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含随着黄铤钊一同去看了黎普,见他无虞便放下心来。黄铤钊顺便同嵇含商讨着尽快返还朝廷之事,认为以近两日里启程最佳。
嵇含却一直心不在焉,不作回应。
就在这时,郑牧和郑勇忽然闯了进来,跪倒在嵇含面前道:“殿下,郑牧可否请殿下借步,与岩穴兄弟商榷我等归编事宜?”
嵇含先是一愣,心想这个问题不是早就已经商定了吗?由郑牧替代昭信校尉庞克之职,继续驻守西疆。可是见郑牧一个劲儿冲着自己使眼色,嵇含便立刻会意道:“喔,噢!对对。黄将军,那我先去去就来。”
嵇含趁着黄铤钊还没有反应过来,便随着郑牧一同窜了出去。
嵇含刚一跃出门去脱离了黄铤钊的视线,立刻脚下生风,几乎是跑了起来,一边跑一边对郑牧喊道:“她在哪儿?”
郑牧立刻赶到嵇含身前一边引路,一边回道:“族长家。”
揽月已被移至赫连祠堂旁边的族长家中安置,秦寰宇等人的脸色都很难看,围坐在族长家大堂当中,安静廖落,各怀心事,无人讲话。族长家大门紧闭着,谢绝一切来访村民,刘宗洋又一次劝走了一波热情送药的村民,自己则无精打采、忧心忡忡的坐在靠近大堂门口的小木凳上。
谁知刘宗洋刚一坐下,大门前又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刘宗洋略有些不耐烦。这断时间以来,领头村民们当然知道揽月为他们所做之事,大家见揽月力竭昏厥,皆以为她是因疲劳过度,于是一个个送了好些家藏的补品补药来。
热情难当,刘宗洋驱之不竭。这次又闻有人敲门,还以为又是村民,正欲开门谢走,哪知一道金袍人影闪过,径直冲进了大堂,是太子嵇含。
嵇含还没站定,便开口急问道:“如何?醒了吗?”
“......”众人只轻瞥一眼,无人开言。
只有族长缓缓起身,将堂中上座位置让了出来,请嵇含于上座落座看茶。
嵇含倒也习以为常,毫不客气,一屁股坐了下去,目光却一直紧盯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脸上,希望能从他们的脸上看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嵇含看着秦寰宇再次问道:“她在哪儿,我自己去看。”
秦寰宇漠然无言,不作任何表情回应。
这时刘宗洋刚好端了茶水来递给嵇含,压低声音悄声道:“殿下,揽月姑娘在内室里,还一直未醒......”
“未醒?!”
难怪这些人一个个忧愁严肃,愀然不乐。
嵇含再道:“你们既都是修仙习道之人,那自然了解,进补些什么草药可以医她?无论何种琪花瑶草,皇宫之中应有尽有,你们放心报上名来,即便没有,我也能倾尽财力去寻来!?华有吗,有的话我也能尽数搬空。”
原本聿沛馠还一直忍着不想发作,眼见这个堆金积玉,挥金如土的皇族太子不但絮絮叨叨,还大有炫富斥财的嫌疑。
这正好给了聿沛馠泄愤的机会,喝止他道:“闭上嘴吧!我们世外之人振衣濯足,超逸绝尘,不似你们世间之人荣华富贵,被钱财牵累。修习仙法内丹上达百年千年,若是你们这点儿花花草草就能补救,我们还勤勤恳恳修炼个屁啊,回家种地养花儿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