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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闻烟的手机在桌子上震动,看到名字她愣了两秒,然后挂断了。

“他怎么打电话给你?”

星棠皱眉,有时候很苦恼自己的视力太好。

“不知道。”

脸上的情绪一闪而逝,闻烟笑了笑继续吃饭。

“真的要走吗?”

星棠嘟着嘴,很不情愿。

“嗯,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

闻烟已经订了机票。

“以后又没人陪我逛街了。”

星棠突然觉得眼前的食物不好吃了。

“有男朋友了哪还需要我?”

闻烟嘴角轻轻上扬,不得不说,星棠这次的眼光很好,她也能放心很多。

“这哪能一样,你以为我是你呀。”

星棠玩笑说。

闻烟没说话,眉眼的笑淡了些。

确实,那一年她为了爱情什么都抛在了脑后,很少回家陪爸妈,也很少陪星棠。

“烟烟,你跟我说实话……”星棠视线有些闪躲,说话也带着犹豫,“你这次出国,是不是因为谭叙深?”

闻烟拿着筷子的动作顿住了,短暂的安静,接着她若无其事地继续吃饭:“很多原因。”

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闻烟没有办法回答是,或者不是。

她希望一年后回来,铭川哥已经有了女朋友,那个错乱的上午被埋在彼此记忆的深处,谁都不要再提及。

而谭叙深……

闻烟没有想过,她只想一年后自己能正常生活。

“哦,别想那么多,开心最重要。”

星棠笑弯了眉眼,但笑意却不那么纯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星棠也学会了伪装自己的情绪,虽然还没有达到炉火纯青的水平。

从闻烟刚才的表情里,星棠已经知道了答案。

有很多原因,但最重要的那个原因是谭叙深。

心里暗暗叹了声气,星棠看着盘子里的食物心不在焉,她发现自己是个很没有原则的人。

以前,她恨死了谭叙深,恨不得开车去撞他。

但这半年,她通话记录里来电最多的人不是烟烟,不是星野,也不是爸妈,而是谭叙深。

虽然她每次说话都很不客气,但一遇到紧急的情况找不到烟烟,他还是会打过来。

星棠知道,他是真的想挽回烟烟,但电话的事她一次也没跟闻烟说过。

倒不是记恨或者原谅,星棠只是觉得,两个人都这么痛苦,不如就还在一起,反正她只希望闻烟能够快乐,她无条件支持她的所有决定。

——

单纯喝酒的清吧,没有舞池,也没有嘈杂震耳的音乐。

周寻看到电话挂断了,他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机,谭叙深不知道他刚才拨了电话,现在也没必要知道了。

“易阳在哪儿?”

周寻抿了口酒。

“我爸妈那里。”

除了头有些昏昏沉沉,谭叙深神态言谈间没有丝毫醉意。

为什么喝不醉?

他摇晃着杯底的酒失神。

周寻没再说其他的,不痛不痒的大道理谁都懂,但真遇上了,也的确没用。

除了陪他喝酒,周寻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看着时间不早了,周寻叫了代驾,准备先把谭叙深送回他爸妈那里,在家至少能好好吃饭。

走出酒吧,风一吹,谭叙深的酒劲上来了,上车后他闭上了眼睛没再说话。

“到了。”

半个小时后,车在别墅前停下,周寻轻轻晃了晃他。

谭叙深眉头紧锁,头疼得像是要裂开,他看着外面的房子皱眉:“怎么来这里?”

“陪叔叔阿姨过个周末,我送你下去。”

周寻没喝多少,但谭叙深的状态很差。

“不用了,没醉。”

虽然很恍惚,但谭叙深的意识还比较清醒。

他打开车门,腿刚落到地上感觉轻飘飘的,谭叙深身体晃晃悠悠,差点摔到地上,周寻连忙扶住了他。

“别逞强了哥,我送你回去。”

周寻下车扶着他往家走,谭叙深输了两次密码才打开门,周寻轻车熟路地打开客厅的灯,把谭叙深放在了沙发上。

“你坐一会儿回房间睡,我回去了。”

周寻压低了声音,怕吵到他爸妈睡觉。

“嗯。”

谭叙深斜倒在沙发上,像是睡着了。

周寻站在一旁注视着他,眉头情不自禁地拧在一起,他拿起旁边的毯子帮谭叙深盖上,刚准备走,就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这是怎么了?”

江淑因满脸睡意,披着衣服从房间出来。

“江姨,不好意思把您吵醒了。”

周寻又转过身。

“年纪大了睡眠浅,你们去喝酒了?”

江淑因走到沙发边,看着谭叙深皱眉。

“稍微喝了点,没事。”

周寻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没说其他的。

“那我去给你们煮碗汤。”

江淑因说。

“不用了您快去睡吧,我现在就回去。”

周寻说。

“这么晚了,明天再走吧。”

江淑因留住周寻。

“没什么,我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您。”

周寻看了眼谭叙深,跟江阿姨笑着挥手,转身离开了。

他们说的话谭叙深一字不落地听见了,但不想睁眼,也不想说话。

“回房间睡吧,客厅冷。”

江淑因鬓角的头发白了一缕,她轻轻拍着谭叙深的肩膀。

“没事……我坐一会儿。”

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谭叙深皱着眉头睁眼。

“我扶你回房间。”

江淑因搀着谭叙深的手臂微微用力。

谭叙深没有办法,他踉踉跄跄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我自己上去,你去睡吧……”

每个字都很清晰,但尾音却被拉得绵长。

半醉半醒,应该是最磨人的状态。

往日靠理智压抑的那部分情绪和记忆,全都在脑海里翻飞,而往日压制不住的,此刻只会更加猖狂。

简而言之,谭叙深现在心里脑海里以及浑身的每个细胞,全都在想闻烟。

这样的夜晚,他更想一个人待在家里。

谭叙深晃晃悠悠地上了楼,江淑因不放心一直在旁边扶着他。

将谭叙深扶到床上,帮他盖好被子,江淑因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然后离开了。

不知过了多久,谭叙深好像做了梦,又好像不是梦,缥缈虚无得分不清,朦胧间,他拿出手机翻到闻烟的电话,毫不犹豫地拨了出去。

十天来一直想打的电话,趁着醉酒才敢拨出去。

还是改不了失眠的习惯,闻烟刚睡着就听到了手机震动,她睡眼惺忪地从枕边摸索出手机,按下接听键。

“你好……”

“烟烟,我想你。”

昏暗中,闻烟睁开了眼睛,眼底再也没有一丝睡意。

男人熟悉的声音萦绕在耳边,闻烟失神地愣了几秒,然后才看清了手机来电显示。

然而电话那端再也没有传来其他声音,无声的寂静中,只有绵长的气息,仿佛刚才只是一句梦话。

呼吸声太过清晰,好像就在耳边,过了几秒,闻烟面无表情地挂断了电话。

她下床走到窗边,望着夜幕中的星光点点,视线模糊了又清晰,片刻后,闻烟拿起手机改签了航班,提前了几天。

然而今天晚上,注定是个不眠的夜晚。

——

早上醒来,头还是很疼,谭叙深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发现已经十点多了,他穿上衣服缓缓下楼。

“醒了?”

江淑因坐在椅子上看书,看到谭叙深合上放在了一旁,“厨房还有饭,我去热一下。”

“不用了。”

谭叙深没什么胃口,“我爸和易阳呢?”

“去公园了,刚出去。”

江淑因还是去了厨房。

从洗手间出来,谭叙深看到餐桌上的饭,还是坐下了。

“叙深,是不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

江淑因坐在餐桌对面,微微下垂的眼角流露着关切。

谭叙深的目光停滞了一下,然后继续吃饭:“还好,不是很忙。”

江淑因迟疑地点了点头,她扶了下眼镜,“有什么事记得跟爸妈说。”

“好,知道了。”

谭叙深眼底眸光复杂。

一边择菜,江淑因的余光又暗暗地注视着谭叙深,她一直很愧疚,觉得他现在的性格和他们有很大关系。

那时候他们工作忙,内容又比较机密,除了陪他时间少,连交流也很少。

再一晃神,他已经长大了,很多事情也不需要他们了。

“妈,我跟你说件事。”

谭叙深把筷子放下,神色认真。

“怎么了?”

江淑因从思绪中回神。

“去年,我交了个女朋友。”

谭叙深嗓子有些干涩。

“怎么不带家里?”

江淑因忽然笑了,虽然他们不强迫他的感情,但还是想让他有个家。

“我……做了很多对不起她的事。”

谭叙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出来,像是要挣扎着证明那段感情的存在。

江淑因脸上的笑渐渐消失了,有些错愕,原来不是工作上的事,而是感情。

在她印象里,谭叙深从小到大都不太跟他们谈心,因为一切他都能自己搞定,连离婚都是前一天晚上告诉他们的。

在朋友都羡慕她的时候,江淑因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什么样的女孩子?”

江淑因看着他,终于明白了这段时间他的异常出于什么原因。

“她很好。”

谭叙深想换个词来形容她,但除了一个好字,他想不到其他的。

她身上似乎没有缺点,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傻。

“多大了?”

江淑因轻笑,看着儿子受挫的样子,她竟然觉得有些亲切。

“二十三岁,刚毕业。”

谭叙深声音很低,不自觉地联想到她生日那天晚上。

江淑因择菜的动作顿住了,脸上的笑也消失不见,心里不好的猜测一个接着一个,她愣怔地看向谭叙深:“你做了什么?”

有些事情已经疼得麻木了,但伤口却不见好,谭叙深目光平静:“她意外怀孕了,我们失去一个孩子。”

“……叙深!”

震惊中,江淑因的胸口微微起伏,拧紧的眉心起了褶皱,“你是个成年人了,知不知道这么做对一个女孩儿意味着什么?”

看着她情绪激动,谭叙深连忙走到餐桌对面拍着她的背,他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没有人比他更后悔。

江淑因稳住气息,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倒是第一次觉得他像个孩子。

——

时间不紧不慢地过着,中午吃过饭,罗文站在港丽大厦楼下,对着谭叙深的手机号发呆。

到底要不要说?

一个前任老板,一个现任老板。

罗文望着手机屏幕,自言自语:“说,不说,说,不说,说……喂!停停!”

一不留神,罗文的指尖碰到了屏幕,电话拨出去了,吓得他手抖差点把手机扔出去,然而正准备挂断,电话通了。

“中午好jarod!”

罗文声音中气十足。

“怎么了?”

谭叙深外出参加了个活动,正在开车。

“最近听说闻烟要去德国的evens学院学习一年,这周末好像就要走了。”

罗文紧张的时候语速会非常快,他说完久久没有听到对面说话,但过了两秒,忽然听到一阵刺耳的刹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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