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易富贵带着孙子们到地方时,早上带过来的还剩下一大半没有卖,街上也没什么人,生意更是萧条的很。
“爷,下雪了,没什么人,早上带过来的能卖完就不错了,天气又冷,您带着正飞和子扬他们先回去吧,我们这边再卖卖也就回去了。”姜天华感觉自己身体好,在寒风中站站没什么,可是看到易富贵在寒风中站着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的。
易富贵也心疼她,一个女人这么冷的天,就在街上站着,也没个挡风的地方,这里还不像镇上搭了个棚子,县里没有搭棚子。
“要不我们几个给你搭个棚子再走,这样你们也能少受些冷。”
姜天华看看皱眉,再想想这边是真的冷,“那估计也得等明天,有些东西县里就能买到,有些还得家里拿。”
“行,那我们就先回去,你们也早些收摊回来,我先回镇上买东西,镇上那里肯定卖得便宜。”
“好。”
易富贵带着两个孙子,深一脚浅一脚的回去了,今天的雪早上下过之后就停了,虽然没有落雪,但依旧寒风入骨,姜天华感觉自己从心里冷,与夏花两人都不敢离开炉子。
下午渐渐飘起了雪花,姜天华看着车上没有卖完的东西,果断收拾东西回家,也不卖了,这么冷的天,他们没有棚子,也不能有别人过来买,直接坐在大雪地里吃东西呀。
两人收拾好就往回家里走,雪越下越大,这深一脚浅一脚的可是不好走,等两人到家的时候都快冻僵的。
夏花连家都没有来得及回去,直接与姜天华两人坐在炕上,林水生与易立桐几人给端进端出的送水送吃的。
在炕上坐了没多久,姜天华就感觉全身痒痒,脚也是痒的厉害,等伸出脚丫子一看,脚都肿了,红肿红肿的。
再回头看向夏花,与她的情况一样,夏花到底是农村妇女,再抗冷也是冻够呛。
陈香兰进来看到两人的样子,她开口对夏花说:“夏花嫂子,明天你跟着我四弟妹他们去镇上吧,我去县里。”
她想得很简单,她是自己人,跟着天华受些罪就受些罪,夏花到底是村里人,不是自己人,看着别人冻成这样也是不好意思。
夏花又不是傻子,一下就能看出来,直接摆手,“行了,去哪里都一样,我跟着天华也习惯了,再说我又不白干,天华还给我银子呢。”
“可是这天气冷,你也怪受罪的。”陈香兰是挺心冷她们的。
夏花摇头,“你们不受罪?这受罪有银子赚就是好的,安心吧。”
最后也没有说服夏花,还是姜天华与夏花一起去县里,晚上夏花干脆就没有回去,易富贵去族长家里说了一声,族长和自己老妻,还有儿子都过来看了一趟,最后也没有说什么就回家去了。
晚上林水生与易立林,易立桐几个熬夜点灯给夏花和姜天华的棉衣又加厚了一些,等早起外面落了厚厚一层积雪,姜天华手拿到衣裳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儿。
往身上一穿就知道这衣裳被加了棉花,厚了不少。
夏花也是女人,平日里家里缝补都是她干,自然也能感觉到自己棉衣都重了,更加是感激,干劲儿也就足了。
等推着车走的时候,姜天华回头对林水生说:“奶,您快回去睡会儿吧。”
“好,你们路上小心。”
“恩。”
今天去县里的不止姜天华与夏花,还有易富贵,易有金,族长家的儿子,也就是夏花的男人,易正飞与易子飞几个人。
有男人们在,她们就不用推车,只自己往前走就行,有积雪就怕路不好走,姜天华与夏花两人一个挽着一个,搀扶着往前走。
一路到县里,男人们就开始拿出自己拉过来的东西搭棚子,而姜天华与夏花两人就准备今天卖的东西。
今天她们带过来东西多,下午不用别人送,另一个板车上推了一些搭棚用的东西,剩下的全都是食材。
等棚子搭好之后,男人们就回家去了,姜天华与夏花两人卖东西,生意不怎么样,天气太冷了。
姜天华看着这萧条的生意,再想想自己刚刚来时做生意的初衷,就站在那里想办法,不能让生意就这么下去呀。
左思右想后,她让夏花先看着摊子,自己去杂货铺子卖了一些波菜的种子,等买完以后她回去看着时间差不多,也不想擦黑才回家,就立刻收拾东西回去了。
不过今天因为有大棚,东西也卖得七七八八没剩下什么。
一路回去,赶着走,还是天都黑了,两人还没有到家,下雪,一片白,视线受阻,也不知道怎么走好,突然车轱辘就歪了。
得亏两人推车扶得稳,上面的东西没有掉下来,可是一个轱辘陷下去,想要推出来可是就费劲儿了。
两人使了半天的劲儿也没有推出来,最后还是易有银与易有金,夏花男人出来找她们的时候,帮着一起抬出来,然后才回家去的。
姜天华也是在这一次,才深深感觉到,这种活还是需要男人来干,她力气有限,想要将轱辘推起来都难。
不过因为这个就找个男人?她可没想过。
回到家,她吃过饭之后也没有睡,找易有金让他做木头做几个长方形的木头盒子,又让易有金明天去山上挖一些土下来。
大雪地里的地冻上了不好挖,可这也比雪融化之后再凝结上的好挖一些,都是干惯了农活的汉子,一点也不在意这个,姜天华让他干,他立刻就干。
两天后,姜天华回来时,易立桐睡的那个屋里已经摆满了木头盆,长方形的,正方形的都有,土也都填满了,显然是山上挖下来之后的,现在屋里烧炕暖和,土都是湿的。
姜天华将土翻好以后,就将买回来的菜种子撒上,然后让易立林看着,白天的时候,屋子里的温度必须要高。
种起东西,这个屋里就不能住人,所以女人们就睡到一个屋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