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些我十分清楚，就是越清楚心里才越愧疚。
这段时间我只顾着自己的私事，把全部注意力放在了楚婉竹和霍家那边，要是这次招标会我也和都小小一起去的话，在招标快落败的时候当场就能做出选择，也许还能有补救的措施。
而不是，都小小和叶青青面对突发情况的时候没办法做决定，也来不及给我打电话陷入被动的局面。
那边都小小叹了一口气，也拿起文件回到自己位置上，为接下来繁琐的工作做准备。
见此，我知道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唯一能做的就是走人，还让她们多出时间工作。
我只是在大事上做决策，给管理层一个方向，具体的细节，脑力方面的公事还得靠底下员工了。
打了声招呼，我离开了盛华。
楚婉竹打了电话过来询问：“盛华没出什么事吧？”
我揉了揉眉心，还是决定隐瞒：“小小有些合同需要我过目，你别担心我，工作完好好休息一会，让凯瑟琳给你做些补气血的菜。”
凯瑟琳是楚婉竹家的管家，一个国人却起了个外国名。
不过她是真的厉害，样样都会，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还和楚婉竹打趣如此人才当保姆可惜了。
有些疲惫地回到了家，这时候豆豆和周姐都没在家。
豆豆去上学了，我没有要求周姐守着家，做完改做的就是自己的时间了，或许她现在是在外面逛吧。
家里冷冷清清的也正好，我去了阳台上，拿出了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其实累的不是身体，更多的是精神。
盛家的事情刚刚结束，霍家又来事了，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想想，我和社畜也没多大的区别，只是高级一点儿。
我自嘲地笑笑，闷声一口喝掉了杯里的酒。
第二天早上，魏源给我打了十多个未接电话，都没有听到。
我脑袋有些疼，挣扎地起来，发现身上盖着毯子，应该是周姐回来后见我在阳台上睡着了给披的吧。
没想到很久没一个人安静地坐着喝酒了，一时没克制住，喝多了还迷糊地睡了过去。
“喂？”
“程总，我查到了李众山最近的动向！”
魏源非常高兴，听到这话我也一个激灵，迷糊的感觉顿时全部都没了。
查到了？
我还是冷静询问：“是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李众山过几天要去一个拍卖会参加拍卖，看着没什么奇怪，但我抓到风声，那家拍卖会在圈内是非法洗钱的地方。”
“我再去查了这家拍卖会，每期李众山都有参与，而且还是拍卖会的幕后股东。所以，很有可能，李众山在这里做了什么。”
正如魏源说的，还真有这个可能。
听到这些，我心里有些喜悦，看人没有出错，我叫他去查蛛丝马迹，他却能将这些结合上了，照这种直觉推算。
李众山真有可能在通过拍卖会洗钱。
之后，我叫魏源尽可能地去查一下参加拍卖会人的名单，防止有什么其他意外。
我可以借着这次拍卖会的机会去会一会这个李众山。
拍卖会当天，我还是换了一个发型，虽然我不怎么出现在公众的视线里，众人只知道有个程磊，但不知道程磊长什么样。
为了以防万一，我换个发型还真一时半会认不出来。
我带着阿杰借由外地商人的名头，打点了一下有关负责人，就顺利地进了拍卖会。
反正我也没有本市的口音，装成外省的小老板完全没有压力。
阿杰神情却有些低沉，可能不得不为我做事，心有不甘吧。
“你注意一下一个人，我会待会指出。”我小声说道。
跟着接待人员进入了宴会厅，这时候拍卖还没有开始，来的商人都聚集在这里，有些聊天叙旧，有些则结识人看能不能谈到生意。
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大厅一侧的李众山，之前在照片里还是个精神些的五十多岁的男人，可现场见到，发现对方气势平和，甚至容易让人忽视掉。
这就是尾巴藏得太好了吗？
李众山旁边就有一个男人和他说着话，身后站了一个助理和一个保镖。
“就是那个人。”我示意了阿杰。
阿杰点头，表示自己会注意。
拍卖会快要开始了，陆续来的人多了起来，有几人过去和李众山打招呼，寒暄，我见此也走了过去。
等到那几人离开，我笑着对李众山道：“李总，久仰久仰。”
“你是？”李众山有些疑惑。
“我是外省来的陈汉，早就听到过李先生您的名号，一直想和李先生交个朋友，所以今天冒着厚脸皮过来，想谈个合作，希望李先生能不嫌弃。”
我递过去一张名片，那是作假的。
上面写着某某珠宝公司负责人，陈汉。
如果李众山需要画廊洗钱，那珠宝公司，会不会心动呢？
李众山看到名片上的字，笑了：“我最喜欢的就是结交你这种朋友，不用讲那么多规矩，来，陈小弟，你坐这。”
我坐在了他旁边的位置上，他的助手立马给我倒了一杯酒。
“没想到李先生不仅能力强，为人还没有架子。”
李众山不在意地笑笑，算是接下了我奉承的话，对我举了举酒杯。
我也一口喝下了酒。
李众山问道：“陈小弟，你想要谈合作是关于哪方面？”
“我们公司新来一批宝石，这些东西说贵也贵，说不贵也不贵，价值连城和分文不值，只看我们怎么说了。”
说到这，我发觉李众山眯起了眼睛，像是有些防备的样子。
我继续道：“本来是有个先生要了这批宝石，但临时又说资金周转不过来了，他就说了李先生您的名号……”
闻言，李众山稍稍有些放松，问道：“哦？我就有些好奇，到底是谁介绍的？”
我面露难色道：“这个，我们一向对客户的信息保密。”
李众山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没事，这圈内就需要陈小弟你这种为人处世风格啊！”
大概是，保密工作做的好，李众山反而不担心，变成了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