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干什么!
和我有什么关系!
为了撇清干系,二皇子立刻就道:“父皇,此事必须严查,苏家与南梁大将的亲事若是能成,两国皆喜,纵然不成,也不影响两国建交,可现在明显有人用这亲事做文章。”
苏卿卿阴阳怪气道:“是呢,有人做文章,还有人说是我这个召国公主搞破坏呢,赶紧查吧。”
苏卿卿这话,听上去像是给自己鸣不平,可话音出口,落入二皇子耳中,这话分明是将他刚刚的话与荣安侯府三小姐的话捆在了一起。
二皇子气的咬牙,却无法发作,只得道:“臣弟知道皇嫂今日受了委屈,臣弟也很愤怒,这闹事之人分明是既不把皇室放在眼中,更想要挑起南梁与咱们的矛盾,皇嫂莫要上了别人的当。”
苏卿卿瞥了他一眼,撇撇嘴,“二皇子这话好奇怪,这不就是针对我吗?既不把大燕朝的太子太子妃放在眼里,又想破坏大燕朝与南梁的关系,这放眼整个大燕朝,除了我没有别人了吧?”
二皇子一急,“当然还有。”
“谁?”苏卿卿紧追一句。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不是苏卿卿,为了和这件事撇清楚关系,二皇子几乎连想都没来得及想,“叛国逆贼苏卿卿的那些部将。”
这话脱口而出,说出去,二皇子就后悔了,脸一白,看向皇上。
果然见皇上原本就难看的脸瞬间更加阴沉。
西山大营事件之后,皇上出其不意的释放了牢里关着的几个人,甚至还将西山大营的兵权交给高天阔,把原镇国公府世子的位置交给了王宇。
现在他突然提这话,这不是在指责抱怨皇上吗!
二皇子战栗不安立在那里,苏卿卿拉着长音哦了一声,一副不太懂的样子,“那是得好好查查。”
容阙在心里给苏卿卿竖了个大拇指。
这套话的技术,简直了。
大理寺卿眼见二皇子闹出篓子,慌忙道:“陛下,臣与京兆尹大人接到太子殿下传召便立刻赶到现场。
经过现场盘问,发现这件事应该只是一个误会。
这话本子昨儿在碎红楼也有人说过,臣派人去碎红楼确认过,的确如此。
茶楼的说书先生是在碎红楼那位说书先生手中买的这话本子,那位先生因为家中急事要离京,这位说书先生看重这话本子在碎红楼反响好,就高价买了。
当时买的时候,也有旁人在场,都能证明。
昨儿在碎红楼说的时候,并未闹出什么意外。
只是今儿在茶楼才闹出来的,至于苏家要抓的那几位客人,臣也查了,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当时哄闹大约也真的是无心之举随便说说,人家并未指名道姓就说是谁。
后来臣审讯,他们几个也说,他们说的不是苏家更不是二殿下,是西城那边一处姓刘的人家。
臣也去核实了,姓刘的家里的确是闹过这种事。”
京兆尹慌忙跟了一句,“的确如此,陛下明察,这应该真的只是个误会。
是苏家人因为苏家小姐要嫁给南梁大将军,唯恐流出什么谣言,偏偏这时候茶楼那边有人哄闹玩笑,苏家有些过分紧张了,就派人去抓。”
苏卿卿看向京兆尹,“为什么在碎红楼就没有这种误会,在茶楼就有这种误会?而且苏家那个管家,今儿明摆着是就算太子殿下阻拦他也要带走人的架势,他为什么一定要把人带走?”
说完,苏卿卿看了荣安侯府三小姐一眼。
三小姐唯恐她提自己,登时心跳蹦到嗓子眼。
结果苏卿卿只是喃喃一句,“总不能是这茶楼的主人是苏家的吧,那也不至于他就不怕太子殿下,还是说荣安......”
荣安侯府三小姐被苏卿卿这目光看的心惊肉跳,几乎脑子都没过,脱口就道:“那茶楼是二殿下的产业。”
二皇子:!
轰的脑子一炸。
说了半天,这件事是在清和茶楼发生的?
艹!
那他岂不是更加说不清了?
苏家家丁为什么那么横,还不是因为这茶楼是他的,苏家家丁自以为有恃无恐。
因为他素日不把太子放在眼里,所以这家丁也不把太子放在眼里了?
思绪转过,二皇子登时一个激灵,“父皇,儿臣什么都不知道啊!”
皇上眯着眼睛看二皇子,眼底一片凌冽。
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却在南梁皇子进宫提亲的时候过来了,来了他原本要说什么呢?是不是要假装说希望牧则迎娶苏云云之类的话,还要表达一下自己的牺牲?
这是太子和太子妃今儿恰好去了那茶楼喝茶,并且遇到这种事,太子看不过管了一下。
若是太子没管呢?
若是太子没去呢?
那是不是苏家的管家就当众把人抓走了。
众目睽睽之下,苏家一个无权无职的管家却抓了人,等到他将苏云云放出来,赐婚给南梁大将的时候,满京都的百姓要如何议论他。
昏君二字必定少不得。
等到议论发酵,谁还能提起当时苏家管家抓人一事,这议论闹大了,御使大夫上谏此事,他或许会碍于民情作罢这婚事。
到时候谁得益?
得益的是二皇子!
谁都知道他想要救苏云云出来。
婚事作罢,他难道还能再把人关进去?
皇上只觉得心头堵了一口气,自己就这么被自己的二儿子算计了?为了一个女人让他一国之君背负昏君之名?
二皇子遭不住皇上这目光,膝盖一软,扑通跪下,“父皇明察,儿臣当真什么都不知道啊。”
南梁九皇子一时间也判断不出这件事到底是二皇子的安排还是如何,可这一次他们来大燕国,为的就是把苏云鹤的家人救出牢狱。
“陛下,小王听了半晌也觉得这应该就是个普通的误会,幸好当时太子殿下在,才没有容得苏家家奴胡作非为,要不然,两国联姻,岂不是就被这刁奴给毁了。”
九皇子看了牧则一眼。
牧则满心的不高兴却也无法发作,只跪下道:“末将对云云是真心爱慕,还求陛下成全。”
闹了这么一场,皇上心头的怒火不知滚了多少,只是碍着有外臣在不好发作。
摆摆手,皇上道:“朕累了,这事再说。”
牧则还想再求,九皇子轻轻摇头。
眼见皇上没追究,荣安侯府三小姐长松一口气,整个人瘫软的从御书房出来。
待到大家一走,内侍总管给皇上倒了一盏茶,“陛下息怒。”
皇上愤怒一拍桌子,“息怒?你相信这是个误会吗?你听听大理寺卿和京兆尹那话,话里话外都在给老二开脱!
你再看看太子两口子,让欺负成什么样了也就苏卿卿抱怨几句,太子连话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