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这种生物你都要跟人分享,这得多没长心呀?
绯歌吐了吐小舌头,对于赵姨娘的自杀式选择和王夫人关键时刻的狗怂德行也是相当的鄙视。
哪怕跌落尘埃,有些东西也是刻在绯歌骨子里的。
苏家的庭训,绯歌的心性,都不会叫绯歌做出什么有损体统和失了家族声威的事情。
敢与已婚之人不清不楚,敢放任自己的另一伴与人不清不楚,苏家没这样的子孙。
鸳鸯瞧不上赵姨娘这种上赶子给人做妾的,平日里闲聊时也赖得提跟她有关的八卦。
绯歌则不然,她是谁的八卦都来者不惧。若是她厌恶的人,那人若是倒霉……她说不定会更有兴致。
说起赵姨娘,绯歌就想到了未来的袭人姑娘。“赵姨娘算什么,咱们屋里说不定就有这种大志向的。”不然也不会一把年纪就‘主动’教导宝玉成人了。
绯歌一边说,一边伸手看自己的指甲。十根指甲上一共画了好几种花样,放在面前挨个看一回。竟然一点也不显杂乱闹眼,就是有些惋惜指甲太短了。
若是养的长一些,说不定更好看。
“佛曰,每个人活在世上都有其存在的意义,所以我们要待受他,而不是一味的排斥她。你想着也许有些人她们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衬托我们的美好高贵呢。”
一如赵姨娘,一如花珍珠。
“呵呵,我也听见佛祖说了一句,”鸳鸯没好气的瞪了绯歌一眼,抓起一旁的山楂丢她,“佛说,我没跟你胡扯过。”
“谁胡扯了?你将佛祖叫出来,我们对峙过。你这不是冤枉好人呢嘛。”绯歌笑嘻嘻的接过鸳鸯撇过来的山楂,小脸上全是明晃晃的胡搅蛮缠。
笑着咬上一口山楂,下一刻就皱着一张小脸叫了一声,“肿么这么酸?”
“该,叫你贫嘴。回头让人听了去,看老太太,太太不撕了你的嘴。”好吧,拿佛祖说笑的也不单单是绯歌一个,她也有份。
笑闹了一回,鸳鸯似是想到了什么,对着绯歌正色道,“你还好意思说人家。那天你和琏二爷在廊下说话,王大姑娘瞧着脸色都变了。她自小就常来咱们府上,她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年大两年小,多少人背后说你闲话,再让人瞧见了说出更难听的话来。”
鸳鸯这一严肃认真的说话样子,叫绯歌怔了一下后才顺着她的话回想是哪天的事。
好半晌也没想出是哪天,绯歌也懒得去想了。不过到底谢了鸳鸯的提点,只道今后一定注意。
长了一张倾国倾城颠倒众生的脸,她也很无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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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呀,我就知道你们在家躲清闲呢。老太太那里都忙成什么样了,倚秀姐姐正唤人使呢。”
绯歌这边话音刚落,那边珍珠就推门进来了。
珍珠一进屋便看见鸳鸯和绯歌悠闲自在的呆在房里,连忙嗔了一句,催二人去干活。
鸳鸯和绯歌本能的对视一眼,刚刚在背后说了人家两句闲话,这会儿难免心虚了些。
“怎么是你回来叫人。这种事情也不用一直想着我们吧?”
“鹦哥儿一早就被接去赖家了,倚绣姐姐指名要鸳鸯去泡茶……”上房里鹦哥儿泡茶的手艺是这些丫头里最出挑的,其次便是鸳鸯。
鸳鸯闻言连忙穿鞋下地,一边整理衣裙,一边往梳台前走。拿起梳子轻轻抿了两下头发,又拿了唇脂微微涂了唇。让自己看起来气色更好些。
她老娘说的真对,不会干就不会有人指着你干活。鸳鸯可不就是现成的例子。
绯歌到是没她那么麻烦,只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漱了漱口便滑头来了一句‘我看看大姑娘屋里有什么吩咐’就跑掉了。
大姑娘都在老太太房里,她屋里能有什么吩咐?
不过是从这间屋子换到另一间屋子继续养闲肉罢了。
珍珠抿唇,拉平嘴角。觉得身边有这么一个人在,想要不生嫉妒心真的好难。
凭什么她就可以活得恣意,自己却要小心谨慎?
凭什么自己做了那么多的活,却总是被她的光辉掩盖?
凭什么她什么都做不好,却独得主子青眼?
凭什么她可以嬉笑怒骂,她却只能老实敦厚事事求全?
凭什么?凭什么?
无论是谁,嫉妒的嘴脸都不会太好看。
鸳鸯一转身便发现珍珠又露出那种让人不舒服的神情后,心里也有些腻烦。垂下眼眸掩下眼中烦感,装做什么都没看见一般的和珍珠出门了。
谁不嫉妒?
与其花心思花时间的嫉妒旁人还不如做好自己份内的事。
换个角度想,绯歌有今天,那是她自幼遭遇坎坷换来的。
换你花珍珠来,你愿不愿意跟异地而处?
反正她金鸳鸯不会。
再往长远了想,多做活技,多动针线,学会学精都是手艺。等将来大了放出去了,这些不都是自己的立足之本?所以你又何必要跟绯歌一个嘴把式计较呢。
绯歌平时手上散漫,却不是个心里没数的。人虽不是表现出来的那么心直口快,却是疏朗大气,仗义重情。为了鹦哥儿的事没少出钱出力,光是这一点,鸳鸯就觉得绯歌值得交好。
但珍珠……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这么一比,就差了那么一点意思了。
其实若没有绯歌横插一杠子,鸳鸯和花珍珠的感情说不定比和鹦哥儿还要亲密些。
但如今中间夹着个绯歌,珍珠心里嫉妒得要死,眼里都快冒火光了,还要咬牙强笑温柔宽和的对待绯歌。
看得人瘆得慌。
背地里这副表里不一的样子……丑的鸳鸯和鹦哥儿都没眼看。就更不会跟她亲近了。
正月里家家户户都少不了走亲戚和开席宴客,今儿虽然不是荣国府正经开席宴客的日子,倒也来了两门的亲朋故旧。
贾母带着元春和两个儿媳妇跟上门拜年的女眷在上房说话,丫头们穿梭其中侍候茶水点心,一应所需。
鸳鸯和珍珠进了上房自是眼力有活的忙开了,而绯歌则脚步轻快的去了元春房里躲清闲。
这就是优秀得不明显,平时手里又没正经差事,有活也想不起你的人才会享受到的待遇。
元春没在房里,只留了两个小丫头看屋子。绯歌来了,也不过是跟她们凑到一起看着那不会跑,也不会跳的屋子罢了。
随手拿了本元春书架上的游记用着当初高考前解析文言文的劲头费力的看着。
没有标点符号,还都是繁体字。最重要的是这字里行间的意思真的是见人见智了。
要么通读前后然后知道其中某句话或是某段话所讲的意思,要么就是……爱咋咋地,随便吧,我就看个热闹。
╮(╯▽╰)╭
在元春房里一直躲到午膳后,绯歌才接替用午饭的抱琴侍候了一会儿元春。
下响没多久客人离开了,元春回房小歇,绯歌见没什么事溜溜达达的去大厨房开发新菜式去了。
晚上得吃点简单又有营养,还不能跌了身份的顺口饭。
术业有专攻,这个她最拿手。
腊月初九那日后,绯歌便打定主意再也不出府了。至少这几年容貌长开前绝对不出府以免让人认出来。
然而她却忘了,她如今也是身不由已的人。主子们要出府,她这个当丫头的又能做什么。
跟着呗~
尤其是贾母等人竟然‘辗转’听说绯歌给她们仨人在观音庙里点灯的事。
哎呦,这一感动,除了重赏绯歌外,就是组织了一场大规模的上香活动。
观音庙就在城里,可省了不少事。所以贾家也没巴巴的往城外跑,一溜烟的带着全家老小去了许家的观音庙。
绯歌全程都老老实实的,能低头的时候从来不抬着。心里吐槽自己当初真是多此一举。
好吧,也不算多此一举,至少银子是实实在在哒。
这一次来观音庙,老太太求了支签后,又特特为怀孕的贾敏也求了签。
签上的话,说得云山雾罩的,反正就那两句签文,你怎么解释都有道理的样子。回头遇到事了,也能从里面发现早前没看出来的先机。
跟他们苏家老祖宗忽悠人时的调调都是一个频率的。
要不怎么说,那发明签文这东西的人,也是绯歌最佩服的人之一呢。
“那大和尚可真会说话,瞧把老太太哄得,就这么会儿功夫都捐了多少香油钱了。”看了一眼跟着一道出来的珍珠,绯歌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转了好几圈,最后不动声色的凑了过去。
小声在她耳边嘟囔了一句,“不过也是哈,赵姨娘肚子里的哥儿七.八个月了,扬州敏姑太太眼瞧着也快生了。孙子加外孙,也怪不得老太太欢喜呢。”就是二太太那里怕是高兴不起来。“今儿说不定又能拿一笔赏钱了。”
珍珠站在那里,半侧着脸轻轻对绯歌点头,面上仍是一副敦厚老实的模样,至于心里是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绯歌却未必会让她得了好去。毕竟这小丫崽竟然敢下手黑她,那就别怪她连本带利的反手黑回去了。
许颢跪坐在一众僧人中,一抬头便看见绯歌正对着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小姑娘笑。
笑容欢快,甜蜜又明媚。只是那眼底却带着与那笑容极不相配的神色。
亮闪闪的眼睛里,墨玉一样的眸子仿佛在说着——‘我要坑你’
勾了勾唇角,许颢心下莞尔。
怎么有人坏,都坏得这么直白呢。
还有那一身仿佛在跳动的鲜活颜色。
……
作者有话要说:加更来晚了,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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