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贱人三个字,凌梦晴是被黎漾阴鸷杀伐的眼神给硬生生的逼回去的,她和黎漾一起从小长到大,还能不清楚他的脾性么,她要再喊阮白小贱人,他真的会动怒的。
她最后一句话,也是仗着两人从小到大的情分,也存在赌的成分对他询问的,凌梦晴真的无法相信他会因为一个阮白,枉顾他们多年的情分,也不顾她大哥的情分了。
结果却还是让凌梦晴大失所望,黎漾阴鸷危险的眼神如拆分般的层层叠开,带着令人心悸的狠辣,也带着足以让凌梦晴为之惊心动魄神魂颠倒的魅力。
一字一句阴鸾到极致的话来。
“你大可以试试,看我敢不敢?”
这一刻,凌梦晴几乎听到了心脏被击的粉碎的脆响声,她苍白的脸色远远比刚才还要来的煞白,黎漾当真为了一个阮白在威胁她。
她气愤,她恼怒,她嫉妒如狂,眼底明显闪过一丝微末的杀意,打从心底里恨透了阮白,早知道是这样,她就不该雇人把她的脸弄花那么简单。
她应该直接找人弄死她才对,要是没阮白的存在,那黎漾就一定会回到她身边来了不是么。
对。
都怪阮白。
都怪她的存在才导致黎漾变心不爱她的,只要她不在了,那一切都会回归原位的,等以后一毕业,她不就可以和黎漾结婚生子,正大光明的做她的黎太太了吗?
阮白她就不该存在在这世界上阻碍她和黎漾在一起,她是绝对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的。
黎漾看到她两眼泛着杀意,心里瞬间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脸色一变一把抓过她的手腕扬在半空中,口吻凛然道。
“阮阮,她人呢,你到底把她怎么样了?”
瞧瞧。
凌梦晴那么爱他。
他眼里心里却一直惦记着别的女人,现在还为别的女人来这样对她,他就不怕他会伤透她的心么,不过没关系只要这世界上没阮白这个人不就行了。
凌梦晴掩饰掉眼底的杀意,故意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的说道。
“我不知道,我也没把她怎么样,你为什么突然来问我,是谁在你面前告我的状了吗?”
她不傻,她前脚才和顾知暖叫嚣过,现在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黎漾就能找到她,明显是有人给她指路了,但她心里同时也腾起一股心虚感来。
难道她们已经猜到是她做的了?
但她转念想想,就算是猜到了那又怎么样,她们要没任何的证据根本奈何不了她,就算告诉黎漾也是一样的,只要她抵死不承认是她做的就行了。
黎漾明显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在骗人,但还是重新问了她一遍道。
“阮阮她今天没来学校,真的跟你没关系?”
已经打定主意的凌梦晴一口咬死道。
“当然跟我没关系,阿漾,你难道不相信我吗?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还抵不了一个,你刚认识没多久人随便的一句话吗?你这样对我就不怕喊了我哥哥的心么?
我们三个可是从小一起在孤儿院长大的,你忘了你曾经是怎样保护我的吗?你现在就已经弄疼我了。”
她挣扎着想要挣脱禁锢她的手,眼神一脸幽怨的看向他,眼底溢满了对他的失望,豆大的泪水情不自禁哗哗哗的往外掉,心里对阮白越来越憎恨,越来越想要她快点去死了才好。
而且,她也没撒谎啊,这事本来就不是她亲自动手做的,不就跟她没关系么。
被她这么一说,黎漾到底是念旧情的人,他褶皱眉心松开被他捏的通红的手,刚刚的确是他着急手下没个轻重弄疼她了,却还是免不了补充道。
“梦晴,记住我对你说过的话,不要动你不该动的人。”
竟然还要来警告她一遍,这男人对她的心到底是有多狠,他到底是有多爱那个贱女人。
她委屈的哭红了眼眶道。
“你都拿我们这么多年的情意威胁我了,你觉得我敢踩着你的底线去做什么吗?”
她心里则想着,她当然敢了,她不仅敢踩着他的底线去找人教训阮白,她甚至还要叫人彻底让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这样他就能重新回归到她身边来。
那样她踩了他的底线,又能怎么样呢?
末了,她又不甘心的再次问道。
“阿漾,你当真那么喜欢她吗?万一她不喜欢你呢?”
听闻她那么问,黎漾眼底蓦然浮现过一丝黯然和遗憾,可他还是说道。
“我喜欢她就够了。”
——我喜欢她就够了。
黎漾坚决如铁的话,彻底粉碎了凌梦晴的心,她暗暗的捏紧手指,骨节都变白,那样一来,她更加就不能留阮白在这个世界上了。
到底是有情分在,黎漾看到被他捏到通红的手腕,他无可奈何的摇摇头道。
“走吧,我带你去医务室上药。”
面对黎漾突如其来的关心,悲愤的凌梦晴稍稍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后她瞬间喜极而泣的用力点点头,眼底熠熠生辉带有哭腔道。
“嗯。”
她眼底闪着泪花,是喜悦的泪花,两人先前的不愉快瞬间被驱散,凌梦晴就知道黎漾还是关心她,还是在意她的,不会放任她不管的。
只要没有阮白的存在就可以了。
*
与此同时,因她发生争吵的当事人,则在顾北执家的床上睡得昏天暗地,馨香无比,从早上被顾知暖吵醒之后开始,一直睡到了傍晚,早饭和中饭都没吃。
这期间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隐隐约约好像听到张妈似乎是来喊过她吃中饭的,但那时她实在是太困了,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索性翻个身又睡着了。
直至现在她都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中,也不确定张妈到底有没有真的来喊过她。
实际上,阮白本身她还想再睡的,但楼下一直传来一阵阵按门铃的声音,还坚持不懈的在那按,吵得她根本没办法睡觉,一脸不耐烦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脑袋浑浑噩噩的转向房门,那恼人的门铃声也还在继续,就像阮白不去开门对方就不肯善罢甘休似的。
她只能掀开被子下床去楼下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