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久久没有回应。
空气静悄悄，殷含英不知怎么的，竟然觉得有些紧张，连握着手机的手心都出了汗。
良久。
“真是难得。”陈儒的声音里带了点笑意，“你居然会低头。”
殷含英不知怎么的，觉得脸有点发烫。
“好了，我还有事先挂了，你那边有什么情况及时告诉我。”
风风火火地说完，女人像怕被什么追上似的连忙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放在胸口，平复着呼吸。
她咬了咬唇，目光有些涣散。
陈儒……
手指逐渐收紧，印着猛烈跳动的心脏。
**
华夏，网吧。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纪慕拿起，瞥了一眼来电显示，微顿。
是左初。
“喂。”接起电话的那刻，纪慕冰冷的神色瞬间缓和了许多，“今天没在剧组么，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左初靠着墙，长腿微微弯曲，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插进口袋。
“嗯，今天结束得早，想着你这个时候应该有空，就打电话了。”
她的声音慵懒，嗓音听不出什么额外的情绪。
纪慕看着电脑屏幕。
左初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
于是，男人也没有把这事儿告诉她的意思。
“剧组进展怎么样，还顺利么。”
“还行，就是看一个人不怎么顺眼。”
左初的后脑勺抵着墙，看着天花板上的灯散发着莹莹的光，好像能在那光线里看到男人的脸。
她微眯起眼睛，将手抬起，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在空中描摹着纪慕的眉眼。
一笔一画。
（以下为重复内容，稍后修改）
听着听筒那边传来的男声，陈儒一愣。
纪慕？
他抱歉地冲着小雯笑了笑。
“我接个电话。”
小雯点点头。
陈儒走到一边，压低声音：“纪先生。”
“微博我看了。”
陈儒心里一沉，果然是为了左初的事情。
另一边，纪慕拿着手机，一手夹着一支烟，肩上披了一件大衣，整个人矜贵得如同刚走完红毯的男明星。
“我稍后把发帖人的ip地址和信息发给你。”他的眸子沉沉浮浮，蕴着寒意。
看到那篇微博后，他花了几分钟时间就攻破了对方的账号。
后台聊天记录搜寻了一番却并没有找到相关的内容。
“对方很谨慎，大概是害怕聊天记录被曝光，所以选择了私下见面。”男人缓缓道。
京城的冬日夜晚气温很低，呼出的热气迅速在空气中雾化。
陈儒微愣：“您为什么这么肯定？”
“我在那人的银行账户里发现了一笔巨额的转账记录。”纪慕淡道，“转账给他的那人的银行卡所属者名叫冯伊伊。”
冯伊伊？
陈儒眉头一拧，小雯刚刚跟他说那个从咖啡店里出来的女孩，也叫冯伊伊。
看来，他调查的方向没错。
这根本就是一场有预谋的陷害！
“我会再调查一下冯伊伊的个人信息，你去星艺高中，找找这个冯伊伊，顺藤摸瓜找出他们微博里那施暴者是谁。”纪慕掐灭手里的烟。
若他猜得不错，微博里说的那两个高中生应该是真实存在的，并且也真的是左初的粉丝。
只不过事实并不如那篇微博所说就是了。
既然是左初的粉丝，他便会护着。
“好，我知道了。”陈儒顿了顿，“对了，我在星艺高中门口的一家咖啡店发现了这个冯伊伊和一个神秘女人来往，不知道您能不能弄到这家咖啡店的监控。”
“店名给我。”
“星野咖啡店。”
“知道了。”
电话被挂断。
陈儒看了眼灭屏的手机，将其装好，朝不远处等待的女孩走过去，脸上又换上了那副笑容。
“小雯，抱歉，我想找你打听点事儿。”
“你说。”
“那个冯伊伊平时在学校里有什么对头么？”
小雯想了想：“大概是两三个月前吧，我在看店的时候无意间看见冯伊伊被她妈妈带回家，脸上还被人打了的样子。”
“后来听冯伊伊的跟班们说话，说是冯伊伊被一个叫……艾，艾绮文的女孩给打了。”
小雯拧着眉：“当时我还记得店长唏嘘得不行，说这个艾绮文要倒霉了，冯伊伊家里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又不了了之。”
陈儒眯起眼睛。
艾绮文……
从小雯的事情就能看出来，这个冯伊伊绝不是什么心胸宽广的人，被人打了还不报复，不觉得太奇怪了吗？
只有两个解释，要么是这个艾绮文的背景比冯伊伊还要深厚，所以她不敢报复；要么就是在伺机报复。
这两点相较，陈儒更偏向于后者。
这样的话，冯伊伊污蔑的对象就有了。
“先生？”小雯见男人在发呆，便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陈儒回过神，笑了笑：“那个，我还有点事，先走了，不好意思啊。”
说完，他就快步离开了，小雯没来得及叫住他。
看着男人的背影，女孩的神情有些失落。
她好像还没来得及问他的名字。
**
京城。
从陈儒那儿得到线索后，纪慕随便找了一家网吧，马不停蹄地开始调查那家咖啡馆。
男人的气场太过突出，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在网吧这种地方出入的人，再加上某人现在的心情不太好，整个人就更让人觉得有压迫感了。
来到前台，老板先是眼皮也不抬：“十块钱一个小时。”
纪慕从钱包里随便抽出一张百元大钞：“开个包间。”
“包间二十。”老板抬了下眼皮，却看见一只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张红彤彤的百元大钞。
他一愣，抬眼去看，却被纪慕的气势吓得惊起：“这位爷……”
纪慕拧了拧眉：“快点。”
满脸都写着不耐烦。
老板颤颤巍巍地接过那张大钞，牙齿都在大打哆嗦：“身份证。”
纪慕瞥了他一眼。
老板很识趣：“几个小时？”
看这样子也不像是未成年。
“随便。”
随便……
老板的额上沁出汗珠，不敢得罪大佬，折了中：“开了两个小时的，楼上4号包厢，这是找的零钱，您拿好。”
再次抬头，眼前的人却早已没了踪影。
纪慕来到二楼的包间，打开电脑，手指在键盘上一顿操作，不过三两下就成功拿到咖啡店里的监控。
看着电脑屏幕上的画面，他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