹以内劲伤人,寻常武者也能做到,但在接触的瞬间气势内敛,却是极其高明的手法。
程信近来正练习对真元的掌控,原本打算一收一放,以精准的力道将那人击晕。
奈何离随心所欲的境界相差太远,虽成功收了气势,但也导致发功颇受影响,用力过猛,几乎伤了那人性命。
持剑者们却看不懂原理,只以为他使了妖法。
一人后退着叫道:“你……你做了什么?”
程信懒得答话,一掌击出。
此次速度虽快,手上却全无劲力,又似随手摸在人身,待相触之时,再吐内劲。
又是近乎悄无声息,空气中也只有微微波动,但与先前不同,被击中者退了七八步,毫发未伤。
程信暗叹道:气势蓄积不够,临时发招,功力提不起来啊。
持剑者们这回瞧出他是在练手,个个愤怒不已,挺剑便刺。
程信不再尝试。
向左抢出一步,避开右边数剑,左手双指夹住剑身,往旁边一引,挡住三柄剑,再转身一记侧踢。
他不是嗜杀之人,有所留手,只将人打晕。
随即又是左冲右突,不到二十秒,持剑者只余两人未倒。
程信心道:这些人训练有素,未必会告知我实情,不如放他们回去,跟着他们自然能找到他们的主人。
正好贵和堂的两个人已经撤了结界,正在朝这边赶来。
程信道:“回去告诉你们主人,若是公平决战,尚有饶他们一命的机会!”
又想:这两人准备充分,不宜与他们多做纠缠。
便收了真元,隐匿气息,坐电梯到十五楼,再避着那两人,从二楼窗户翻出,等持剑者们走出社区,瞧瞧跟上。
不多时,来到一处豪宅,正寻思着打电话问问消息,忽然听到异样动静。
……
顾晓依睁开模糊的双眼,感觉脑袋像喝醉了酒那般昏沉。
她记得自己在宿舍哭了半天,也没个人安慰,想着外出走走,刚出校门没多久,便脑袋一晕。
稍微清醒些,她发现自己正躺在柔软的沙发上,有个人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沙发后面还有两个男人。
是那位开着豪车当众向她表白的帅哥。
顾晓依坐起身,虚弱地问道:“怎么是你,我这是在哪?”
帅哥道:“这是我家。”
顾晓依吃了一惊,瞧瞧富丽堂皇的布设,问道:“你家?你家的房子这么大?”
帅哥道:“那是当然,不过准确说,这还不算我家,这栋宅子是给下人们还有普通弟子用的,相当于训练场。”
“训练场?普通弟子?”顾晓依对这些名词感觉有些奇异。
帅哥笑道:“听不懂吗?简单来说,我们是武道世家,与你们普通人不属于同一个世界,在我们眼中,你们不过就是些蝼蚁。”
顾晓依隐隐察觉到什么,心跳渐渐加速,瞧瞧四周,忽然感觉那华丽灯光散发的是彻骨的寒气。
帅哥道:“对了,忘了说,我的真名是林以安。”
顾晓依呼吸凝滞,身子蜷缩起来,双手在沙发上乱摸,抓起一块抱枕,当做救命稻草那般紧紧抱在胸前。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你把我抓来的?你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林以安缓缓凑过去,俯到她身边。
用阴恻恻的语气道:“当然是我抓你来的,至于我的目的,你猜?”
“走开!”
顾晓依把抱枕往他身上一扔,滚下沙发,想要朝门口逃去。
还没起身,就看见那两个男人挡在身前。
“让开!我要回去!放我回去!”
顾晓依惊慌失措,不论朝哪个方向跑,总会被堵住,便又蜷缩回沙发,如同受惊的小白兔,肩膀不停耸动。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你放了我,求求你放了我,我……我……我可以求程信,你想要回车,我帮你求他,他肯定会还给你的,你相信我,求求你放了我。”
对对,程信,程信快来救我,电话,电话在哪?
顾晓依口中叫嚷,心中疾呼,在自己身上乱翻一阵,却发现除了这薄薄的衣衫,身上再无其他。
林以安很享受欣赏她的恐慌,慢悠悠地喝着茶。
他是故意不说话,因为这样更能让人害怕,更能对人造成精神折磨。
“车?”林以安冷笑道,“你以为我在乎那辆车?”
顾晓依哭道:“那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林以安邪恶笑道:“我想让你脱光了给我跳舞,我想让你拴上狗链。”
顾晓依呆住,脑子里一片空白,身子竟做不出半点反应。
“啪!”
林以安一巴掌将她扇倒,打得她脸颊顿时红肿。
“给我扒了她!”
两个男人便按住顾晓依,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顾晓依回过神来,哭喊着道:“放开我!放开我!阿信救我!”
拼命挣扎,双脚乱蹬。
两个男人被激发怒气,又是重重一巴掌打在她脸上,没几下便将他打得奄奄一息。
便在这时,屋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持剑的黑衣人涌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