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这边刚刚下定决心,打算放低身段去求见李燃,然而李燃似乎和他想到一块儿了,选择这个时间主动进城来见,并且只带了典韦、马玉霞两人,打乱了刘协的布置,也让一干处于迷糊状态的官员更加迷茫,他们甚至都没有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被
花园内没有其他人,就连杨修都被刘协给打发了出去,他一个人独自徘徊着,如同一只落单的孤雁。
随着三人相继走进花园,刘协眼睛一亮,主动上前说道:“李大人,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李燃略感诧异的说道:“皇上您是天下之主呀,你想见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至于的这么隆重嘛,我只不过是一个顽劣的人,不值得一提,您要见的话还不是一道旨意的事情。”
刘协说道:“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我面前装傻充愣,你心里面想什么我很清楚,皇位是你的了,皇宫也是你的,京城都是你的,我什么都不要,只求你放过我一条活路吧。”
“哎呀,我是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听说你生了一场怪病,不严重吧?”
“严不严重你自己还不知道吗?”
“这个我还真的不知道,还有啊,皇位是你们姓刘的,我呢根本就没想过坐这个位置,不过我倒是知道一个姓徐的神医,他的医术那真的是天下无双,找他给你治病,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刘协明白过来,李燃话里没有一句实话,分明是在胡说八道调侃自己,自己这场怪病就是李燃带来的,他不是想整死自己,其目的就是让自己主动放弃皇位,天下易主。
他却不敢发作,轻轻咳嗽一声,放弃了最后的尊严,随即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李燃慌忙伸出手,说道:“皇上,你这是干嘛呀?快快起来,莫要让其他人看到,要不然我们三个都会掉脑袋的,起来吧,要是跪的话也是我们向你下跪才是。”
“别别别,我可承受不起。”
“你是皇上怎么承受不起呢。”
话虽如此,他们都很明白,李燃是不可能向任何下跪的。
“你们三个的脑袋不会掉,但是我是真的受不了了,每天都做噩梦,皇位我真的不要了,我让给你呀。”刘协推开李燃的手,语气诚恳。
李燃说道:“简直荒唐,我可从来没有觊觎过你的位置,青天白日之下,你莫要害我。”
刘协低着脑袋,脸上毫无喜悦之情,继续说道:“李大人,我……我真的累了,真的累了,求求你啊……”
他一生精明,可惜呀敌不过命运的捉弄,如今是真的想卸下身上的担子,只求到乡下平安度过一生。
李燃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道:“原来您是累了呀,这还不简单,你把朝政啊先放在一边,休息个一年半载,也没人敢挑你的毛病,对不对?”
典韦轻咳一声道:“少主,人家都这么诚心实意了,您就勉为其难的答应吧。”
马玉霞跟着说道:“对呀,这个位置我看你来做最合适。”
李燃摆手说道:“不行不行,这个位置怎么都轮不到我来坐呀,太不合适了。”
“我给你写禅位诏书,这样就没人敢说三道四的了,况且在尧舜禹的时候有了禅让制,而这样禅让制是有好处的,可以让有贤德的人继承去管理天下,天下也会很安稳的继续发展,你就是那个贤德之人啊。”
“论起贤德,我比不上父亲呀。”李燃感叹道,“也罢,既然你已经如此诚恳了,那我就勉强答应吧,皇上你快起来,这样真的不好,会让人家误会的,我又不是董卓之流。”
刘协顿时心中一松,下意识的问道:“那我的噩梦.......”
李燃笑道:“所谓噩梦不过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而已,只要你心里没鬼,自然能睡个安稳酒。”
“多谢李大...不是...是多谢皇上。”刘协很会做人,此时改口叫人一点都羞赧。
李燃肃然道:“不可胡说,现在你还是君,我依旧是臣,岂可乱叫。”
刘协轻声说道:“是是,我一定注意。”
李燃忽然说道:“皇上,你手上所带的金刚菩提珠,乃是家父所留之物,能否转送与我。”
刘协一愣,这串珠子陪伴了他许多岁月,尤其是显示出强大的护主能力后,他更是将其视作珍宝,一直戴在手上,衣袖遮着,轻易不肯示人。
而且它也是刘宏死前留给他的遗物,对他而言有着非凡的意义。
刘协心中纠结起来。
李燃见状,不由淡淡说道:“也罢,既然你不肯,那你还戴在身上吧,毕竟这是父亲送给你们刘家的。”
刘协说道:“多谢成全。”
天下没有不散的王朝,放下便是大自在,刘协放下了最后的尊严后,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杨修代笔写下了禅位诏书,洋洋洒洒三千余字,也是他此生写下最精彩的一篇文章,当然他的内心是极其不情愿的,他知道自己想要更进一步,只能依靠刘协,此时也意味着他的官场生涯就此结束。
诏书中没有写明刘协犯了什么错,夸赞其品德高尚,一心为公,给足了刘协颜面。
李燃登上皇位,国家仍然称之为汉,这是李非的意思,传承之火不能断绝,汉是一国之正统,最重要的是老百姓心里能够接,他是真的想要建立一个万世之基业,却并一定要父传子,子传孙这样的模式,等他下台之时,那一定是一个和平盛世,那就要选一个真正的有德之人。
依照他现在金丹期的修为,活上个几百年轻松至极,更何况还有李非给他留下的三枚生命之果,更是保证他的寿元可以活到足够之久。
他上台后就是来一次彻底的改革、
第一步就是彻底消灭那些剥削百姓的地主们,用一句现代非常时髦的话讲就是打土财主,分土地,将不正之风彻底消灭在萌芽之中。
下一步就是消灭特权阶级,就算是贵族,也不能高于百姓,他们可以比一般人富有,但是不能趾高气扬,一切都是为了公平,为官者不是为了享福,他们是为了老百姓而服务,做不到这一点,那这个官儿就没有必要再当下去了。
这么大的动作很快就遭到了天下士族的不满,然后就被李燃以绝对的优势镇压下来去,想造反那是门都没有啊,普通士兵都是出自民家,他们全都拥护李燃的做法,士族们根本没有能力组织军队和李燃进行对抗。
做到了大多数人的公平,然后就是大力发展民生,建立百姓代表制,从每个村都要选出一个百姓代表,他们有权利向朝廷举报不作为的官员,也可以提出合理性的意见。
三十年后,一个小偷翻进了一个大院子,看身材他还是一个少年,脸上稚气未消。
摸进主卧,少年翻出一个锦绣荷包,掂量一下,感觉挺沉。
他迫不及待的将荷包倒过来,里面的银锭碎金哗啦啦撒了一地,暗自说道:“发了发了,有了这笔钱妹妹上学就有找落啦。”
“咳咳咳.....”
沧桑的咳嗽声将少年吓了一跳,他转过身便看到一个老者,身上穿着锈迹斑斑的龙袍。
心里一个激灵,少年说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穿龙袍,你可知这是犯法的。”
老者微笑道:“孩子,你别把钱都拿走呀,老头子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也无人照顾,没了这些银子怕是活不长喽。”
少年不可置信道:“你骗谁呢,姚家村是出了名的穷,你这么有钱害怕没人照顾,我不信。”
老者叹了口气:“也罢,老头子我估计也没几年好活了,你把银子都拿走吧。”
少年笑了笑,默默将银子分成一半儿送了回去,说道:“呵呵,看你也挺可怜的,银子我只拿一半好了。”
“不要了,全拿走吧。”
“你真的不要了?”
“废话,老头子将皇位都让了出去,区区几两银子又算得了什么。”
少年闻言瞪大了眼睛,又觉得这老头不光可怜,脑子也显得不正常,于是又把银子推回一些,随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皇上,你屋里好像有动静呀。”不多时,一个紫袍老者走了进来。
“跟你说了一万次,不要再叫我皇上了,这名号听起来晦气,也不雅。”
“唉,叫习惯啦,就是改也改不过来啦。”
这二人正是刘协和杨修,从京城出来后,他碾转各地,一生未曾娶亲,想要摆脱李燃对他的控制,然而无论他走到哪,都会被李燃发现,每月按时按量送来吃的,似乎是怕他饿死。
刘协起初心里那个气呀,皇上不让做,难道做一个自力更生的普通人也不行嘛。
答案是不行的。
时间久了,他也就习惯了看着曾经熟悉的一切都在眼前消失不见,现在的官员不敢说各个品德高尚,但是绝不敢弄虚作假,就算是贫苦的姚家村,上了年纪的老人也会得到奉养,穷人再穷,也不会出现饿死人的场景,流民一词也是彻底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
刘协摆手说道:“罢了,你愿意叫就叫吧,我我们走吧。”
“这么晚了,咱们去哪呀。”
“回京城,我想最后看一眼生活的地方,另外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回去。”
“皇上,我去牵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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