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木白眉头仍然紧紧地皱着,死死地抓着她的手不放开,嫌恶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昏迷的苏文耀,开口说道。
“他这等人,不救也罢,娘子我们走!”
说着楚木白拉着苏慕染就要离去,苏慕染忙覆上他的手反向扯着他。
“相公相公,我与他达成了协议,不能随意毁约,那样传出去还不够丢脸的。”
楚木白气鼓嘟嘟,脸都发了白,“可是她让娘子受伤,我不允许!”
苏慕染心底一股暖流一涌而上,不自觉模糊了视线又变得清晰。
楚木白看着苏慕染挂在脸上的两行热泪顿时慌了神,他伸出双手用衣袖笨手笨脚的为她擦拭着流落脸颊的泪痕。
“娘子...娘子不哭,我...我心疼娘子,所以才......”
苏慕染抽了抽鼻子,上扬起自己的手抚上他的脸庞,“相公我没有怪你,我是感动的落泪。”
楚木白眼神有些木楞,痴痴的看着苏慕染,嘴里喃喃,“娘子......”
“其实放血对身体不一定有害,相反适量的放血可以刺激机体的造血系统进行造血,进而营养体内的细胞、脏腑等组织,也可以提高人体的免疫力。”
楚木白算得上是集智力与武力的学霸级人物,兵法术略过目不忘,在诗词歌赋方面也可称得上是翘楚。
可自从那日听得苏慕染与张太医讨论的医学方面的话题把他干困后,他仿佛是与这方领域绝了缘一样,简言之,他没听懂啥意思【吃瓜吃瓜】。
苏慕染看着楚木白睁着圆鼓鼓的眼睛云里雾里的就知道,e
mmm...是她说得不够简单了......
“说白了,就是适量的放血对身体有好处。”
楚木白眼神明亮了些,但是他眉头仍然是紧皱着的。
“可是娘子会疼。”
啊...这...新婚那天你倒是没顾及这一点,我瞧你挺卖力的【害羞害羞】,【整了整衣衫,故作正经】再这般的胡搅蛮缠信不信我打你屁屁啊【呜呜呜】,这时间耽误的,估计苏相一会就呜呼哀哉了......
苏慕染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我家的宝儿,得护着,镇定镇定......
“我可是世人称的神医,知道分寸的。”
“可我......”
“此事就这么定了,不许再说。”
楚木白紧抿着唇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苏慕染只当没看见,转身走向苏文耀,蹲下身来,将玻璃器皿放在地上,手起刀落划开掌心,紧紧地握着拳头控制着血流速度。
啊啊啊好疼好疼......
苏慕染整个过程都保持着面容冷静无感,她不想让他担心。
待接好了一定容量的血液,苏慕染闭眼发动意识进入灵域,趁着血液还在流淌顺道喂了一下灵域之内的百蛊,这次的百蛊似乎不像前几次那般饮得开心。
这些小家伙们像是深懂人性似的与她共鸣,那圆鼓的眼睛,扑棱的小腿怎么看都像是生气她为取血划开掌心受伤。
“愣着干什么,我血都放了,都给我喝了,不许浪费!”
那些小家伙们听了苏慕染的呵斥,个个忙翻滚起刚才四脚朝天的撒泼模样,老老实实,乖乖巧巧的挪动着圆滚滚的身子去吃食。
看到这方情景,苏慕染内心竟有些小小的满足感,朝夕相处的惯了,莫名其妙的觉着它们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她微泛白的唇角勾抹出一缕弯弯的笑意,转身在现代实验室上拿了一卷纱布出了灵域。
“娘子娘子......”
苏慕染一睁开眼就瞧见楚木白满脸紧张的唤着自己,而她躺在他的怀里,毫无疑问刚才她入灵域时间久了些,在他眼里自己是昏迷了。
“我没事。”
苏慕染坐起身来快速的处理了自己掌心的伤口,重又站起身来蹲伏在地上,“相公你退后些。”
“那娘子你......”
“我无妨,这些蛊虫还伤不了我。”
楚木白面色忧郁,眉头紧皱,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可他见她眼底的那份笃定最后还是闭了口,听她的话,往后退了退,不过他保持了最佳的姿势,万一出现什么意外,他可抱起她就跑。
这个念头一在他的脑海里闪现,他顿时就觉着这也太过狼狈,但...医学他不通,这法...可行!上策上策......
苏慕染左手持刀,寻着腐烂最为严重的大腿之上轻轻地划开了一个口子,乘着她血液的玻璃器皿轻轻放置其旁,顿时周围大腿骨皮下鼓鼓囊囊的开始有物鼓动爬行。
果然是它!天元国师研制的最新毒蛊......
苏慕染聚精会神盯着一只只的蛊虫四面八方皮下穿梭而来确保他们全都进入器皿之内,约是过了半刻钟的时间,皮下越来越少的蛊虫姗姗来迟陆陆续续的寻着她血液的蕴香而来。
蛊虫的数量增多了,原本现在应该是除尽了的,可现在.......
又过了半刻钟左右,皮下才没了蛊虫出入,“可以了。”
苏慕染小心翼翼的拿起玻璃器皿封上瓶塞,闭眼发动意识放入了灵域之中,又从灵域之中拿出了一枚加速体内伤口愈合、腐肉换新的药丸喂服苏相吃下,这般苏慕染才松了一口气。
那玫药丸苏慕染将其命名为“克星”,是专门针对狂鼠疫病症,加速体内新陈代谢,促进新肉增生的药剂融合体。
她自那天知元国师如何使天元国整个覆灭时,便隐隐感觉他的阴谋绝对是又一次的大规模进行,而且很有可能跟天元国的形式类似。
万一哪天众多人患上了狂鼠疫,她存着点“克星”总是好的,有个词说得好:未雨绸缪。
苏慕染站起身来整了整身上微有凌乱的衣衫,微笑着看向楚木白,开口说道。
“走吧,这边都解决好了。”
楚木白脸容稍有放松了些,但仍旧可以看出他眼中的心疼,他轻轻地扶着她白纱包扎还透着血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地吹着。
“以后不要拿让自己受伤的事再同旁人做交易,我会心疼的,很疼很疼,知道了吗?”
他...他是在对我撒娇卖萌吗?好奶好奶一小奶狗,唔...春心又荡漾了【嘤嘤嘤】......
苏慕染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捏了捏楚木白的小脸袋瓜子,鼻喉发音,语气憨憨甜甜,“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