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嬷嬷那自以为是的模样,像极了买假药被骗得倾家荡产的老太太,看的苏乔是无语极了。
这下,钱药农可神气起来,揣了银子,装模作样的故作高明,指着苏乔对孙嬷嬷道:“咳咳,这小丫头我认得,是村里农夫的养女,从小就脑子不好,经常疯言疯语说些疯话,大家不要放在心上。”
孙嬷嬷瞪一眼苏乔,啐道:“我就说她看起来脑子就有毛病,原来是个疯子!”
而后孙嬷嬷捧宝贝似的,拿着从钱药农手里高价买回来的药丸,继续要往高映玉嘴里塞,嘴里道:“小夫人别怕,钱半仙说吃了他的药就好了!来,吃药!”
高映玉看着孙嬷嬷的眼神满是拒绝,但她疼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紧咬牙关,表示她不想吃药。
苏乔再也看不下去了,忽的飞起一脚,将孙嬷嬷踹翻在地,破口大骂:“你这愚昧无知的婆子,你自己蠢的作死就罢了,害别人作甚!高夫人年纪轻轻的,你这药丸喂下去,她不但会流产,还会从此不育!”
孙嬷嬷摔了个狗啃泥,那一瓶药丸洒落满地,她虽然是个下人,但也很有几分体面的,哪里受过这样的羞辱,爬起来嚎叫着扑向苏乔:“疯丫头,看我撕了你!”
谁知半空中被人拎住了后颈,还没回过神来,孙嬷嬷就被萧北辰绑在了门口的大柱子上。
钱药农见事不好,收了钱就想趁人不备开溜,被苏永昌发现,揪回来,绑在门口另一个柱子上。
苏乔见高映玉脸色越发的差,赶紧往她口中塞了一粒自制的药丸,然后拿出金针,施展金针之术救人。
钱药农见状,大声嚷嚷:“大家看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那个疯丫头要害死病人啦!造孽哟!”
苏乔专心施针,不耐烦道:“吵死了!”
苏永昌脱下鞋,一鞋底拍在钱药农嘴上,骂道:“庸医,还敢胡言乱语!”
然后用臭袜子堵住钱药农的嘴。
苏永昌的脚是全家最臭的,袜子那酸爽味道熏的钱药农直翻白眼!
旁边孙嬷嬷嘴里也是不干不净:“你们这帮土匪,知道老娘是谁么!?老娘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苏永昌看着孙嬷嬷嘿嘿一笑:“老东西,你也想尝尝小爷的臭袜子?”
说着,苏永昌脱下另一只袜子。
那味道……萧北辰默默后退三步。
孙嬷嬷惊恐的盯着苏永昌:“小子,你敢动我,我主家饶不了你!”
“哼,若不是我家小妹在,你这蠢妇就害了高小夫人和孩子,你主家饶不了你才对!”苏永昌说着,臭袜子塞进孙嬷嬷的嘴里。
孙嬷嬷眼睛瞪的好像一对铜铃。
屋内,苏乔正在专心抢救高映玉,丫鬟小莲默不作声的给她打下手,屋外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人们也都议论纷纷:
“这施针的小姑娘年龄那么小,她能行么?”
“我刚听那钱半仙说,她是个疯丫头,脑子不好,该不会是真的疯子在胡来吧?”
“哎哟哟,那也太可怕了!不能任由一个疯子胡来吧?”
人们议论的越来越离谱,萧北辰听不下去,突然往人群前一站,指着众人怒道:
“你们胡说八道什么呢!苏乔是我未婚妻,不是什么疯丫头!”
“乔乔医术高明,比那个所谓钱半仙高明不知多少倍!”
“你们要是不懂,就闭嘴,安安静静的看着,没人把你们当哑巴!”
萧北辰身量又高,这一吼气势十足,吓的那群人身子都抖三抖。
他就这么挡在苏乔面前,气势威严好似个门神一般守着门口。
那群人吓得真都闭嘴了,人人只伸长了脑袋在看,不敢轻易乱说话。
屋里,苏乔十分投入的救人,对外头发生了什么丝毫没有注意。
高映玉在苏乔的抢救一下,脸色由蜡黄蜡黄逐渐好转,肚子的疼痛感也逐渐变轻,眼瞅着眨眼的功夫,本来看着将死之人,居然能自己坐起来了!
刚才那会,高映玉疼出了满身的冷汗,好似死了一遍似的。
小莲惊喜道:“小夫人,你没事啦?”
高映玉虚弱的点头:“多谢苏姑娘相救。若非苏姑娘妙手仁心,我恐怕已经去阎王殿报到了。”
此时,外头人群见高映玉自己坐起来,还能说话,都啧啧称奇:
“没想到那小姑娘真有两下子!”
“是啊,我眼瞅着那小夫人的脸色,就是要不好了,谁知道这一会功夫,人都能坐起来说话了。”
“真是神了!小姑娘医术可以啊!”
萧北辰看着那群人对苏乔交口称赞,得意哼了一声:“哼,我未婚妻厉害吧!”
有个大叔对萧北辰竖了个大拇指:“哎呦,得妻如此,这位小哥好福气啊!”
一位妇人看了萧北辰,眼里带着惊艳,也道:“唔,男貌女才,不错不错!”
萧北辰愣住了,不是男才女貌吗?男貌女才是什么鬼?
此时,外周喧哗声又起,一队家丁打扮的人冲进来,为首的是个十八九岁的华服公子。
这位公子生的容貌出众,气质端方,眉眼间和高映玉有七分相似。
“姐!”华服公子冲了进来,扑在高映玉面前,满脸担心:“我看你许久没回来,便来找,可急死我了!”
高映玉虚弱笑着,拍了拍他的手,道:“弟弟,我刚才被庸医误诊所害,多亏了这位医术高明的苏乔姑娘,她施以援手救我,这才保住我们母子的命。”
“姐,你说母子、你有喜了?”那公子脸上露出惊喜之色,而后转身,对苏乔深深作揖,诚恳谢道:“苏乔姑娘,在下名叫高崎心,多谢姑娘救我胞姐和小外甥,姑娘大恩大德,高崎心没齿难忘!”
苏乔道:“无妨,医者本分而已。这个方子你拿去,你们回去按照方子吃药,可保你姐姐母子平安。”
高崎心又作一揖,道:“有劳姑娘费心了!”
而后高崎心注意到门口柱子上绑着俩人:“咦,孙嬷嬷怎么被人绑到柱子上了?还有旁边这人是谁?”
苏乔手指了一下钱药农,道:“就是这个庸医误诊。”
然后苏乔看着孙嬷嬷,笑了一下:“孙嬷嬷,喏,你不说你家主子来了饶不了我么?我倒要看看,咱们两个到底是谁要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