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卸岭门,被一头厉鬼一网打尽,没有半个活口留下,而且还死了个连陈黑虎这个卸岭门头头都得称呼为贵客的樱花人。
即使邵谷哲是搬山派掌门,这一任的搬山道人,也扛不住啊。
邵谷哲拿出手机,把场上惨状大体的拍了几张照片,留作证据。
似陈黑虎他们的伤势,可不是他这个搬山道人能够造成了,日后遇到卸岭门人也能解释,至少那卸岭门陈魁首,还是能讲点道理的。
搀扶起杨师傅,邵谷哲刚准备走,突然回过身,从那安倍喜一尸体上掏了几下,摸出那个漆黑檀木盒子,塞进怀里,才匆匆出门。
卸岭门的东西不能动,动了哪怕一丝一毫,这事儿就说不清了。
但这樱花鬼子的东西就无所谓了,贼不走空,不拿白不拿,这里可是龙国,又不是樱花,难道还能来个弱蛇强压地头龙?
这也是范安走了仇敌,气懵了,都忘了捡尸了。
不过这佛家的串子,对阴差状态的范安,还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估计潜意识里也就忘了。
出了房门,邵谷哲见杨师傅已经缓了过来,想了一想:“老杨,一起看看还有没有活口,但凡有个卸岭门的活口,也得救一救。”
杨师傅年轻的时候也是下大墓的狠人,也就年纪大了缓过来养老,听邵谷哲这样一说,也反应过来,点了点头,两人分头行动。
这庄子本就不大,作为卸岭门销赃的据点,也不会有什么旁人,邵谷哲喊了几声道上口号,探了几个房间,都没找到什么活口。
“老邵,快过来!”
不远处传来杨师傅的惊呼,邵谷哲心里一提,几个纵步赶了过去,一个院子门口躺着三头偌大的狗尸,再往里面就是两个卸岭门人,歪头死在门口。
“老杨,是不是有活口?”
邵谷哲吸了口气,进入屋里,却看到杨师傅的脸色有些诧异,有些难看,还带着丝恐惧。
屋里没有活口,所有卸岭门人都是死的干脆利落,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见到没有活人,邵谷哲看向杨师傅,顺着他的眼神往前方看去,顿时也是眼神一缩,脸色突变。
两件冥器,倒在地上。
这这庄子作为卸岭门销赃的地方,有两件冥器很正常,甚至于如果他们搜一搜,找出一二十件也不很难。
可奇怪就奇怪在于,这两件冥器他们见过,虽然只是照片,但作为老手,自然能认出这两件冥器,现在应该是在自家的聚奇斋里,又怎么可能出现在卸岭门中?
一枚玉镯,一匹铜马!
吐了口气,邵谷哲走上前去,把这两件冥器拿在手里,端详了一下。
“是真品,而且跟照片上一模一样,即使昨天那个卖货的范先生是卸岭门的人.....也说不通.....”
邵谷哲脸色来回变换,低声对着杨师傅喊道:“老杨,给彪子打电话,问问他在哪?”
电话响了,但是没有打通。
“走,不能再待了,这里太邪乎了!”
邵谷哲想了一想,还是把这两件冥器包了起来,一起带走,拉着杨师傅径直往东海而去。
即使是他们这种江洋大盗,此时也唯有人多的地方才能给他们安全感。
杨师傅脸色难看,两件本应该在自家店子里的冥器,后脚就出现在卸岭门,特别是这两件冥器价值几千万,无论是哪一种可能,都不是他们想见到的。
“先回店子,看看彪子的情况,如果不对我们先去市里的安全屋躲躲,再找不到彪子就先走。”
邵谷哲内心着实不信身为同门的刘彪会做出这种事,可这个交易刨开卖家,也就他们三个知道,一天不到的时间....
心里有些焦急的邵谷哲忍不住加了脚油门,用最快的速度赶回了东海古玩市场,此时天才微黑,但市场外面的摊位已经去得差不多,只剩下小食之类的还有些生意。
邵谷哲和杨师傅小心往自家店里走去,可才到门口,两人微微一愣,正坐在店口的不是刘彪却是哪个?!
如果让范安看到这场景,估计也会愣上一愣,死成那样还知道回家?
两人互视一言,虽然还有疑惑,但也微微放下了点心。
杨师傅忍不住喝了一句:“彪子,打你电话你怎么不接!”
那本该死去的刘彪,此时也不是那种恐怖的模样,至少在邵谷哲和杨师傅眼里,就是个正常人,唯独脸上笑容有些僵硬。
刘彪微微抬头,无辜的掏出一个破损的手机:“手机摔坏了,接不了。”
“彪子你真的是....”杨师傅精神紧张还没放松下来,语气就有点冲,却被邵谷哲拦住:“走,外面人杂,我们进去说。”
两人在前,刘彪晃了晃身子,也跟了上去。
“彪子,今天那大买卖怎么样了?”走在前面的邵谷哲也没直接摊牌,反而很自然的询问了下情况。
“今天就没人来,那姓范的把我们给晃了。”
回答的也很自然,但邵谷哲和杨师傅的眼里,疑惑并没减去多少。
可这冥器怎么会在卸岭门的地盘?难道姓范的真被卸岭门给半路劫了?
推开门,还是上次的那个房间,邵谷哲想了想,决定把事情摊开了说,都是自家兄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就在三人进门的那一瞬间,饲养在屋子里的那头雄壮公鸡,却突然好似发现了什么,停住自己渡步的身姿,红彤肥大的鸡冠好似充血一样竖了起来,带着金色的眼眸看向邵谷哲三人。
“金羽,怎么了?”
邵谷哲微微一愣,这头怒晴鸡十分的通人性,甚至可能是近甲子时间搬山派唯一饲育出来的怒晴鸡,邵谷哲都把它当孩子养,上心的很。
“咯!”
一声鸡鸣,竟然带着类似猛兽咆哮的穿透感和压迫感,这头怒晴鸡猛地振翅一跃,似雄鹰扑击,朝着三人袭来,通黄宛如黄金打造的鸡爪,竟然真的能在指甲上看到好似金属的光泽。
好一头雄鸡!
在南洋某些小国,他们会在斗鸡的鸡爪和鸡喙上装上金属,甚至能搏杀土狗,对人也有足够的杀伤。
这突入其来的攻击把邵谷哲也弄懵了,喝骂了一声,又舍不得伤了这怒晴鸡,只能有些狼狈的往一旁躲去,况且这怒晴鸡的目标也不是他。
“老杨,彪子小心!嘿,它今天是发什么疯...”
邵谷哲放下手中包裹,这才准备出手制住自家怒晴鸡,可才一回头,看到的却是一幕让他目眦欲裂的场景:“彪子,你!”
走在后面的刘彪,一手捏住杨师傅的脖颈,一手捏住怒晴鸡,微微歪头看了眼邵谷哲,才手上用力。
“咔嚓!”
两声恐怖的骨骼断裂,杨师傅和怒晴鸡的头颅,竟然被生生扯了下来!
“老杨!!刘彪...你不是刘彪!”
邵谷哲双眼通红,那怒晴鸡也不知是天生异种,还是金鸡辟邪,鸡身喷射出的血液洒在刘彪身上,竟然让刘彪身体微微一滞,也让他的容貌发生了一丝变化。
刘彪的头颅,竟然变成了一尊八面邪佛像,而他的脸,就长在一方邪佛面上!
该死,该死!一天时间接连遇到邪祟,自家兄弟也都遭了毒手,即便邵谷哲是搬山道人,此时也是怒发冲冠,恨不得拼命。
“老大,我就是刘彪啊,你把我害死了,我死的好惨啊!”
听到这邪物嘴里吐出的,同刘彪一样的声音,邵谷哲再也忍不住了,血红着眼,捏着手印,往腰间一抹。
“搬山填海,魁星踢斗!”
比白日里更狠更凶的腿踢,让刘彪身体出现一个恐怖的弯折,如果是活人可以直接送去火葬场,但此时看来,却好像没有太大的效果。
不仅如此,那洒在刘彪身上的怒晴鸡血,开始散发黑烟,被某种力量侵蚀。
不好!
邵谷哲咬着牙,接着这一腿的反震力量,一个纵身撞破窗户逃了出去,踉跄一下,也不顾路边行人诧异的眼神,冲上汽车发动,往市区冲去。
在车子启动的瞬间,邵谷哲忍不住转头看向背后,却发现在窗口,刘彪和杨师傅竟然齐齐并肩站在一起,搭配着昏暗的光线,诡异的看着自己远去,就好似好友在目送自己一样,挂着微笑。
“艹,艹艹!”邵谷哲猛地拍击方向盘,牙齿都咬出血来,等冲出路口,才颤抖着掏出手机,点了几次,才堪堪拨出一个号码。
“帮我找个人,快,快!”邵谷哲脸色都开始扭曲狰狞:“一百万,一个小时内找到,我给一百万!每过一个小时,扣十万!”
“昨天上午十点左右来过我聚奇斋,可能姓范,今天上午可能也来过,找到他,告诉我信息。”
“我他妈知道难找,不然老子会给你一百万!能干干,不能干老子换人,从现在开始!”
看到旁边的车流,邵谷哲才稍微的感觉到身子暖和一些,但却又不敢下车,连去处都不敢,随着车流在东海市区不停行驶。
那尊邪佛他认识,也是那姓范的带过来照片上的!
无论那是什么鬼东西,无论自己报仇还是求生,都得知道这冥器的来历,否则等着被厉鬼缠一辈子吧。
掘丘这一行,被脏东西缠住,甚至祸及子孙的都不在少数。
姓范的...无论如何,找到他,至少能知道不少的信息!
邵谷哲目光来回变换,脸上表情难看的很,等着电话那头的人给自己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