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时,龙葵也不顾门口护士的阻拦,闯进了抢救室,她气喘吁吁来到红葵和龙院长身边:“姐,舅舅,项天毅怎么样了?”龙院长长的松一口气:“放心吧,他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了。”
“真的?”龙葵一脸惊喜的问道。“嗯。”龙院长点了点头,吩咐几个护士将项天毅推回病房,龙葵本来也打算跟着项天毅一同回去,却在走廊门口被红葵拦住了。“姐,我要去照顾项天毅,另外你还没告诉我,你的血怎么能救项天毅?”红葵轻声一叹:“不光是我的血,你的血也可以。”
“我的血也可以?”龙葵疑惑的问道。“先不说这些,项天毅今晚应该不会有事了,你和我一起去个地方。”“去哪里?”“去找救项天毅的方法。”出了医院,龙葵跟着红葵步行了十几分钟,来到了附近一家小旅馆内,沿楼梯上去,旅馆的205房间里,三个人已经在那里等待许久了。
初看到这三个人,龙葵多少还是显得有些惊讶,因为这三个当中的两个,龙葵是认识的。正是之前她在山西见过的方教授,以及山西那件事后,上面派下来和警察一起处理的陈组长。
而站在窗边,那个衣着古怪的白发老者,却是个生面孔,红葵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于是开口介绍道:“方教授和陈组长,你都见过,我就不多说了。至于那位……”说到这里,红葵看了看站在最后的那个打扮怪异的老者,似乎有些顾虑。“呵呵,我姓杨,你们叫我老杨就行了。”
打扮怪异的老头倒挺健谈,直接上前一步做了自我介绍,龙葵朝对方礼貌的一笑:“杨先生,你好。”见双方都认识了,红葵环顾周围的众人:“好了各位,如今我妹妹也来了。现在可以说怎样才能彻底治好项天毅了吧?你们不是说只要我们姐妹俩个都在,就会告诉我们一切吗?”
方教授微微叹了口气:“其实这件事,我们原本是不准备告诉你们的,毕竟有些事情,你们不知道可能会更好,不过现在看来是不行了。你们已经接触到了一些根本就不该接触的东西。”
这句话说完,又过了许久,方教授才缓缓的继续说道:“这所有的一切,都要从上次,你们给我看过的那个头盔说起,其实那并不是我第一次看到那个头盔,我之所以当时没有和你们说明一切,就是不希望你们卷入这件事太深,毕竟因为这个头盔前后已经丢了十几条人命了。”
“那个头盔?”龙葵疑惑的问道:“方教授您说,您之前也见过那个头盔?”“当然,”方教授微微一叹,将目光投向了窗外,回忆起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当年,那个头盔就是我参与发掘的。”
“我至今也忘不了那次噩梦般的古墓发掘,我真的很后悔,我们为什么要去发掘那个先秦的古墓,触碰那个我们不该接触的禁区。”“头盔?古墓?”红葵疑惑的看着方教授:“这些和项天毅的病有关系吗?”“当然有关系,若不是那个头盔,世界上根本不会存在项天毅的那种怪病。”
“所有的一切,都要追溯到十几年前的那次中法联合考古。”“中法联合考古?”红葵疑惑的问道,方教授抬手示意龙葵和红葵坐下,继续说道:“这事情说
来话长,你们坐下听我慢慢说吧。”
“十多年前,在山西的一次煤炭勘探的过程中,探矿的工人们偶然发现了一座先秦的古墓,经过我和当时几位权威的考古学家的多方论证,那座墓葬正是我们寻找多年的春秋战国时期,姜国的那位传奇的,太子阳的陵寝,于是我们立刻向上面打了报告,要求立刻发掘那座古墓。”
“上面很快同意了,不仅给予我们大量的人力物力支持,还特意派下陈组长和他的特别小组协助我们,鉴于当时国内的发掘技术有限,我们还求助了一支拥有丰富考古经验的法国考古队,亨利考古队协助我们,就这样,我们一行近百人的考古队,开始发掘先秦的古墓考古。”
“亨利考古队……让·亨利所在的考古队吗?”龙葵忽然打断方教授,有些吃惊的问道。“对,”方教授点了点头道:“龙小姐,有什么问题吗?”听到方教授的反问,龙葵瞬间在意识到了什么,她有些不自然的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名字,听着有些耳熟,方教授您继续说吧。”
答完这句,龙葵不再说话,而是将目光转向红葵,此刻红葵也是一副正若有所思的样子,显然姐妹俩都意识到了一些问题。让·亨利这个法国名字,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在这对姐妹的视野里了,当初韩天雪说过,她对项天毅特别照顾,是因为项天毅父亲是她父亲的救命恩人。
而韩天雪自称她的父亲叫做让·亨利,这是单纯的巧合吗?还是这所有的一切,都有着某些隐秘的联系?在龙葵和红葵思索这个问题的同时,方教授的讲述还在继续:“开始的时候,发掘工作很顺利,顺利的我们都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直到我们遇到了一扇阻路的石门。
“那石门不但坚固无比,而且上面还密密麻麻的写了很多古姜国的文字,我们把那些文字拓下,仔细一看才发现,那竟是早已失传的古姜国宫廷秘语,由于史料对这种文字记载的很少,所以破解那些古文字相当的吃力,我们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破解了其中一小部分内容。”
“大概内容是,凡是胆敢进入太子陵寝打扰太子休眠的人,都将有来无回,我干了一辈子考古,像这类墓主在陵墓里留下警示盗墓着的警告见得很多,所以当时也就没把它放在心上。”
“在破译出那些文字的第二天,我们就用手头的器械破坏了那道石门,而这一刻,也成为了我们恶梦的开始。”话说到这里,已经十多年不抽烟的方教授,朝着身旁的陈组长借了跟烟和打火机,用颤抖的十分厉害的双手,点燃了烟,深深的吸了一口,长长的吐出了一道烟柱。
“当时,为了防止墓道里会有一些什么有危险的机关,我们先派一个小队进去探查里面的情况,让我们没想到的是,我们派进去的那支十几人的小分队,自进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后来威尔逊考古队中几名精英,和陈组长带来的几个队员组成第二支小队,戴着防毒面具和一些专业防护设备也进去了,结果同样没有出来。所有人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我和陈组长立刻又和上头打报告,请求地方支援。很快,一支全副武装的防化部队来到了营地。
“可让我们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即便是这些训练有素的专业防化部队的士兵,进入那扇石门之后,也没能幸免于难,救援部队进去不到十分钟,我们就听到了激烈的枪击声和惨叫声。”
“当时我们所有人都吓坏了,不知道如何是好,我们也再不敢派人进去那个墓道,大家所能做的,就只剩下了等待,大概过了将近四个小时,到了后半夜,才终于有人从墓道里出来。”
“我永远也忘不了他们走出墓道时候的样子:周身上下的衣服破烂不堪,而且浑身是血,像是在里面和什么人激烈的搏杀过一般。”说到这里,方教授再次深深的吸了口气烟,用来平静自己无法平抑的心情:“防化部队的队长带着三四个战士,几人出来没走几步,就全部晕倒了。”
“在领头的小队长手里,我们发现了那个头盔,事情发展到了这种地步,已经没有了再进一步发掘古墓的必要,因为大家都清楚,如果再继续派人发掘下去,那只会增加无谓的伤亡。”
“整个考古工作被暂停了,那所陵墓也被封锁了起来,陈组长他们成立了专案小组,重点调查先前进去的几波人在墓道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了解真相,那几位从墓道中活着出来的幸存者,便成了了解整个事件的关键。”那后来怎么样?他们有没有说,墓道里到底发生什么?”
面对龙葵好奇的询问,方教授摇了摇头:”事情远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在那几个部队军官和士兵的住院的第二天,那个小队长就忽然失踪了,剩下的几个士兵,却在之后的半个月内全部发疯了。“发疯了?”红葵疑惑的问道。“对,”方教授用力的点了点头:“全都是人格分裂。”
“一个说自己是明朝的书生,一个说自己是隋朝大臣,还有一个说自己的春秋时秦国亭长,整天除了说一些语无伦次的疯话,其他的什么也不讲,根本没可能从他们口中得到什么线索。”
听到这里,龙葵的心头不觉再次一颤,这几人出现的状况,为什么之前他们在山西碰到的方教授的那几个学生的情况,如出一辙,难道这都是巧合吗?还是这根本就是同一类事件?
那些遇难的考古队员以及士兵们,在墓道里遇到的应该也是丧魂铃,现在想来,龙葵总算明白,为什么在山西那家旅店的时候,方教授看到自己的两个学生发狂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至于他听项天毅解释丧魂铃的时候,为什么脸上会出现那么怪异的表情,也自然就解释的通了,原来方教授早就知道了一些他们并不知道的东西。
“又过了几个月,”方教授还在颤抖的说道:“那三个人,也出现了类似景天的病症,体虚无力,身体状况每况愈下,无论医院采取什么样的治疗手段,都无法阻止他们病情的进一步恶化,最后几个人全部死在了医院里。”陈组长也插口道:“从入院到他们去世,大概经历了半年。”
“在这半年里,我们曾很多次想从他们的口中得知他们进入墓道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一直没有成功,一问到他们关于墓道里的事情,他们就会立刻失控,嘴里只剩下一句‘不要听那些铃声,不要听那些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