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贼!”
只见消息里写着:东西先放在你那里保管,等匀铁锁死了,我拿尸体去换。
张晓天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人不要脸则天下无敌”。
“等匀铁锁死了吗?”
他想到炎传薪之前在樱桃林里,对着匀铁锁痛殴一顿的事,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匀铁锁可能不会死。
但也绝对不会好活。
“我只保管五天,五天过了,我就把它们丢进深山老林里,让它们自生自灭。”
到了放狠话的阶段,张晓天当然不能示弱。
不管炎传薪信不信的,他姿态要摆出来。
发完消息后,他又给龙王打了个电话。
“唐老在不在,我想请问一下治疗内脏伤痛还有伤筋断骨的中药西药有哪些?”
“然后龙王你悄悄的让人在雍市调查一下,有谁都在使用这些药。”
像匀铁锁那种情况,一旦解封,内脏和骨头都会重伤。
现在匀铁锁还在被通缉,当然不会去医院就医。
靠着私人医生治疗,需要大量的药物。
从这一点上,应该能够找到些蛛丝马迹。
“要是我先找到匀铁锁的话,交换火炎山宝物的条件,就得换了一个了。”
比如,九钧山的线索。
他总觉得,匀铁锁和尚玄机穿着九钧山的特制灰袍,招摇过市干坏事,九钧山绝对脱不了干系。
今晚来的两个青年,也是为了匀铁锁来的。
他隐隐觉得自己被牵扯进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
可他既然决定掺一脚,这件事一定要管到底!
……
炎传薪盘膝坐在沙发上,反复观看着张晓天发来的最后一段消息。
“五天……”
他看了一眼还定格在当场的匀铁锁,不耐烦的皱起眉头。
说不紧张是假的。
毕竟山上的藏宝阁里还留着母亲的遗物。
他知道张晓天一定会保管好这些物品。
可匀铁锁还招惹了龙王。
龙王是谁,那是一个屠斩过万人的战神。
要是龙王能打赢他,就凭他做的这事,一刀劈了他都不带眨一下眼的。
更别提他山中的那些死物。
一把火就给扬了。
他现在只希望匀铁锁能够在五天之内恢复如常。
然后再找机会返回张家寨,搜寻一下自家的宝物藏在哪里。
正面和张晓天硬刚他是刚不过的。
只能投机取巧。
炎传薪的目光落在了还围着匀铁锁团团转的“他们”的人的身上。
到时候忽悠几个人给他帮忙,吸引火力。
就凭他完全继承了九钧山寻宝定穴的看家本事,在一片大山里找一大堆宝藏,不是什么难事。
“冯少他们怎么这么久还没有回来?”
“不会也遇到什么不测了吧?”
终于有人想到了双胞胎兄弟俩。
炎传薪眉锋微扬,心道:这个也字用得妙。
都离开两三个小时了,他们动作快的话,现在早被送出雍市地界了。
“不行,我得去看看,冯少和我家是世交,他要是真出事,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
又一个青年勇猛的朝着门外走去。
“且慢!”
老者急匆匆的拦住这个青年,气喘吁吁的解释。
“冯少他们接受了新任务,已经离开了雍市,几位还是抓紧时间研究怎么让匀少主身体恢复吧。”
老者连拉带拽的把要找人的青年拉到屋子里。
最后还是硬搬出了老大的名号,才把人留了下来。
炎传薪看到老者拙劣的表演,暗哼一声。
九灵山这一代的老大哥消息可真够灵通的。
这么快就知道那两个冯少出事了。
为了稳住人心,才扯了这么一个谎。
看来这个老大哥已经知道龙湾寨那片山头藏龙卧虎,不好招惹。
“也好。”
他心想:这群人不傻傻的去送死,抓住的人越少,这个地方被发现的概率也就越小。
他就再耐心的等两天。
……
老者好说歹说劝完了青年,偷偷的瞄了一眼盘膝打坐的炎传薪。
见炎传薪果然像老大说得一样没有多嘴揭穿他的谎言,这才松了一口气。
但紧跟着就愁容满面。
能和传薪道人沟通的匀少主不顶用,龙王的帮手张晓天又深不可测。
哪怕老大说已经有周详的计划,引传薪道人出手。
可这个计划的前提是要让匀少主恢复,亲自执行才行。
他这个传信的实在是太难当了。
老者欲哭无泪。
……
突突突……
一阵地动山摇。
张晓天从卫生所值班室的单人床上坐起来,看了一眼窗外刚毛毛亮的晴空,无奈地叹了口气。
“都突突一晚上了,怎么还不死心呢?”
张晓铭这次统共只选了十二座山,再加上山上早就种了榆树苗和实验田。
按照他们这个突突法,怕不是把剩下的地方都钻了洞。
“要真是这样的话,满山都是碎石,山上还怎么种庄稼怎么种果树?”
他觉得张晓铭应该没有坏到这种为了一己私利,就不顾村民们以后死活的地步……吧?
管他呢。
张晓天翻了个身接着睡。
别人的山头是好是坏,与他无关。
匀铁锁还没醒过来,这两天他要在山上巡逻,趁着大黑大黄它们没发出警报,能补觉就补。
这一个回笼觉睡到外面地皮的热气升腾起来后,张晓天才踩着晨光先回家给梁希做了鸡丝面,又去鱼塘给今天打捞出来的鱼做了保鲜。
最后他就蹲在离着龙湾寨东边路口最近的山头上。
过滤着来往的车辆和行人。
经过和匀铁锁一行人打交道,现在他一眼就能够通过骨骼和血脉流动情况,分辨出对方是一个普通人,还是一个练家子或者是拥有内力的高手。
普通人惹事的话,其他巡逻的工人还有卫生所周围驻守的便衣士兵就能解释。
剩下的,则留给他来盘问。
蹲了一上午,他闲着没事就收集了一些山上的松果种子,攒了一箩筐。
准备等榆树苗种植失败,专家团队离开后,就催生一波松树再造木灵药片。
中午他都是在树荫凉底下午休的。
一直到傍晚,也没有发现任何的可疑人员。
“总不会匀铁锁那伙人怂了吧?”
张晓天有些失望。
他还打算再抓几波人。
一个人不开口,抓得多了说不定就会碰到一个心理脆弱的,说出些有用的线索。
现在没有一个人往他这里撞,搞得他这个计划完全落空。
“昨晚的事也没几个人知道啊,看来敌人比我想象里的还要强大。”
张晓天背上箩筐,准备提取水灵颗粒,给谢楠做甜汤了。
刚到屋后的山坡上,他就看到两个不速之客。
蔡二叔和张晓铭黑着脸站在院子里,老爸正坐在竹椅上恰烟。
气氛有些诡异。
“爸!”
张晓天大叫一声,飞快地冲下山坡跳进院子,挡在了老爸面前,虎视眈眈地盯着二人。
“你们不忙着打你们的泉眼,跑到我家里来干什么?”
故意找茬吗?
张晓天握紧右拳,随时准备把对方打得满地找牙。
“张老板,你别紧张,我其实是来请你帮忙的。”
蔡二叔朝着张晓铭使了一个眼色。
“张晓天,我们钻了一天一夜,钻头都废了一卡车,都没钻出一滴水来,这眼看着树苗都要打蔫了,只能来请你帮忙去点泉眼。”
张晓铭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似的一板一眼的说完,脸更黑了。
毕竟他昨天才拉踩了张晓天一通。
结果今天他就得对着张晓天低头求情。
面子都丢光了。
张晓天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来请我帮忙的,我还以为一个个的黑着脸,是来找我打架的。”
他的话里透着一股子讽刺的意味。
可蔡二叔和张晓铭也只能硬生生的受着。
“张老板,你看你要不再开个价?点一口泉眼多少钱?”
蔡二叔又阔绰的掏出了一沓绿油油的支票。
气势很豪横,就是双手跟中风似的,一直抖啊抖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