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妈……
“喂,妈,妍妍有没有回你那里?”
“没什么事,妈,她说跟朋友出去吃饭,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嗯,等她回来,我让她给你打个电话。”
“好,再见。”
牵大宝下楼,江时遇给童妈妈打了一通电话,童妍不在童家。
他今天结束饭局后,本想带大宝去找童妍,发现512的酒店包厢已经空了,只有清洁工在打扫卫生,他给童妍打电话,童妍说有点事去了一趟公司。
他一开始没多想,便带大宝回家了,后来她的手机就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江时遇开始感到不安。
她在公司加班,没有理由一直关机,应该是出了什么事。
江时遇抱儿子走进车库,打开汽车遥控锁,刚要拉开车门上车,发现童妍的红色法拉利就停在他们家另一个停车位上。
童妍最近一直开这辆车,显然她已经回来了。
“那是妈妈的车!”
大宝从爸爸胸口挣脱下来,快速跑向童妍的车,然而很遗憾,童妍不在车里。
“妈妈不在。”大宝回头对阿遇说。
江时遇早就看到了,车里没人,她应该在小区的附近。
“我们在附近找一找。”
“嗯!”
父子俩在小区周围走了一圈,也没看到童妍,就在他们准备走出小区,便见童妍披白色西装外套走进小区,她好像换了一身新衣,大波浪长发披在西装两侧,她看起来干净整洁,只额角的白色纱布打破了所有的美感。
“妈妈!”大宝大喊。
童妍抬头,脚步停顿。
等大宝跑向她,她蹲下来和大宝拥抱。
“童妍,大宝想你了。”
童妍拍拍他的背:“嗯。”
等两人抱够了,童大宝才离开妈妈,当他看到童妍的脸,眉毛一皱:“妈妈,你怎么了?”
“没事,大宝别担心。”
江时遇不知何时走过来,垂眸看着童妍贴着纱布的额角,一声不吭。
“走了,回家。”
童妍牵大宝站起来,另一只手牵江时遇的手,三人一起走向自家单元楼。
乘坐电梯的时候,在电梯明亮灯光的照耀下,童大宝一直仰头看妈妈,江时遇同样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这让童妍感到十分局促。
可能她的伤,吓到他们了。
电梯楼层的显示屏一直在跳动,从一楼开始慢慢攀升,电梯内始终安安静静。
被两道目光紧逼,童妍轻咳了一声,用手掩了掩披在肩膀上的白色西装,假装若无其事等待电梯。
等到电梯门打开,童妍离开电梯,输入家里大门的密码,开门换鞋,一气呵成。
她穿拖鞋走进大厅,回头看正在换鞋的父子俩,他们很奇怪,一边换鞋,还一边抬头看她,好似她是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随时可能一命呼呼。
“我没事,真的。”童妍说。
江时遇走过来,眼睛盯着她的脸,随后他把她搂进怀里,手安慰式地轻抚她的脑袋和脖颈。
大宝知道妈妈受伤了,一定很疼,也跑过来抱抱童妍的大腿:“妈妈,你受伤了,大宝帮你吹吹。”
一手搂着江时遇的腰,一手摸摸大宝的脑袋,童妍觉得,她回家之前先去酒店洗头洗澡,还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没有多疼,过几天就好了。”童妍笑了笑。
真奇妙,跟大宝和阿遇在一起,所有烦闷情绪通通消失不见,也许这就是亲情吧,他们是无可取代的家人。
已经晚上十点,童妍劝大宝回去睡觉,小家伙宁愿两手撑着脑袋在矮几上打瞌睡,也不愿意离开,他要看着阿遇给妈妈处理伤口。
童妍在酒店自行处理伤口,当时砸伤的痕迹不算太明显,现在周围的皮肤开始肿起来了,周围还有淤青,所以江时遇和大宝看到纱布外面的红肿和淤青,才会那样震惊。
江时遇要拆开纱布,想看她伤口的深浅,童妍一开始拒绝,在他的强制按头下,最后还是妥协了。
等他查看她额头的伤后,眉头就没有舒展过。
其实伤口不大,但童妍额角、已经颧骨的淤青有点严重。
江时遇去厨房弄点冰块,期间他手机响了一次,被他挂断,他用一个塑料袋装上冰块,又用毛巾在外面裹上一层,他走过来时,手机铃声又想了。
他随后从裤兜里拿出手机,打开接听键,语气颇为烦躁道:“别烦我听到没有,自己想办法解决!找不到办法解决,明天就不要来上班!”
就一句话,他挂断了电话,将手机丢在沙发上。
“什么事?”童妍问。
江时遇:“研究所制造材料的机器出了点故障,屁大点事也要找我,我大概是花钱请来一群酒囊饭袋的员工。”
童妍笑了,没想到江时遇也会这样骂员工,他以前好像是一个挺和气的老板。
见童妍笑了,江时遇收敛了脾气,都怪她,让他这样阴晴不定。
“敷一下冰,明天还能是半个女神。”
“半个?”
“都这样了,还想红颜祸水、倾国倾城?”
摸了摸自己的脸,童妍自嘲:“我这么丑,以为半个美女都顶不上。”
江时遇给童妍冰敷,听到她肚子在咕噜叫,满眼责备地看她一眼,他把临时冰袋交给童妍,自己去厨房开始哐哐当当地煮面,他今天在砧板上切牛肉的声音特别响。
童妍回头看儿子,小家伙居然撑着脑袋睡着了,只见他渐渐失去了意识,脑袋一歪,差点倒在茶几上,好在童妍及时护住他的小脑袋。
把大宝抱回房间,童妍回来继续冰敷,江时遇将一大碗面放在她面前。
接着,童妍吃面,江时遇帮她敷冰,她笑了,他冷哼。
......
当晚凌晨,夜深人静。
房间黑漆漆一片,大宝又开始磨牙说梦话了,没人听懂他在说什么。
童妍迷迷糊糊陷入梦境,她梦到小时候,梦到马洛,梦到刚出生的大宝,梦到自己在喝溪水,明明梦到溪水,口腔却很干燥,一股躁动和饥渴感从嘴唇蔓延,直达身体的各个角落。
等童妍渐渐恢复意识,发现嘴唇变得潮湿和温热,这是接吻的感觉,有人在亲吻她。
那个人将舌头探入她口腔,如同侵略城池一般寻找她的柔软,与她的舌尖缠绕舔舐。
感到到他的气息,童妍知道是她的阿遇。
他的呼吸就在她耳边,很暧昧,很粘稠,很炽热,像是动听的情话。
意识完全惊醒之后,童妍慢慢搂抱他的脖颈,他突然不亲了。
“我到现在还睡不着,你得起来安慰我。”他说。
明明是她受伤了,却要她安慰他,这个男人有毒......
“怎么安慰?”童妍在他耳边轻语,只有夜间浓情蜜意的两个人才能听得见。
她已经告诉他前因后果了,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睡不着。
“心里不舒服,随便你怎么安慰。”他说。
让他趴在自己身上,童妍搂抱他的脖子,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抚顺他的背。
半晌,童妍不动了。
他问:“你困了?”
“没有。”
继续轻拍他的背,半晌,童妍困了,不动了。
某个贱人又道:“妍妍”
“嗯?我没睡呢。”
仍旧轻拍他的背,一下又一下。
他凑过来亲吻她的脖颈,然后是锁骨,他的吻很潮湿,每到一处都留下潮湿的印记,让皮肤忽凉又忽热。
“你这样安慰,我没好。”他说。
童妍睁开眼睛,房间黑漆漆的,他粗硬的黑发蹭她下巴和鼻子有点痒。
把他的头发捋到一边,很快他那烦人的粗硬的头发又开始戳她的下巴和鼻子,童妍开始嫌弃他了,尽管他头发很香。
“那你要怎样?江校草。”
“气死我了。”
“有气堵在胸口上了?”
“嗯。”
“我揉揉。”童妍把手伸进他睡衣,在他结实的胸口上揉了揉,边揉边摸边拧,童妍轻笑道:“这样好点了?”
将她作乱的小手抓出来,江时遇:“没好。”
“你来姨妈了?”
“什么?”
“这么难伺候。”
咬她的脖子,江时遇低低道:“丑东西,我心疼你呢。”
夜间,他异常低哑的声音总是那样性感。
童妍:“你更丑。”
“脸都这样了,还不丑?”
“我丑了你还喜欢我么?”
随后,他在她耳边低语:“喜欢,好喜欢你。”
难得江校草肯说这种纯情而蠢萌的话,童妍心情很美妙,反正她开心了,不知道他气消了没。
“我也是。”童妍说。
“是什么?”他反问。
“喜欢你呀。”
他翻身睡在她身旁,一只有力的手搬动她,让她睡在他的臂弯里:“以后都不见她了?”
“谁?”
“马洛的妈。”
“打死也不见了。”
“那就好。”
“你气消了?”
“没呢。”
“明天要上班,快点睡。”
“......好吧。”
两人安静了一会儿。
童妍含糊道:“我看你才是大宝,大宝是二宝,二宝是三宝。”
“什么?”
“没什么。”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