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嘴角微微抽搐，没好气道：“我们演了吗？你本来就打了我们，好吧？”
姜墨淡淡一笑。
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不过，他们的演技确实浮夸，因为昨天在呼啸山庄，除了对丁大力，其他的，姜墨都有手下留情，飞花摘叶只是擦破了他们一点皮，要不是数量过多，估计他们都不会发现自己受伤了。
而他们却表现得如此浮夸，这难道不是在诬陷吗？
“你们慢等着，找到证据了再通知我，我先回去上班了。哦，对了，别堵在门口，挡着我们悬壶济世，要不然人民群众都不会放过你们的，大家和气生财，好吗？”姜墨笑眯眯地眼睛里却偷着一股杀气。
其实陈凡打心眼里还是挺怕姜墨的，道上说断人财路便如同杀人父母，姜墨都这么说了，他可不敢断了他们国医馆的财路，于是迅速带着兄弟们挪了挪位置。
“真乖。”姜墨给他点了个赞，然后若无其事地走进了国医馆。
“上班。”柳雨烟一声令下，同事们也各就各位。
陈凡一伙人则是继续尽职尽业地躺在国医馆门口无病呻吟。
围观的群众们有些留下来继续看热闹，有些闲他们演技浮夸，都懒得看下去了。
“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柳雨烟走到姜墨的诊台前，轻轻敲了敲桌子。
姜墨哦了一声。
两人回到副馆长办公室，姜墨笑嘻嘻道：“烟烟，你终于考虑好了，要借我钱了吗？”
柳雨烟白了他一眼，显然是不想借钱给他。
“人到底是不是你打伤的？”她问道。
“重要吗？”姜墨反问道。
“当然重要。”柳雨烟语重心长道：“你知不知道，如果你真的打了人，意味着什么？”
“别人会说我医德败坏嘛。”姜墨无奈一笑，“可是，难道医师就不能有情绪，不能打人了吗？”
柳雨烟突然沉默了。
是啊，医师也是人，为什么就一定要以圣人的标准来衡量一个医师的道德问题？
她不禁开始深思，当今社会，不止是医师，还有许许多多的职业，都被人以圣人的标准来衡量他们的道德，仿佛他们不能做一点点错事，可他们也是普通人啊，也有七情六欲，贪嗔痴恨。
凭什么就要带着圣人的包袱活着？
柳雨烟突然想到了答案，沉声道：“不是说医师不能有情绪，不能打人，至少我们要在其位谋其政，问心无愧。”
“那我下班时间，不在其位，打几个人，也没啥问题吧。”姜墨道。
“话是这么说，但你也不能无缘无故打人啊。”说到这里，柳雨烟话锋一转，“这么说，你真的打人了？”
“你想我打了还是没打？”姜墨道。
“废话。”柳雨烟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如今的国医馆正处在风口浪尖上，任何一条负面新闻都可能导致我们一败涂地，改革还没正式开始，我不希望自己的刀已经钝了。”
姜墨淡淡笑道：“放心吧，你的刀锋利得很，不信你可以插一插试试。”
“你当我傻吗，拿刀插自己。”柳雨烟翻了个无情的白眼。
姜墨抿嘴一笑。
从他的笑容中，柳雨烟嗅到一丝奇怪的味道。
等等……刀不就是指他吗？
用他插自己，那不就是……！？
想到这里，柳雨烟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仿佛是被一把大火烧的。
“姜墨！”
“哦，我突然想起来，小棠刚刚找我来着，先走了。”
姜墨赶紧逃离火灾现场。
渣男！
不是有未婚妻吗？怎么能这么对自己的领导？
砰！
柳雨烟气得一拳捶在桌子上，面容抽搐。
真她么疼！
……
过了大概一个半小时，张强拿着一片叶子，又回到了国医馆门口。
陈凡接过叶子，正准备叫姜墨出来看证据。
“凡，昨天的叶子已经被清洁工处理了。”张强道。
“那这是？”陈凡纳闷。
“今天的。”张强说道。
“今天的有指纹？”陈凡问。
张强摇了摇头，“力哥说了，呼啸山庄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证明姜墨打了我们的证据，让你自己酌情处理，反正不让姜墨好过就是了。”
“我知道了。”陈凡深深觉得自己任重而道远。
整理好情绪，整理好台词。
陈凡这才喊道：“姜墨，你给我滚出来。”
“你说什么？”姜墨正好在门口的煎药区巡查，听见叫自己，便侧头看了一眼。
“请你出来一下。”陈凡连忙谄笑道。
姜墨大摇大摆走到他面前，问道：“证据找到了？”
“找到了，叶子就是利器。”陈凡举起叶子道。
“还真找到了？”姜墨摸了摸下巴。
这虎啸山庄好歹也是庆市数一数二的农家乐，清洁过这么不敬业的吗？
姜墨仔细瞅了瞅那片叶子，顿时察觉到不对，笑眯眯道：“你可太坏了，又想诬陷我。”
陈凡连忙道：“我没有诬陷你，我说的就是事实，虽然我们找不到昨天的叶子了，但你就是用这种叶子，打上我们的。”
姜墨噗呲一笑，从他手里接过叶子，“你确定是这个？”
“嗯。”陈凡坚定地点了点头。
“唉……”姜墨叹了口气，“现在的社会人真是太阴险狡诈了，居然用这么拙劣的办法来诬陷一位优秀的医师。”
“……”
拙劣吗？
陈凡心里很不服。
姜墨拿着叶子，走到剩下来看戏的群众和出来撑场子的国医馆同事们面前晃了晃，“诸位，我用这个划破了他们的皮肉，你们信吗？”
人民群众们摇了摇头。
国医馆的同事们也摇了摇头。
就连周扬和王军这两个非常希望姜墨身败名裂的“老中医”也无可奈何，只能摇了摇头。
看着那一道道摆头，陈凡当场就崩溃了。
自己说的虽然某一部分有些夸张，但全几乎都是实话，为什么就没人相信自己呢？
难道就因为姜墨比自己长得帅一点？
这个世界难道是靠脸吃饭的吗？
像我们长得丑的人就不配得到别人的信任吗？
“你当时自己说的，飞花摘叶，均可伤人，你怎么能不承认呢？你能不能有点诚信？”陈凡无助道。
“飞花摘叶，可以伤人？”姜墨诧异一笑，递出叶子，“来，你伤我一个试试？”
“……”陈凡一脸苦涩。
自己要是有那本事，还会被你伤？
“别怕，就算你真的伤了我，我也不会怪你的。”姜墨微笑道。
陈凡心说，我敢伤害您吗？
您可是飞花摘叶，均可伤人的啊。
“我不行。”陈凡摆手道。
“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呢，别害羞嘛，来，尽情的伤害我。”姜墨直接把叶子递到了他手里。
“我真不行。”陈发拿着叶子，嘿嘿地笑。
“你可真不男人。”姜墨打趣道。
陈凡尬笑。
心想：您是真男人，敢做不敢当！
“你这么强壮，我这么瘦弱，你这么坚强，我这么善良，你都不能用叶子伤害我，那我怎么可能用叶子伤害你呢，对不对？”姜墨笑容还是那么的人畜无害，只是在某些人眼中可能有点贱像。
“……”陈凡无语了。
你瘦弱吗？你善良吗？你明明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还天花乱坠的。
“既然你不是被叶子划伤的，难道是……。”说到这里，姜墨的表情突然惨绝人寰，“天啊，我也太冤枉了吧，我只是想做一个悬壶济世的医师，我就究竟做错了什么，让你竟然不惜自残来陷害我。还有王法吗？还有天理吗？”
看着声情并茂，演技高超的姜墨，陈凡一脸错愕。
难道他就是传说中可以随便更改剧情的大牌影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