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重星和秦钟越度了两个月的蜜月。
虽然在此之前他未曾见过,也不了解秦钟越,但经过这两个蜜月,他已经很深刻地了解了秦钟越的性格。
虽然只比他小一岁,但无疑是被娇养长大的男孩子,或许是因为这样,他的心性很直白,也很赤诚,对他几乎没什么秘密。
秦钟越家里是很有钱的,但他却没有谢重星所见过的那些有钱人所拥有的优越感和俯视感。
他到现在看着自己的眼神里也依然有些许讨好和浓郁的依赖,他会甜甜地喊自己“老婆”,明明长得那么高大帅气,喊“老婆”却没有任何的违和感。
他偷看自己身份证,又偷偷摸摸给他过生日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但他装作不知道,在见到他和酒店服务人员一起将蛋糕送过来唱生日歌的时候,谢重星眼眶湿润,硬是说了一句我去一下厕所,才将情绪稳下来。
虽然是他的生日,但晚上他还是尽力地配合了与秦钟越的床事。
秦钟越的性、欲很强,谢重星却因为太容易看懂他渴求的信号,以至于每次都提前说了“继续”,导致秦钟越看他总是像在看一个色魔。
这一点谢重星心里也是憋得慌,但他已经习惯了用这种高冷的表情对人对事,也不想辩解。
从国外回来,他就去了秦氏工作,秦向前手把手教他处理事物,几乎将他当弟子去教导。
其实到现在,谢重星也明白秦向前的苦心,秦钟越那样的性格根本不适合继承秦氏,而一般人又驾驭不了他,或许到最后还会沦落到离婚的地步,但他不会。
无论怎样,他都不会和秦钟越离婚。
秦钟越有一些狐朋狗友的事情,谢重星也是知道的,他有心想管,但工作也忙,留秦钟越一个人游手好闲也不现实,心情便开始跟秦向前一样,觉得秦钟越拿他们打发时间也不是不行。
但是其他的,他就犹豫了。
他对秦钟越到底是什么感情,他分不清楚,但有一点他很明确,他不想秦钟越去睡别人。
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占有欲,只能试着给秦钟越立下门禁的时间,确保他不会在外过夜。
对于这个规定,秦钟越有些苦恼,小声抗议,“十点会不会太早了啊?”
谢重星冷着脸看着他,秦钟越一个哆嗦,对他讨好地笑,“我觉得挺晚的,你不给我设个七点我都觉得你是在看不起我!”
谢重星说:“那就七点。”
秦钟越说:“……老婆,还是十点吧,真的,你不用看得起我!”
谢重星看着他那双赤诚的眸子,心里涌起一股柔软的情绪。
他出身很差,秦钟越是知道的,他根本不用多尊重他,也可以根本不用理会他的话,但是他偏偏能做到重视他的每一句话,去做到他说的每一件事,几乎是当成圣旨来对待。
谢重星工作的时候开始频繁地想起他,他给他打电话,听到那边嘈杂的声音,还有女人的娇笑声,谢重星胸膛里窜起一团火,烧得他心窝疼。
谢重星无法控制地质问他,“你在哪儿?”
秦钟越走到了安静的地方,嘻嘻哈哈,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老婆我在酒吧呢,我发小过生日,我给他庆生!对了老婆能不能给我发30万零花钱啊,今天我买单来着。”
谢重星:“……”
谢重星这下知道他说花钱花得凶是什么意思了,原来是给别人买单。
谢重星一堆问题想问,但全都憋在了心里,最后说:“没钱,你给我回来。”
秦钟越:“啊?”
谢重星冷冷地重复了一句,“二十分钟,给我到家。”
就挂断了电话。
挂完电话,心跳还是跳得很快,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心情,只能不停地揉眉头。
他也放下手边的事情,跟秦向前打了一声报告,便回到了家。
秦钟越飞快地回到家,紧张兮兮地问:“怎么了?”
谢重星眼睛飞快地在他身上扫视,又走近一步,轻轻嗅他身上的味道,有些香水味,但是不浓郁,显然是在密闭空间里沾染上的。
他想问他很多问题,但都问不出口。
本来嫁给秦钟越,他也没想过他能安分守己,不会出轨。
他在骗子公司待久了,看了太多富二代结婚了还在外面各种玩,玩得脏,玩得乱,秦家这样的顶级豪门,秦钟越更有玩的资本。
他谢重星算什么,他只不过是秦向前以秦钟越妻子名义请来的管理者。
他凭什么能让秦钟越对他一心一意?
这些道理谢重星都明白的,但就是格外窝火,他干脆地解开了扣子,摘下眼镜,对秦钟越说:“来做吧。”
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便看见秦钟越的眼神变了。
他一脸羞涩地说:“你太色了吧,打电话找我居然就是为这个事情啊。”
虽然脸上羞涩,动作却是透露出急不可耐来。
谢重星一遍一遍地说继续,确保他一滴都不剩,才有一种恍惚的真实感。
秦钟越应该是没有在外偷吃的,一般也是这个次数。
谢重星感觉自己蛮可笑的,用这种方式来确认。
他很累,但脸上依然能做到很平静的冷漠,他开口说:“以后零花钱给你一天一百。”
秦钟越一脸震惊地看他,“一天一百????”
谢重星:“嫌少?”
秦钟越呐呐地说:“是有点少……我每天基本上花一万到二十万,一百块……我就没见过这么少的钱。”
谢重星说:“你现在见到了。”
说完,谢重星勉强撑起身体,从抽屉里摸出了一张现金丢到被子上,“这是你今天的零花钱。”
秦钟越:“……”
谢重星眼神注视着秦钟越,时时刻刻注意他的眼神,秦钟越到这个年纪,也没有学过掩饰情绪,心里想什么,都表现在脸上。
他看着那一张一百块,眼神很心痛,“太少了,老婆能不能多给点啊?”
他语气里有哀求,除此之外,却没有别的了。
谢重星觉得他这种时候说一句凭什么那都是我的钱也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但他没说,或许根本就没想过这些。
他跟自己说的那些话也并非是什么面子工程,他很坦然地接受了工资零花都给他,并且到他这里取零花钱这种事。
这样的秦钟越,他怎么可能不去得寸进尺。
谢重星觉得自己变得很贪婪,他想要
更多的东西。
谢重星垂下眸子,说:“不行,就一百块。”
秦钟越整个人都丧了,过了一会儿,他拿起了被子上的钱,小声说:“我都几百年没见过百元大钞了。”
谢重星躺在旁边没说话。
秦钟越伸手戳了戳他,小声说:“真的不能多给点吗?我还得给我发小买单,老婆,多给一点嘛。”
谢重星一听到这个就烦,他忽然意识到他这样的性格,连他都忍不住欺负他,那他那些狐朋狗友,岂不是更要将他往死里欺负?
他便打起精神,用冷漠的口吻逼问他。
谢重星发现自己这样冷漠的模样还是很有威慑力的,因为秦钟越很明显地对他感到了畏惧,并因此几乎不用他解释什么,都能听从他的安排。
就像现在,他知道秦钟越借了一个姓唐的几百万的事情,压抑着怒火让他找人要回来,秦钟越想跟他据理力争都没有勇气,灰溜溜地起身,真的去打电话要钱了。
第一次当然是没要回来,秦钟越灰溜溜地爬上床,还没酝酿出哀求的话语,谢重星一瞪他,他又灰溜溜地下来床去打电话。
这么一来一回,谢重星怒火全消,反而想笑。
又有些说不出来的动容,到这会儿,谢重星慢慢地发觉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了。
他想要全部的秦钟越。
无论是秦钟越的身体,还是他的喜怒哀乐,他都想要。
他好像是真的喜欢上秦钟越了。
也不知道他朋友对他说了什么,秦钟越再回来,还挺了挺他的腰板,沉吟片刻,说:“你不能这样。”
谢重星坐直身体,冷冷地盯着他看。
秦钟越:“……”
秦钟越声音瞬间小了下去,“毕竟人家是我发小,从小一起长大的……”
谢重星说:“你找上门去要,要不到钱就别回来。”
秦钟越:“……”
秦钟越垮着一张批脸穿上了衣服,出门了。
谢重星也不着急,他想起秦钟越看他的眼神,知道他会选择谁。
虽然中途秦钟越又来哀求他,好像两边都很难做人的样子,但谢重星没有动容,到最后秦钟越果然拿着卡回来了。
也没藏私,依然全部上交,沮丧着脸小声跟他抱怨,“这样我很没面子啊。”
谢重星垂下眸,冷淡地说:“你的钱,现在都是我的钱,不准借给别人花。”
秦钟越愣愣地看他,琢磨着这句话,反而觉得有些甜蜜,抱怨一消而散,傻傻地笑起来,“是哦,都是老婆你的钱。”
谢重星看着这样的秦钟越,心里发痒,有一种想捏他脸的冲动,他想欺负他,想狠狠的欺负他。
谢重星撇开视线,开始觉得自己有点变态。
隔天晚上的床事,谢重星突发奇想地命令秦钟越躺下,他主动地坐了上去。
秦钟越有些懵懂地看他,一双眼睛澄澈如水,仿佛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谢重星尝试着只在影片里看到的高难度动作,这样主动权在他手里,秦钟越全凭他摆布。
这样的顺从,也让谢重星感觉他对他的在意。
但第一次是很不成功的,秦钟越很娇气,平常要得凶,还倒打一耙说是谢重星让他痛,现在真的让他痛得嗷嗷直叫,大半夜缓不过来,到了不得不叫医生的程度……
谢重星面上很冷淡,但心理很愧疚,他试图说一些温柔的安慰话,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谢重星有些怅然,他本来就不太擅长表达感情,到这会儿俨然更严重了。
也只能一直保持这么冷漠的表情,秦钟越上了药,眼泪湿润、润地看他,小声抱怨指责道:“你一点都不关心我。”
谢重星冷漠地问:“还痛吗?”
秦钟越这才露出高兴的表情,羞涩地说:“你要是亲亲我可能就不痛啦。”
谢重星:“……”
秦钟越看他不说话,下意识地补充了一句,“亲脸就好了。”
谢重星看他,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秦钟越望着他,嘿嘿嘿地笑了起来,再一次感慨地说:“老婆,你好色啊,都把我玩进医院了。”
谢重星:“……”
这次倒的确是他的锅。