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张杨在成为武猛从事之前是干什么的？
这就跟问张策……大清末代皇帝第一次是在何时何地，被哪个嬷嬷，老宫女拿走的一样。
历史都特娘的没有相关的准确记载，他张策又如何得知。
至少。
张策搜遍融合的前身记忆，他也不曾找到任何相关的信息。
看到儿子张策皱着眉头不知该如何回答的样子，张杨心中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一般，张口笑呵呵的说道：“策儿，你不知道也属正常。”
“毕竟。”
“那时候的你还没出生，如何能够知晓。”
“你能知晓为……为父担任过张懿刺史麾下的武猛从事，已经着实让我很是惊讶了。”
张杨的话令张策心中一凛，还当他发现了什么。
可当他注意到张杨态度如常的时候，便知道自己多疑了。
但。
本着有备无患的原则，张策还是笑着解释了一句。
“哪个孩子自幼不崇拜自己的父亲！”
“当初在并州被父亲送岳丈和高顺叔父等人身边习武的时候，闲来无事之下，孩儿曾好奇的向他们问过一些关于父亲的事情。”
张策张口就来，随便编撰了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情。
他可不认为父亲张杨会为此，特意找吕布，高顺等人求证。
对于张策所说，张杨点头，没有怀疑张策话语的真实性。
他的履历生平，吕布，高顺等故交知道，并不足为奇。
张杨坐在燃烧着油灯的长案旁，调整了一下坐姿说道：“策儿，你既然不知道，那我今晚就告诉你！”
“在我未成为张懿刺史麾下的武猛从事之前……”
“我曾以北地良家子的身份，被五官中郎将王公选拨入洛阳宫廷，担任宫廷禁卫。”
“而我所守卫的那个宫廷的名称，唤作……”
“德仪宫。”
“是先皇陛下为王公之孙女，召集洛阳的工匠专门建造的宫殿。”
不经意间。
张杨说话时的语气变的有些激动了起来。
作为听客的张策，则是听的愈发迷糊。
五官中郎将王公？
王公孙女，灵帝，德仪宫？
还有？
这些和父亲张杨身为宫廷禁卫有什么关系。
张策不解的看着父亲张杨在灯火照耀下的苍老面容，想要等着他接下来的说辞。
等着等着。
蓦然间，张策的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
话说……
张策倒吸了一口凉气。
父亲口中的王公该不会不是名字，而是说的王苞吧。
那王苞的孙女，不就是被汉灵帝刘宏敕封为美人？
诞下刘协，然后被何皇后毒死的那个？
张策不禁想起了历史上对于这位王美人的记载……
“王美人，赵国人也。祖父苞，五官中郎将。美人丰姿色，聪敏有才明，能书会计。”
一想到这，张策的眼中升起一丝八卦之火。
难怪父亲张杨这些年没有续娶。
原来是和皇帝的女人之间有着说不清的关系，念念不忘啊。
曹操跟这个便宜父亲张杨一比，简直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全程，张策压根没有想到过这些，跟自己有半毛钱的关系。
理由很简单。
因为在他所融合的前身记忆中，前身的母亲在“张策”四岁多的时候，就因为一场大病逝去了。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张策目露期待的看着父亲张杨，希冀着他接下来给自己一个惊喜。
比如……
他手中握着先帝刘宏的遗诏。
再或者。
拿出一方镶着一角黄金的玉玺告诉他，儿砸，汝南袁术手里拿着的那个玉玺是赝品，你老子手中这个才是真的，货真价实的传国玉玺。
即便没有这些。
听听宫闱秘闻，排解下寂寞也是不错的。
反正。
今夜他们父子俩经李儒之问后，也未必睡的着。
张杨面露追忆之色。
似乎回忆起了什么美好的事情，面上带着微笑。
“入主德仪宫的那位娘娘性格温良，为人宽淑，不喜与人相争。”
“先皇陛下也知道皇后何氏善妒，便有意将我等北地选拔而来的侍卫，宫女安排在那位娘娘的身边。”
“服侍其起居的同时，也负责护卫其安全。”
“毕竟，那个时候的王公已经处于半退的状态，王公之子章更是无意为官，而何氏的兄长已经贵为大将军。”
“呵呵，娘娘身边除却我等，哪里还有人可依靠呢。”
透过张杨的讲述，张策的脑海中脑补出了一幅画面：
一个极其美丽无暇，生就的才华横溢的赵地女子，平日间总喜欢问一些奇怪的问题，不喜欢修饰打扮，却喜欢算术。
她本应在家乡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
忽然间。
有一日被选拔入宫，得到了天子陛下的喜爱。
望着高高的宫闱高墙，喜欢的事情虽然迫于身份的变化而不得不被抛弃，但她依旧善良待人。
也正因为这种良好的品行，她极其受到宫女和侍卫的尊敬。
想到这，张策轻轻摇头。
这样外无依靠，内心却是单纯的女子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尤其是在明枪暗箭防不胜的皇宫之中。
有鉴于此，张策觉着……
就算是枭雄曹操变了性进入宫闱，“她”也未必会是甄嬛娘娘的对手，独得皇帝陛下的恩宠。
果不其然。
正讲述着，张杨的语气忽然变的咬牙切齿起来。
“然而……”
“一切忽然变了。”
“因为……”
“那位娘娘怀孕了，幸得了先帝陛下的龙种。”
“与先帝陛下的欣喜不同，娘娘却是开始变的忧心忡忡了起来，也变的愈发的消瘦。”
“面对毒后何氏愈发加紧的迫害……”
“娘娘知晓，有着那位毒后何氏诞下皇子辩在前，她若是诞下公主还好，可若是诞下麟儿，何氏的记恨会给她和腹中的孩子带来不幸。”
“为此，娘娘不是没有想过将龙种打掉，但是几副药喝下去都毫无反应。”
“直到有一日……”
“娘娘梦到自己负双日而行，以为这是祥瑞之兆，孩子的降生未必是一种不幸，她这才改变了主意，安生的养起了胎”
“但。”
“她知晓了宫中险恶的她，在对先皇陛下和陛下生母董太后提及的时候，皆是言称负日而行。”
“十月之后……”
张杨目露挣扎，神情间满是痛楚之色。
“天佑大汉，天也不佑大汉！”
“娘娘生产当日，当真如娘娘梦中所遇的那般，她诞下了两个麟儿，一个麟儿已然足以让何氏对娘娘痛下毒手！”
“如果是两个麟儿，何氏岂能容得下娘娘。”
“于是！”
“娘娘找来了我，因为娘娘入宫之时就知道杨乃是他的祖父王公安排在她身边的可亲信之人，不止我是，那些为娘娘安排接生的宫女和稳婆都是。”
张杨讲述到这，他的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
无疑，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而张策……
心中则是翻江倒海，以他的智慧，不难想到当时发生了什么。
更不难猜到……
父亲张杨今日跟他半夜父子对谈的目的所在。
王美人梦中背负双日而行，而历史记载的是，其仅仅诞下了一日。
而那个“日”，赫然整天如今远在许都的汉天子刘协。
至于另外一“日”去了哪里。
张策注意到父亲张杨讲述这些话时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他的脑海中此时仅有一个想法。
我？
是狸猫？
张策这般想着……
倏尔之间，一道清冷的电子提示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穿越的身份存在未知的隐秘，系统触发神级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