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印染,将本就卓雅独特的凤楼阁,呈现得更加碧玉恢弘。
“既然是合作,那你呢,你能做些什么?”
朱垣凤听到这里,脸色有些难看,他认为眼前这人是想让自己去当靶子,或者这背后掩藏着更大的阴谋。
“朱小姐问的好”,成野起身淡淡的说道:“我们的人已驻扎在风华镇东城区,做为内应为你们提供军火。”
“军火?”
朱垣凤眉头一动,狐疑一声。
“对,据我所知,朱小姐的人多但枪很稀少,我们可以为您补充最少三十支枪,而且战斗结束后,枪归你。”
“先生,枪从何来?我拿什么信你,还有,我怎么知道你跟匡忠德不是一伙,而引我中计的?”
朱垣凤看看成野,站起身来,思量着来回走了几步。
“成哥!”
朱垣凤话刚落,成野走向一旁木桌,一把尖刀插进他右手的小拇指跟无名指的空档处。
“朱小姐,如若不信在下,那我就只能以断指为证。”
成野伸手挡住了试图靠前的陈雁飞,望向朱垣凤说道。
他又在赌。
成野如此行径,令朱垣凤心里有了一丝起伏,她也意外,眼前这人竟如此雷厉风行,坚定果断。
成野在看着朱垣凤的这一刻,扬起的刀就要切下去。
“等等!”在此危及当口,朱垣凤突然上前止住了成野:“我信你。”
一直站在成野一侧的陈雁飞,听朱垣凤一言,紧张的心境顿然舒缓,他长长得舒了一口气。
人生就像蒲公英,看似自由,却是身不由已。
成野这次又赌赢了,任天龙说过,朱垣凤会为军火一事动摇。
正是琢磨到这一点,成野才铤而走险,掷赌一局。
“好,既然朱小姐信了在下,那我就要朱小姐的一个承诺。”
成野收回任天龙馈赠的四寸精良短刀,看着朱垣凤沉声说道。
“你说,要我答应你什么?”朱垣凤越来越看不懂成野了。
“我需要朱小姐答应,在我们共同覆灭匡忠德的势力后,带人撤离风华镇,不留一兵一卒,自此与我们成为盟友。当然,匡忠德在青松镇的生意还是归你们。”
“你是在防我?”
朱垣凤神色一动,现出一丝气愤。
“不,我说过,我们是盟友。”
成野佯装平静的说道。
成野说完,示意陈雁飞一眼,当下后者将一个黑色袋子摆在朱垣凤面前,随即随手一拉,一沓沓崭新的钞票现了出来。
“这是一百五十万,算我们的诚意,希望您可以收下!”
成野显出一丝笑意说道。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我一定会帮你!”
朱垣凤扫过钱袋一眼,不波不惊的回到落座的木椅上。
“因为这也是帮朱小姐您自己,而且,我们有这个共同的敌人,不是吗?”
成野不急不慢的回道。
“据我所知,匡忠德绝不简单。在三年前有个小帮派前来前去挑衅,一夜之间被全部歼灭,这样的手段我们如何取胜?”
“朱小姐莫非怕了。”
成野听朱垣凤如此一说,心中也是一沉,莫非匡忠德还留有后手。但想到既然要彻底消灭此人,就必须孤注一掷。
“怕?我朱垣凤从没怕过谁,我只是做为盟友提醒,别到时弄栽了你,我也跟着倒霉。”
朱垣凤看着成野的眼神,善意甚浓。
见朱垣凤这样说来,成野与陈雁飞相视一眼,知道此次前来的目的有了结果。
“多谢!朱小姐,三日后凌晨两点,我们以白旗为号,对匡忠德发起总攻!”
既然事已落定,成野便定下的时约。
“好,先生,我们一言为定!”朱垣凤起身郑重道。
“既然已达成共识,那我们就先行告辞!”成野说着,向其身后的楠木步去,同时笑道:“我觉得这位姑娘的金针不错,可否留个纪念。”
成野不等红衣女子答应,便将手中金针,收入囊中。
“当然。”
红衣女子觉得奇怪,可是对方已收为已有,不答应也不行啊。
“成先生,慢走!”
朱垣凤走前几步客气道。
“小姐,这个年轻人是什么人,他们到底有多少人?”
成野与陈雁飞刚迈出庭院,持剑少年便上前恭敬的对朱垣凤说道。
“此事事关重大,不管他们有多少人,今天的事不得声张。三日后凌晨二点,你们带人伺机包围风华镇,看到白旗就等十分钟,如若镇内没有刚才这青年,或没有阵仗,你们就带人迅速撤离。如若开战,等双方交火后十分钟再动手,战斗结束后带枪离开。”
朱垣凤随即转身,看向侍卫二人吩咐道:“到时你俩也去。”
“小姐,我们要带多少人?”
红衣女子神色一动,静静的问道。
“留点人看家,其余人倾巢出动。”
“您真愿意相信刚才那个少年?。”
持剑男子上前搭话道。
“在匡忠德与他之间选择,我情愿相信他。”?
朱垣凤是个精明之人,她不会听信成野一面之词,定会安排人去风华镇的东城区探查对方人马,如若属实,当然不会介意依计覆灭匡忠德及其势力。
“匡忠德,你这个王八蛋!”
朱垣凤心中恶狠狠的咒骂了一句。
清凉的风划过街道,将熙攘的人群吹的零零碎碎。
一辆黑色大众行驶在大道中央,将呼啸的风吹的更紧更猛。
车门被成野摇了下来,任凭风吹打着脸额。
“成哥,刚才好险,如果那个朱垣凤硬把我们留下,当成匡忠德的奸细怎么办。”
陈雁飞开着车问向后座的成野。
“能怎么办,只能认栽了!”成野吃痛回道。
“什么,成哥,你心里没有底啊?”
陈雁飞听这话,手中的方向盘差点握不住了。因为他思想还在危紧状态,加上还要分心思去开车,当然听懂不出成野言语的异样。
“朱垣凤本身跟匡忠德有仇,我们这次送上门的助肋,她不会傻的不要。再说,过几天出手,她绝不会事先攻击,而是等着我们。”
他知道,他在重复任天龙的叮嘱,在他的心中,他的贵人任天龙,不但是一位传奇的勇士,更是揣测人心思的至高筹谋者。“你说也是,这个女人这么精,怎么可能没有堤防。”
陈雁飞前面一个转弯出了荷花池街,向风华镇方向走驶去。
“唉成哥,你跟她们承诺的军火,从哪里弄啊。”
陈雁飞依然唾沫横飞。
“成哥,你怎么了?”
听不见回复,陈雁飞这才从后视镜里发现,后座的成野面色苦楚。
“别停车,快开。”
“难道刚才……”
陈雁飞神色一动,继续开车。
“那钢针插进我的腰里。”
“天啊,成哥,你是英雄。”
陈雁飞见及成野在凤楼阁到现在,一直佯装隐忍,当即佩服的五体投地。
“英雄,呵呵,龙哥才能荣拥此等殊荣。”
成野对陈雁飞的马屁不以为意,心里暗想任天龙的过人本领。
前行不远,二人将车停在与风华镇相隔几百米的废收站里,然后等到入夜后的拂晓时分,再徒步前往镇东。
现在正值危险时期,匡忠德的手下大肆在搜抓自己,能做的隐秘就绝不露风头。
华夏皖容,位于中东以南一百四十三公里,率属海江省,与长江三角洲和太湖北岸相邻。皖容的神木,占地四千多平方公里,坐拥六百多万的人口城市,是皖容相对较大的城市之一。
月悸沉毅,空郎清明。盛夏的皖容,好似金黄喜度荣光,静怡且清扬。
神木的一个不起眼的村落,一名女子站定一处。
此女本年十八,正值花容青绽。
一副姣好的容颜被凹凸有致的躯体所承载,她肌如麦色,像初升的太阳,双手纹痕脉络浅浅暴起,老茧新生,与美丽的容颜有些不符。她被朴素廉价的衣饰卷裹,却还是掩盖不住极美的娇容与让人心醉的身段。
她站在屋前大山,瞭望着连绵山涧,远处薄雾遮掩,如宛白纱以天为框,以地为界,神秘且晦暗的散盖下来。
宵红看看前方,眼帘不禁向下低垂,想到那目所能及之处,心中泛起一丝忧郁。想到将要离开这个生长的村庄,她有点失落。
宵红原不隶属桐庄,是宵红父亲带着一家从深山迁移过来。说是迁移,其实也只是从山那头迁移到这头。
由于是迁进的外来户,起初桐庄当地不是特别待见这宵家。宵红父母也着实从根里淳朴实在,打住下以后,极力维护与村人邻里关系,这才慢慢变的真切和睦起来。
宵红八岁那年,父母骑着自行车去镇上购置货物,在路上不幸惨遭车祸,不治身亡。
在痛失双亲之后,原本灵动活泼的宵红就变的郁闷寡欢,不言不语。自那以后,宵红便是靠着自食其力与村邻补给慢慢成长起来。
说到桐庄,其实它只是皖容偏远的一个小村庄,虽有早年地主土豪,挥金如土的惊名传奇,但事隔多年,桐庄也随着声名退却,变的衰败不堪。
为了追寻更好的生活,村里越来越多的年轻人,跑到外城外省工作。
所以此时的桐庄,像是被遗弃的城堡,散落的人群屈指可数。
宵红也和大多有梦的人一样,也想走出这片养育的荒芜。
希冀着,能有一天,寻找到属于自己的那片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