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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敛很烦躁。

他爸的秘书今天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问他要不要去伦敦和家里人团聚,一起过圣诞节。他的父母因公事从美国飞来,会待上三天。

张敛很不客气:“过去和他们商谈国家大事?”

张敛的父母有钱有权,既有祖上积荫,也有头脑和手段,在外人看来,他们是叱咤政商的模范华人夫妇,可在张敛看来,他们不过是连家庭聚会都要让秘书来通知儿子去参加的没脑子爹妈。

因为他们没空。

秘书脾气好,就是太有耐心,和张敛打了好几个电话,打断他玩游戏不说,还害得他错失送白耳出门的机会,只能眼睁睁看着白耳像个球似的滚出去,都不带停的那种。

张敛把助理的手机号拉黑,脾气很躁地摁手柄。

他打了两把游戏,没什么心思,因为白耳还没回。

“二敛,你什么消极态度啊。”秉然西在耳机那头嚷:“我现在可是在摩洛哥的大沙漠开热点和你打游戏唉。”

袁寄也嚷:“我可是在冰岛的极光下浪费青春和你打游戏唉。”

顾焕:“还打吗?不打我去洗相片了。”

“不打了。”张敛退出游戏,秉然西要拦他:“你是不是又要去粘着小白耳?傻狗张敛,我不准你去。”

袁寄嘲笑他:“真新鲜,还有二敛粘别人的。”

张敛不理他们,摘了耳机,去厨房倒水。白耳特地买了一个大玻璃水瓶,专门用来装冷水,放进冰箱,给张敛喝的。

张敛从冰箱取出水瓶,倒出一杯水,刚喝一口,就听大门一响。

他以为是白耳回来了,情绪立刻趋向缓和,注意力也从散漫到集中。然而下一秒,他就听到一个欣喜的女声:“宝贝——圣诞节快乐——”

张敛一头雾水,转过头,看到他的前任之一,姚叶,站在客厅,满脸开心地看着自己。

姚叶化了很美的妆,穿着漂亮的长裙,上身套一件淡红色羊绒外套,手里提一个袋子,蹬着高跟鞋嗒嗒嗒地朝他快步走过来。

“没想到你真的在家呀。”姚叶来到他面前,笑着说:“太好了,大门也没锁,难道你在等我?”

家里的门没锁,是因为白耳在外面。

张敛的脸色极差,看着姚叶:“我让你进来了?”

“我好歹也是你的前女友,怎么态度怎么差嘛。”姚叶想了想,纠正自己:“不对,是前前女友,你和莫菁分手了,我知道。”

“所以我现在过来啦。”姚叶看张敛的表情很不好看,便抬手想捏他的脸:“怎么了嘛。”

张敛挡开她的手。

姚叶不介意。她举起手里的礼品袋子,对张敛说:“我给你买了圣诞礼物。”

“张敛,你想不想看看。”

她又想往张敛身上贴,被张敛推开,袋子掉在餐桌上。

“滚出去。”张敛的声音很冷,“这里是我家。”

“为什么啊?我都送上门了,你还不要。”姚叶露出很不解的表情:“你不是分手了吗?现在没人陪你,你多寂寞啊。”

姚叶又贴上来,在张敛耳边轻轻地说:“莫菁性子傲,她要脸,可我不要啊,我只要你。”

她的手腕被抓住。张敛把她拉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表情森寒,一字一句地对她说:“我最后说一次,现在,离开我家。”

家里重新安静下来以后,张敛看了眼钟,八点四十。

他拿出手机给白耳打电话,第一个没人接,第二个响了一会儿,被挂断了。

张敛愣了一下。挂他电话?为什么?

他没多想,又拨过去,这回白耳直接关机了。

张敛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开始穿大衣。

他拿好手机和钥匙,大步走到玄关,他低着头换鞋,忽然注意到一个细节。

白耳有一个小小的习惯。他在回家的时候,要先把拖鞋从鞋架上拿下来,摆在玄关处,然后换上拖鞋,再把换下来的鞋放上鞋架。出门的时候程序相反,但都是一样的规规矩矩,从不打乱。

不像张敛,鞋子随便丢在玄关,想穿哪双就随便一套,从来不摆整齐。

可是现在,白耳没有回家,他的拖鞋却摆在玄关的地板上,整整齐齐的,拖鞋上的小熊脑袋和张敛互相对视,面面相觑。

张敛意识到什么。

白耳回来过了。但是出于某些原因,他一句话也没说,连拖鞋也没有摆回去,就再次离开了。

张敛抓着车钥匙,奔出了大门。

这应该是最后一个助攻了...

第24章第二个吻

异国的新年,街上人很少,大家都去郊外一个很远的湖边看烟花大会。烟花很盛大,整座城市的人都能听到它们绽放的声音。

白耳坐在长椅上,看着远处砰然炸开的烟花,五颜六色,在漆黑的夜空下盛开又熄灭,留下闪烁的星点。

天上飘着很小的雪粒,落在白耳的帽子上面。

他没有走得很远,毕竟抱着蛋糕盒子也不方便。离家不远的地方有个山坡,山坡上修了一个很小的公园,看起来似乎是给小孩子玩的,里面放着一些游乐设施,滑滑梯的扶手已经磨得掉漆。

白耳找到公园里的长椅坐下,蛋糕盒子放在腿上。他默默看着远处的烟花,雪落在他的肩膀上,手指上。

晚上没有吃饭,肚子早就饿了。白耳盯着怀里的蛋糕盒子,很不客气地开始拆丝带。

活该张敛,没有口福。

他拆开蛋糕盒子,从里面溢出巧克力和覆盆子的温暖香气。蛋糕做得很漂亮,黑巧克力均匀地抹在糕面上,厚厚的铺开,像一块光滑的瓷。

白耳取出一个叉子,挑起一个很饱满的覆盆子放进嘴里。纯粹的甜味,一点也不酸。

一片雪花落进蛋糕里,白耳看着那片转瞬间融进蛋糕里再也看不见的雪花,眼眶有些红了。

他的心里很沮丧,觉得自己长这么大了,还是遇到一点小事就这样不稳重,一点长进也没有。

他十岁的时候,手指被纸页划破,很细的一口子,可就是很痛,还溢出血来。当时爸爸就在他身旁,小白耳于是眼睛一眨,哭了起来。

白爸爸给他清洗伤口,包上创口贴,见他还在掉眼泪,很无奈地叹了口气,说:“白白怎么这么娇气呢。”

白耳是个心里敏感的、早熟的小孩,他听到这句话,反而更伤心了,觉得爸爸对他的爱变少了,嫌他娇气。

白爸爸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白妈妈连忙过来假装打爸爸,说都是爸爸不好,说错了话。白爸爸也给小白耳道歉。两个大人哄了他很久,才把他哄好。

白耳从小就是个很敏感的人。他总是把很多事情放在心里翻来覆去的想,在最爱他的爸爸妈妈面前尤其爱哭,也爱撒娇。

可他又从来不会因为被欺负、被冷落而哭。别人说他是娘炮,说他做作,说谎,看不起人,把他推到墙上,孤立他,白耳都不会哭。

脆弱和眼泪是真实的灵魂。他要保护自己的灵魂,只捧给爱他的人,和他爱的人。

那他现在红了眼眶,又是为什么呢。

白耳慢慢吃着蛋糕,在蛋糕上开出一个不大的缺口。巧克力很甜,蛋糕很软,覆盆子也很甜。

可他一个人吃,甜味就淡了。

张敛这个人真的很讨人厌,交往那么多女朋友,一个个还那么喜欢他。明明就是个脾气臭还不讲道理的小孩,生活都不能自理,连碗都不会洗,如果不是自己给他做饭,他还在天天吃外卖。不肯好好喝水,天天喝些乱七八糟的酒和饮料。

亲了他以后,反而远远退开,虽然还是像以前一样惹他生气,和他吵架,可就是一步都不肯再靠近,只固执地留在他的视线里,哪里也不去。

烦死了。白耳吃下一口蛋糕,心里很酸涩地想,张敛真的很烦人。

他胃口很小,只吃掉很小一半蛋糕,就吃饱了。雪花已经在巧克力上覆了一层很薄很薄的雪膜,白耳为了吃蛋糕取下了手套,手指已经冻得青白。

公园里只有一杆路灯,白耳就坐在这唯一的光源下,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只有黑黝黝的树影,和在很远很远的地方绽开的烟花。

他忽然听到在不太远的地方传来一个声音:“白耳!”

声音很焦急,是张敛的。白耳以为自己幻听了,抬头看去,看到张敛真的推开公园的栅栏,朝自己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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