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天朗现在感觉自己做梦都能笑醒,看自己老婆哪哪都好看,还那么能干,你看,说怀就怀了。
两人昨晚还同床共枕,早上到现在才分开不到八个小时,殷天朗却觉得像是多少天没见过她。
现在是一步都不想离开她,恨不得她时时刻刻都能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他看着她笑,华昭被他盯得有点头皮发麻,硬把他的脸推开去。
殷天朗转回头笑眯眯看她,慢声细语,温柔的不可思议,“晚上想吃什么?我让张婶做了送过来。”
虽说他平时对她也是细心体贴,可也没像今天这样一直扬着嘴角,像哄个小婴儿这样哄她,华昭抖了抖,竖起胳膊,让他看自己胳膊上竖起的汗毛,“殷总裁,正常点。”
殷天朗却会错意,摸摸她胳膊,“冷?”又隔着毯子摸摸她肚子,接着就拽过一旁的被子给她盖上。
华昭哭笑不得,瞪他一眼。
殷天朗却觉得这一眼恁是情意绵绵,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弯起的嘴角,摸摸她头发,摸摸她脸,再拉拉小手,最后缠绵地亲上一口,捧着她微红的脸,“想吃什么?张婶做不来的我去外边买。”
华昭认真想了想,肚子确实有点饿,可还是没多少胃口,迟疑道,“要辣的,越辣越好!上次跟小鱼在外面吃过的那种酸辣粉还不错。”
殷天朗神色一变,一口否决,“不准!”她一向不吃辣,他还记得上次她被周小鱼带去吃,吃完就牙龈肿着,上火好几天。
华昭哼了一声,刚才还像是她要星星要月亮他都能去摘,这才不到三秒就变脸。
对他的强势很不满,“你不是问我想吃什么?我就想吃点辣的,就想来点刺激的。”
殷天朗不跟她正面交锋,看看柜子上各色的水果,陪着笑脸,“我去给你洗点葡萄,以后闺女生出来就是大眼睛,又闪又亮水汪汪。”说着就拿了葡萄和现成的果盘去水池那边了。
华昭气不过,现在是怎样?是她吃还是他闺女吃?
她就没好气朝他嚷嚷,“我不想吃,我现在就想吃点辣的。你闺女现在连胎心都还没有,薛姨说了,就是颗胚胎,还没颗葡萄大!再说了,女儿随爸,你眼睛不大,还指望她有颗大眼睛?而且谁告诉你是闺女了?我偏要生个儿子,以后天天跟你对着干!”
听她一口气不带喘的说了这么多,话里还带着些火气,殷天朗忙在盥洗室伸头出来咧着嘴软着声音安抚她,“好好好,不吃就不吃,别拿闺女撒气,她还小,什么都不懂。”
华昭看着三十出头、一向成熟稳重的殷先生突然变得这么嬉皮笑脸,颇有点不适应,再想想他今天真是乐疯了,也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不再跟他呛声,拿起手机翻翻微博。
微博上都在猜她为什么会在活动现场晕倒被送医院,各种猜测都有,有说她疲劳过度,还有说她旧疾复发,当然也有说她怀孕的。
记者找医院求证,医院守口如瓶,向秦文仲打听,秦文仲也没给明确回应。
也有人爆料她进了特需病房,粉丝更是担心得很,尤其是早上很多在现场的人把情况夸大了不少,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就像她得了什么重病。
她举起手机拍了张自拍,编辑微博。
殷天朗端了水果盘进来,坐到她边上。
“在做什么?”他凑近看了一眼手机。
华昭的手指飞舞,“我跟大家宣布一下事实真相,免得乱传。”
殷天朗不假思索,“不行。”抽过她的手机放到一边,拈了一颗葡萄递到她嘴边。
“为什么?”华昭一张嘴,他就趁机塞了进去。
殷天朗的眼睛黝黑发亮,“老一辈不是说有那种习俗,三个月以后再公布会比较稳当。”
华昭抬眼看他,“你什么时候这么迷信了?”
“这不是迷信,是传统习俗,遵循一下也没什么坏处。”语气中却很是坚持。
华昭想想也就算了。
接着,殷天朗打电话回家让张婶送饭过来,顺便打包一些衣物和生活用品。
挂了电话,他突然想起她前些天的症状,疑惑,“前些天不是来例假了,怎么会突然就有了?不会是诊断错了吧?”他忽然想到这个可能性,整个人都开始患得患失。
华昭无语,这才是知道怀孕第一天,这个准爸爸就已经开始神神叨叨。
虽然她也觉得这件事上是自己太糊涂,不过还是得为自己辩驳一下,“就有一天出了一点点血,我就以为是大姨妈来,后来又不像了。我又没怀过孕,哪知道是怎么回事!”
殷天朗听着还是不妥,“不行,我得去找薛姨问一下。”
正说着,响起敲门声。
殷天朗应声,“进来。”
门被推开,门外站着的正是穿着白大褂的薛常芝。
“薛姨!”殷天朗拿着葡萄的手还停在华昭嘴边。
华昭有点尴尬,忙一口吞了,推开他的手。
大概是这葡萄个大又太多汁了,华昭咬的比较急,有些许汁水就冒了出来,流在嘴角。
殷天朗忙抽了一旁的纸巾,旁若无人地给她细心擦拭。
在家里她已经习惯被他照顾,在外人面前华昭倒真有点脸红了,尤其是她知道这位薛姨跟婆婆关系好得很。
而她和婆婆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一年见到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薛副院长是过来人,殷天朗眼中的柔情蜜意哪里看不出来,她眼神微闪,一脸笑意,“天朗过来啦!”
“是,刚到没多久,正准备去看您。”
这话说的,华昭心里腹诽,你到了可有好一会儿了。
薛副院长心里想得和华昭差不多,简易那小子走的时候从她那过,已经说了殷天朗过来了,这可离那会有快两个小时了,想也知道他正忙着跟老婆蜜里调油。
她心中好笑,她和华昭从前见过两次面,虽说打交道不多,但是没少听秦影心有不平地嘀咕,说他儿子眼里就只有一个华昭,殷家上辈子一定是欠了华家的,老子这样,儿子也这样!
现在看来,所言倒是不假,轻咳了一声,也不说破,“我正准备下班,想想还是过来看下。”薛副院长走到华昭床边。
“薛姨。”华昭微笑着跟她打招呼。
薛常芝不得不再次感叹,不说别的,殷家媳妇这样貌真是没得挑了,比当年的华声敏还要俊上两分,不怪天朗见了她眼中再没别人。
她笑看她,“看着比早上来时气色好多了,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了?肚子疼不疼?”
“没有,早上怪我自己没吃早饭。他们太小题大做了,要不我还是不住院,回去好了。”
殷天朗立即持反对意见,“不行,不是说前三个月要注意,我看住到三个月再说。”
华昭对他翻了个白眼,他以为医院是他家,还住三个月!
这个薛常芝倒是没意见,这豪华套间花费不菲,大多时候空着也是空着,反正这两人都有的是钱,这点钱对他们来说就是毛毛雨。他们要真把这当酒店住,她还算是给医院创收了。
殷天朗想起刚刚打算去找薛常芝的事,抬手请她到旁边的会议室坐,“薛姨,我还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想要请教您。”
两人进了会议室,面对面坐下。
殷天朗看了眼外间,神情有些急切,“愔愔之前怎么会出血?这个胚胎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简家和殷家也认识这么多年,薛常芝也算是看着殷天朗长大的。
在他们这些世交圈子里,殷天朗在年轻这一辈里绝对是首屈一指的了。几年前,有女儿的谁家不想选他做乘龙快婿。
要论家世,华家自然是旗鼓相当,但是华家当年因为华声敏的关系和殷家也就渐行渐远,直至断了来往。心中所爱已经他嫁,殷天朗的父亲殷成烈彻底死了心娶了秦影。
谁知后来冒出来个华昭,最后还被华烨托孤给殷家,秦影当初自然是万万不同意儿子娶了情敌华声敏的女儿,没少在她面前哭诉。
殷天朗从小就独立,过了十六岁,学业和事业都是自己拿主意,他妈根本就做不了他的主。
这几年据她所知,秦影和华昭见面也少,各过各的,倒也相安无事。
殷天朗见她不说话,又问了一句,“薛姨?”
薛常芝真是头一次见殷家小子这种不沉着焦虑的样子,心中不免唏嘘,真是一物降一物。
她慢声宽慰他,“这个我已经跟她谈过,她就是八/九天前有过一次见红,这几天已经没有这个现象,也没觉得肚子疼。每个孕妇的个体反应会不同,也许是正常的着床反应,也可能是没休息好,也可能和紧张的情绪有关。现在日子太短,再住几天也好,到时做个b超看一下。”
“也就是说,现在还不能肯定有没有问题?”
这种问题,薛常芝已经回答过成千上万的病人家属。
她神情轻松,“这个问题,谁也不能给你绝对肯定的答案,前三个月,什么可能都有。”
殷天朗听了,神情就有些凝重。
她看看有点紧张的新手爸爸,安抚他,“也没必要太紧张,目前看来应该没什么问题。让她注意休息,饮食规律,不要做大的动作。”
想想刚才进门时看到的你侬我侬,薛副院长调侃地补充了一句,“这段时间还是要克制一下,剧烈运动之类的就不要做了,等三个月以后稳定了可以适量做一些,有益孕妇身心。”又故意吓唬他,“说不定上次见红就跟这个有关也说不定。”
殷天朗一愣,反应过来,声音呐呐,“我知道了。”
一时气氛有些尴尬,薛常芝心中好笑,这么多年可没几个人说话能让殷家这个小子吃瘪。
她很快转移话题,“这事你爸妈知道了吗?”
殷天朗握拳轻咳一声,“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们。”
薛常芝点头,手插着口袋站起身,“那行,我就先走了,晚上有值班医生,有什么事按铃,或者打电话给我。”
“好,”殷天朗起身,语气诚恳,“谢谢薛姨,我送您出去。”
送走薛常芝,殷天朗回到床边。
华昭看他神色有点不自然,不禁奇怪,“怎么了?”
殷天朗还在回想刚才薛常芝说的话,前天晚上还迫着愔愔做了个不常做的体位,顿时后怕不已。他暗自提醒自己可不能再孟浪了,万一害着愔愔,他后悔莫及。
他再对着老婆就十分心虚,轻轻抱着她,声音低哑,“愔愔,我们听医生的,先住几天,做个b超好不好?”
“嗯。”华昭感觉他情绪有些低落,就有点舍不得了,故意跟他开玩笑,“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比我这个孕妇还多愁善感了?”
殷天朗在她耳边低笑,亲亲她的耳廓,叹口气,“你是我的心肝知不知道?”
“嗯,知道。”华昭抱着他的腰,松开他的怀抱,抬头看他,“别担心,我和她都好得很。”
说完,主动亲他紧抿的嘴唇。
她知道今天这一天他来回奔波,情绪紧张,不由吻得用力,想转移他的注意力。
他很快拿回主动权,一手掌握住她的头,更加深入地吻她,辗转嬉戏,吸吮她的舌。
吻着吻着,愔愔气喘吁吁地“嘤咛”一声,他就感觉自己要濒临失控,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迅速抽离开来。
愔愔迷离着湿漉漉的眼睛看他,不解他怎么忽然就停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